“真的嗎?”
應栗栗不放心,拽著他準備回宮。
“殿下,咱們先回去,仔細看看。”
經此一鬧,容清璋也沒了閑逛的興致。
回到寢宮,應栗栗繞著他轉了兩圈。
見裸露的皮膚沒有抓痕。
衣服也沒有任何破裂的地方。
這才松了口氣。
容清璋道:“區區一只瘋貓。”
他怎會應付不了。
這還只是小打小鬧,再危險的事情,又不是沒經歷過。
“殿下切莫不當回事。”
應栗栗表情嚴肅。
“一般的貓或許無礙,被瘋貓抓撓,很是危險。”
要知道她被送進宮是來伺候容清璋的。
一旦這位小祖宗出事,她的下場只有一死。
就算皇帝不喜歡這個兒子,伺候的人恐怕也沒命活著。
更別說外邊還有一位國公爺呢。
“哦?”容清璋挑眉,笑:“多危險?”
“會染上瘋病,最終死掉。”
應栗栗真怕他不往心里去。
“而且被抓撓后,發病時間不穩定,有些很快發作,有些卻會等到十年以后再發作。”
“藥石罔效,無力回天。”
她覺得很有必要給這位小祖宗普及一下。
畢竟古代的貓貓狗狗沒有疫苗,這不是鬧著玩的。
“如非必要,殿下日后不要養貓貓狗狗的。”
容清璋知曉她是關心自己。
在關雎宮,真正關心他的人不多,元嬤嬤算一個。
其他的,但凡是能找到機會離開,早就走了。
留下的,無非是沒有門路另謀他主。
至于應栗栗,她是被定國公送進來的。
想來是真的關心他吧。
熱氣蒸騰的浴池內,容清璋正在泡澡。
一位男子突兀的出現在殿中。
“殿下!”
容清璋沒動,“哪個宮里的?”
“回殿下,那貍奴是宮中放養的。”
男子道:“屬下暗中調查,沒找到兇手。”
語畢,殿中久久無人說話。
泡的差不多了,容清璋從池水中站起身。
“繼續查。”
他不信那只貍奴會憑空出現,背后必定有人對其做了手腳。
“關雎宮的奴仆,也要排查。”
內賊才會讓人防不勝防。
“是!”
男子很快消失。
**
寢宮中,應栗栗乖乖等著。
看到容清璋出來,抓起帕子上前,幫他擦拭頭發。
現在是初春,他隔日沐浴一次。
若天天如此,應栗栗得瘋。
等伺候完這位小祖宗,她也想回房去洗個澡。
入宮前在國公府洗了一次,進宮后都三日了。
再不洗,她覺得自己要發霉發臭。
“殿下,我想去洗個澡,待會兒再來陪您解悶,行嗎?”
擦拭的差不多,應栗栗道。
容清璋正在看書,聞言揮了揮手,讓她離開。
小廚房旁邊的柴房,應栗栗正擦洗身子。
“哐——”
柴房門被人從外面一腳踹開。
“……”應栗栗大驚,抓起旁邊的衣服手慌腳亂的遮住身體。
卻看到進來的是關雎宮的兩個宮女。
她們發現是應栗栗,翻著白眼表情嫌惡。
“我當是誰呢,這不是咱們殿下面前的紅人嘛。”
應栗栗聽到對方的聲音,頗為熟悉。
隨后記起她就是中午假山八卦團中的一員,說她是暖床小婢的那位。
為什么記得這么清楚?
無他,太屈辱。
“兩位姐姐有事?”應栗栗衣不遮體,不得不低頭。
孰料,這女人上前兩步。
伸出手,在她干瘦的手臂上,用力擰了一下。
“嘶……”
應栗栗疼的登時變了臉色。
她用力拍開對方的手,捂著疼痛的手臂,眼淚都出來了。
狗娘的,這臭娘們也太狠了。
“你干什么?”她狠狠的瞪了對方一眼。
女人甩了甩被打的手,笑的惡劣。
“干什么?你搶走了香屏姐姐的位置,還問我們干什么?”
說著,抬起腳用力的揣在她的腰眼上。
應栗栗向后跌倒,整個人疼的蜷縮起來,好不可憐。
她真的要謝。
別說是關雎宮外了,就是呆在關雎宮,也難保小命啊。
試想這關雎宮里,宮婢加內監,總計不超過三十人。
就這點人,都能傾軋內斗。
該死的。
不等她起身,另外一位也上來了。
倆人對著應栗栗,一陣拳打腳踢。
“我,我是國公爺送進宮的,你們真的不怕死?”
應栗栗全身疼的厲害,從小到大她還沒被人打過。
“呵,那又如何,不還是個給人當奴婢的。”
“我警告你,不要覺得能在殿下身邊伺候,就多了不起,我們可是宮里的老人了,你不會以為殿下會為了你,懲罰我們吧?”
這兩人也不是傻子。
她們踹的都是應栗栗的身子,臉是一下都沒碰。
好一會兒,看到應栗栗的慘狀,兩人才停手。
隨后端起旁邊的水盆,兜頭澆了下來。
隨意將水盆扔到一邊。
“在這宮里,有一百種方式能讓你死的悄無聲息,別得意,日后看到我們,敬著點。”
打完人,心底的郁悶消散。
倆人拍拍手,心滿意足的離開了。
許久之后,應栗栗才咬牙起身。
重新洗漱一遍,忍著全身的疼痛去了寢宮。
想到日后說不定還會被打,就止不住的想哭。
“哭了?”
容清璋閑散瞥了她一眼,發現小傻子眼眶是紅的。
應栗栗不知道自己該不該告一狀。
都是做下人的,她初來乍到,有用嗎?
那兩位可是伺候了七殿下好多年呢。
而且,奴仆的內斗,鬧到主子面前。
說不得會惹他厭煩。
本來這位小祖宗的處境就不好。
“沒事。”
應栗栗輕輕搖頭。
打狗的確要看主人。
可她和那兩位,都是容清璋的“狗”。
自家的“狗”打架,幫哪個?
剛來就和旁人鬧矛盾,她的處境更不占優勢。
容清璋以眼神上下打量她,起身下榻。
“殿下要安寢嗎?”
“嗯!”
應栗栗顛顛上前,把人伺候躺下。
“這邊用不到你了,出去。”
容清璋閉上眼,沒再看她。
她也不失落,放輕腳步離開了。
心中暗忖,殿下的脾氣果然陰晴不定。
剛才是生氣了吧?
脫衣躺下,之前的委屈才涌上心頭。
這也是吃虧在年紀小。
但凡是和她們那般大,今天這虧她都咽不下。
絕對會和這倆狗東西,真刀真槍的干一場。
抱著自己,蜷縮在被窩里。
疼痛絲絲入骨,久久難以入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