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4章,她算個屁啊
撤掉晚膳,應栗栗覺得無事可做了。
剛才吃的有點飽。
如若守歲的話,半夜想著做頓餃子。
應栗栗出生于不南不北的蘇城。
母親則是純正的北方人。
因此每年春節,家里都要吃餃子的。
從小到大也習慣了。
來到大昭的第一個春節。
思念有。
更多的是惆悵。
容清璋點點頭。
“守。”
應栗栗心中有數了。
“那咱們吃餃子。”
她死前,也有兩年沒回家過了。
主要是工作太忙。
想到這里,她指著一個方向。
“殿下,想聽曲兒嗎?”
她會彈琴。
是的,七弦琴。
當然和大昭這些真正的大家閨秀沒得比。
終究是能聽一耳朵的。
容清璋點了點頭。
表示應允。
凈手后,應栗栗坐在琴桌前。
指尖輕輕撥弄著琴弦。
一串兒讓人在大大凜冽寒冬里,更覺陰冷的琴聲飄出來。
隆徽帝也恰在此時,出現在殿門前。
他制止了魏亨的舉動,站在外邊靜靜聽著。
曲子多少不像陽間的調調。
卻見容清璋這邊聽得很入神。
等曲子停下。
他撐著下頜,懶洋洋道:“什么曲子?”
應栗栗道:“百鬼夜行。”
站在門外的隆徽帝直接被整無語了。
果然吶。
他就說吧。
這壓根就不像陽間的曲調。
除夕夜,闔家團圓的日子。
這邊卻在彈奏的陰間曲。
容清璋彎了彎手指。
“繼續!”
應栗栗想了想。
抬手。
這支曲子就比較有激情了。
隆徽帝依靠在殿門邊。
思忖著。
曲子是好曲子,可惜彈琴的人,技藝稍顯稚嫩。
琴聲中似有千軍萬馬,殺伐震天。
想象中,一位英姿勃發的少年將軍。
手持長槍,揮斥方遒,戰無不勝。
比起剛才那首,是兩種完全不同的意境。
雖說也不太適合除夕夜。
好歹沒那么鬼氣陰森了。
好一會兒。
他聽到里面的小姑娘開了口。
“殿下,怎樣?”
容清璋飲了口茶。
“不錯,名字呢?”
“嗯……”應栗栗道:“蘭陵王入陣曲。”
容清璋微微擰眉。
“蘭陵王……”
又是個沒聽過的名字。
“具體說說。”
應栗栗被噎了一下子。
她雙手托腮,盯著七殿下。
“您又要聽故事呀?”
容清璋挑眉,這個動作被他做起來,甚是好看。
小小少年,已經初具風流姿態了。
莫名想堵住自己的耳朵。
“不想說,聊點別的,比如為何你會彈琴?”
“別,講,就講蘭陵王,誰不講誰孫子。”
應栗栗嘆口氣,起身走到他身邊,坐下。
見他給自己倒了杯茶。
接過來,喝了兩口。
“這蘭陵王呢,是古代四大美男之一。”
“四大美男,分別是潘安、宋玉、衛,以及蘭陵王。”
“蘭陵王出身很高,是北齊宗室。”
“這個北齊呢,被譽為禽獸王朝。”
“這個家族,除了蘭陵王高長恭,就沒有一個正常人。”
容清璋勾唇。
“其他人怎的不正常了?”
應栗栗是真的不想提及這個朝代。
可看到七殿下似乎有點興趣,也不介意和他聊聊。
“北齊,先后有六位皇帝,享國祚28年。”
這皇帝的數量和國祚年限。
直接讓容清璋,以及在外“偷聽”的隆徽帝震驚了。
他們不知道這個王朝如何“禽獸”。
但是只看這對比,就知曉絕對好不到哪里去。
平均一位皇帝,在位還不到五年。
如此頻繁的權力更迭,不亂是不可能的。
“第一位皇帝高洋,建立北齊,在位九年。”
“高洋是高長恭的叔叔。”
“這位皇帝剛開始還有點政績,后期卻驕奢淫逸,大興土木。”
“對百姓更是欺壓嚴重,并沉溺酒色,最終飲酒過度暴斃。”
“之后幾位都是在位一年便被害死了。”
“后來有被乳娘謀權的皇帝,有將寵妃置于案前供群臣欣賞并收取錢財的皇帝。”
“總之各個腦子有疾,壓根就不是正常人。”
“而就在這個人人有病的家族里,出了一個高長恭。”
“他德才兼備,更是沙場悍將。”
“因長相俊美,故每次上戰場,都佩戴一張面具。”
“后來因帝王嫉妒,托疾居家。”
“最后仍然被鴆殺。”
應栗栗道:“這首曲子,以大鼓和琵琶搭配,會更好聽。”
看著容清璋。
她覺得,這位的長相,也是一等一的。
理應不遜色與這位蘭陵王。
她無法得知蘭陵王的相貌到底有多絕。
至少面前這位,是真實存在的。
開始期待十年后的七殿下,到底是有多風姿萬千了。
看著茶盞中的碧梗。
好期待呀。
希望時間能過得快一點。
人生在世。
唯美人、美食、美景,不可辜負!
指尖發癢。
想戳她。
坐在他面前,肖想十年后的他。
真是……放肆!
“哼哼”
一道聲音突兀響起。m
然后,隆徽帝走了進來。
容清璋看到此人,忙起身見禮。
“兒臣見過父皇!”
應栗栗:“……”
不是,這位就是大昭皇帝?
她來到大昭快一年了,這還是第一次看到皇帝的長相。
這相貌……
不得不說,真不愧是父子啊。
是個特別有魅力的大叔。
大叔?
這小丫頭還真敢想。
“小栗子!”
他開口,聲音嚴肅。
應栗栗慢半拍的回過神,忙不迭的福身見禮。
只是個宮婢。
不需要喊口號吧?
她不配!
容清璋暗暗嘆息。
果然是小傻子。
可能這就是無知無畏?
隆徽帝擺擺手,“起吧,坐。”
父子倆坐下。
應栗栗規矩的駝背弓腰,站在容清璋身邊。
這位皇帝來干啥的?
吃過飯來的吧?
大大的,也不知道喊這個兒子一起去團聚一下。
現在來干啥。
有錢沒錢,回家過年。
這位倒好。
住在一個皇宮里,居然招呼都不打一聲。
便是再不疼愛這個兒子,除夕夜也不能這么不懂事兒。
話說,她留在這里合適嗎?
萬一皇帝不高興,波及到她這個小可憐。
咋整?
連兒子都能不管不顧。
她一個小小的宮婢。
算個屁啊。
小傻子的自知之明,未免太多了吧。
“宮人伺候的可還舒心?”
隆徽帝多年未曾與這個兒子相處。
再次見面,生疏在所難免。
想到曾經真切給予的父愛。
難免有些唏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