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為了謝靈若,傅景耀不想和司云霧多說一句話。
所以他懶得浪費時間,只談交易。
司云霧雙手插兜,一雙杏眼沉黑冰冷,不帶什么情緒,淡淡說:“許愿請去寺廟。”
女生身形高瘦,姿態散漫。
傅景耀微蹙眉,看著她,似乎沒聽明白她的意思。
兩秒后,男生臉色驟然一沉,冷冷盯著她:“你不答應?”
司云霧轉身往教室走。
傅景耀大步過來,擋在她面前,忍著厭煩,沉聲問:“說,你想要什么?”
走廊燈光下,司云霧面容素凈冷白,語氣很淡:“一而再再而三的誣陷我,請她在牢里好好反省。”
“你!”傅景耀聽見她用他自己曾經的話嘲諷,臉色瞬間難看至極。
他隱忍著憤怒,壓低聲音:“司云霧,你別太過分!”
“過分?”女生平淡無瀾的黑沉眼底,浮現出一絲譏誚,她慢條斯理的說:“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而已。”
傅景耀耐心已經快要耗盡,冰冷道:“靈若高三了,你一定要這么惡毒,不放過她么?”
“我惡毒,你今天才知道么?”司云霧淡淡反問,臉上沒什么表情。
整個帝城,司云霧欺軟怕硬,跋扈惡毒,誰不知道?
傅景耀被噎了下。
他瞪著她,面色沉冷冰凝,沒有說話。
司云霧收回目光,往教室走。
“司云霧,你以為,你真能把靈若怎么樣么?”
沒走幾步,身后,響起傅景耀意味深長的聲音。
司云霧轉過頭。
傅景耀一字一句,緩緩道:“既然你非要和我作對,那就試試,帝城哪個律師敢接你的案子。”
司云霧抬眸掃他一眼,瞳仁黑冷,閃過一絲嗜血的殺氣。
嗓音低沉嘶啞:“行,試試。”
說完,她不徐不疾的回了教室。
黑色背影高瘦,凌厲冷煞。
傅景耀抿唇盯著她,面色沉凝。
……
司云霧回到班里,拿出手機,輸入一串網址。
屏幕上復雜的符咒閃動,最終,整個屏幕變成符紙的黃色。
下一秒,一個朱砂紅的立體“道”字在屏幕中間放大,定格,旋轉。
司云霧輸入密碼,點擊確認。
歡迎您回到界網,尊貴的道醫
界網乃至當世唯一道醫。
司云霧稍微歪頭,看著個人后臺的黑色令牌。
令牌上鐫刻復雜隱秘的經文,紅色佛珠如同蛇身纏繞在黑色令牌之上。
女生側臉驚絕,一雙冰冷黑眸微斂,冷漠狠戾。
她摁著手機,輸入一個名字。
接著,以手作筆,細白的手指在手機屏幕上畫下一道符咒。
下一秒,黑色令牌金光大耀。
道醫令出!
……
傅宅,半山院子。
巨大的書房內。
傅行嶼慵懶的坐在辦公桌后,一身黑色的家居服,長腿交疊。
清雅貴氣。
江玄遞過去一份文件:“七哥,下面的計劃書。”
傅行嶼翻了三頁,啪的將文件甩扔在桌上:“什么樣的蠢貨,才能做出這種垃圾?”
語氣很淡,卻危險至極。
江玄:“……”
所以說,今天這位大佬對司云霧那么耐心,其實是他的幻覺吧!
就在這時候。
書房門猛的被傅乾推開。
江玄扭頭,就看到他滿臉緊繃慌張,挑眉:“傅乾,你都跟七哥多久了,怎么還這么情緒不穩定。”
傅乾走進來,嗓子發緊,恭敬的對傅行嶼稟報:“七少,道醫令出現了。”
傅行嶼驟然抬眸。
江玄一下從沙發椅上站起來,眼神里滿是激動:“那位道醫出山了?!”
傅乾看一眼比他還不冷靜的江玄,面無表情的點頭。
……
界網道醫,名滿天下。
通五行八卦,擅太素脈相法,一脈定生死福禍,一符調陰陽清濁。
不但可以給人診病,還可以預測人的命運。
甚至,可以逆天改命。
道醫令出,風云色變。
上面寫著一個名字——應敘白。
……
應家。
應敘白剛洗完澡,下身圍著浴巾,從浴室里走出來,抓著毛巾擦頭發。
突然,他的房門被砰一下撞開。
應敘白嚇了一跳,扭頭。
就看到應父怒氣沖沖的沖到他面前,咆哮:“應敘白!你他媽都給老子在外面干了什么?!”
“我?”應敘白一臉懵逼,格外無辜:“我每天都在外面忙案子,除了這個,我什么也沒干啊。”
律所忙的要死。
“沒干?”應父氣的臉都青了:“那為什么道醫令十年不出,出了就掛伱大名!”
道醫令出,生死一瞬。
要么殺人,要么救人。
這下輪到應敘白嚇個半死。
他立刻去桌子那邊拿起手機,就看到一條未讀消息,是一個鏈接。
十分鐘前發的。
應父用力指他,手都在抖,嗷嗷大叫:“啊!家門不幸!真是家門不幸!我們應家就要毀在你手里了!你這個逆子!你竟然敢得罪道醫!”
應母扶著應父,連忙給他拍背順氣:“你別這么激動,一會血壓爆了!”
“我真沒干什么!”應敘白也有點慌,心臟狂跳。
他一邊說,一邊點鏈接。
應敘白點進去,發現是可以直接聯系道醫的渠道,有一條未讀消息。
原告司云霧,被告謝靈若,誣告陷害刑事案,請應律師全權代表司云霧處理。
應敘白:“……”
他眼角控制不住的劇烈抽搐。
靠啊!
這么小的案子,怎么一個個都這么大動干戈?!
道醫令都出來了!
應敘白看一眼還在拍大腿罵他的親爹,無奈道:“爸,我真沒得罪道醫,我……”
“沒得罪為什么在道醫令上掛你大名!啊!”應父怒目打斷他:“你這個逆子!我和你媽生個蛋也比生你好!”
應敘白嘴角抽了下,把手機屏幕轉向他:“找我接個小案子。”
應父所有表情停在臉上,反應了兩秒,懷疑的瞅他:“真的?”
應敘白抬了抬下巴,示意他自己看。
應父親眼看到消息內容,才松了口氣,抬手抹了把頭上的冷汗。
應敘白無語的說:“本來就有高血壓,下次別這么激動了。”
應父尷尬一瞬,瞪他,又罵:“你洗什么澡!你要是不洗澡,早點看到這消息,輪得到我激動嗎!都怪你!”
應母附和:“沒錯,都怪你!”
應敘白:“……”
“你還愣著干什么!還不趕緊回道醫的消息!”應父急得恨不得替他回。
應敘白嘆了口氣,說:“這案子我本來就在跟。”
他說著,正色,摁手機回復消息:這件案子,已經有尊貴客戶下單,我正在跟進,請您放心。
手機很快出現回復:請問,客戶是誰?
應敘白打字的時候有點小抖:傅家七少,傅行嶼。
那邊回復:謝謝應律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