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派魔王只想談戀愛

第17章我要你去一個地方

這個凡人,弱得一再突破他的想象。他以為,她能在這兇獸橫行百鬼聚集的兇煞之地存活下來,總該是有些本領的,誰知,她當真就只是個無用的凡人。

他是不是信她信得太快了?

何舒念被他用這么赤裸裸嫌棄的目光盯著,臉上燥熱,也覺得有些丟人,她訕笑,費勁抬起手指了指小風的方向:“幫幫忙?出手解決一下。”

君清一表情冷淡極了:“我為何要幫你?”

她痛得不敢亂動,只能僵硬地維持別扭的姿勢倚在樹上,冷汗涔涔道:“你都愿意跟著我下山了,肯定不是為了看戲的吧?”

君清一神色更寡淡了,面無表情道:“結魂鎖有禁忌,十丈之外必有反噬。不是我要跟著你下山。”

結魂鎖本是上古神族流傳下來的一種結陣法術,多用于伴侶夫妻之間,后被列為禁術,反而在魔界廣為流傳。只因這種法術相當霸道,除非施法者愿意,否則被種結魂鎖之人一輩子都無法解除此鎖。

唯一的禁忌,便是結魂鎖雙方不能相隔太遠,否則會對施法者造成一定反噬。所以君清一跟著何舒念下山根本不是為了湊熱鬧,也不是大發善心想要幫忙,而是被結魂鎖牽制,不得不步步跟著她。

何舒念嘴角一抽,心情復雜。

她該感謝這該死的法術讓她可以從此享受美男不離身的樂趣,還是唾罵發明這法術的人腦子有坑?

“高抬貴手,幫幫忙嘛,我要是被赤龍鱷打死了,沒人給你平分傷害了呀,是不是?”

君清一蹙眉,神色隱隱有些暴躁,他回頭,看著那一方廝打得林木大片掃落的戰場,雙手結印指尖彈去:“死!”

一縷魔氣如輕煙般飄去,瞬間刺入赤龍鱷的心臟,赤龍鱷痛得發出震天般的咆哮,尾巴重重拍打地面,把地面拍得抖了三抖。

只可惜第二下還未拍下,就突兀地咽了氣,身體僵直轟然倒在地上,揚起一地塵灰。

何舒念咋舌。這男人,實力有點恐怖啊。

她勉強抬手往兜里摸藥瓶,可全身痛得抬不起手臂,藥瓶跌落,往地上滾了滾,滾到君清一腳邊。君清一冷冷看著藥瓶,抬眸,嘴角浮現出嫌棄的笑意。

兔蠶獸見戰斗結束,嗚嗚低叫著跑過來圍著何舒念打轉,著急得毛都豎了起來,頗有靈性地伸出爪子扒拉君清一腳邊的藥瓶。但又因為實在太害怕君清一,一邊扒拉一邊抬頭看他,看一眼抖一抖,差點抖成篩子。

小風也拖著受傷的翅膀爬過來,發出哀戚的低鳴,好似在擔心何舒念會死。

“別怕別怕,我沒事,死不了。”

嗚嗚嗚,連動物都這么有愛!何舒念感動了,充滿怨念地看君清一一眼,心道,不像某些人,就知道站在邊上擺pose,連彎腰幫忙撿藥瓶都不肯。

兩大出了名野性難馴的靈獸,竟為一個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凡人哀鳴悲戚,如此景象,便是連千年前的神族都做不到。君清一瞇起眼,眼神在質疑和審視之間反復橫跳。

她身上究竟還藏有什么秘密?

他彎腰,將藥瓶撿起,紆尊降貴半蹲下來,居高臨下看著眼淚汪汪的何舒念,笑得那叫一個妖孽:“想讓我救你嗎?”

無事獻殷勤,這廝肯定有詐!何舒念才不是那種會被美貌沖昏頭腦的人:“你是不是有什么條件?”

君清一眼中流露出贊許的神色:“幫我找一樣東西。”

來了來了,終于到正題了。

“什么東西?”

君清一長指摩挲著沾了泥巴的瓷瓶,幽幽道:“一縷魂魄。”

何舒念:???

魂魄?魂魄這種東西怎么找?

君清一倒出一顆丹藥,指腹捻著,眼神妖冶而蠱惑:“只要你能幫我找到,我不僅可以救你,還能給你洗髓經脈,傳你法術。你覺得如何?”

她覺得這男人不正經,好端端說著話,為什么神態突然變得這么誘人?

“我覺得……要不你先給我吃藥,至少讓我能動彈再說?”

君清一眼神慢慢冷下,冷得人骨子發寒。何舒念頓時慫了,趕緊道:“我答應,答應,你說什么我都答應,命都給你,上刀山下火海您一句話,我絕無怨言。”

馬屁雖然生硬了些,但君清一的目的算是達到了。他伸手,捏住何舒念下頜,何舒念吃痛被迫張開嘴,丹藥就被他粗魯地扔進喉嚨,差點把她噎死。

幸好這丹藥入口即化,藥效顯著,不過眨眼工夫,身上的痛意便少了一半,她蒼白的臉色也回緩了些。

君清一忽然咬破自己的手指,在她掌心中飛快畫下一道符咒,在何舒念沒來得及反應過來的時候,符咒已結成。他神色冷峻,掌心凝化魔氣,對著符咒按下去,何舒念只感覺掌心如同灼燒般疼痛起來。

“啊!”

她急忙撒手,可低頭看自己手掌的時候,卻見手掌干干凈凈的,除了一點點灼燒的感覺,什么也沒有。反倒是施虐者君清一,掌心泛起難看的紫黑色,臉色也肉眼可見蒼白幾分。

他面色冷沉,捏住她的肩往她背脊骨一掌拍下去,何舒念痛呼一聲,只聽得骨頭咔嚓聲響,錯位的骨頭居然接駁過來了。

這么好心嗎?竟然順帶給她正骨?何舒念都有點不太相信。

君清一站起來,聲音明顯虛弱好幾個度:“我給你種了護心咒,此咒術能保你三次心脈重創。”

怎么又往她身上種奇奇怪怪的東西?何舒念試著站起身,不得不說雙心蓮藥效實在太牛了,她被赤龍鱷拍得差點碎裂的五臟六腑此刻泛著清涼的舒適,疼痛感僅剩二三分。

兔蠶獸和風泠獸見她恢復了jing神,十分歡喜,發出激動的鳴叫聲。何舒念拍拍它們的腦袋,一邊檢查風泠獸斷開的翅膀,一邊疑惑道:“你是不是準備讓我去做危險的事情?”

天上不可能有白掉的餡餅,她聰明著呢,才不會相信這位血洗冥界的大魔王是個會大發慈悲的主。

君清一頷首:“我要你去一個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