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點尷尬……
她輕咳一聲,一本正經道:“我覺得你的結論不對。你說過,畫卷世界無奇不有,剛才那兩只妖獸你也從未遇見過。既然屬性未明,就不能輕易判斷它們的離開究竟是因為聽命于我,還是它們本性如此,非要揍一頓才老實。”
君清一蹙眉。
“下結論得嚴謹,俗話說事不過三,除非接下里遇見的妖獸都聽命于我,否則你就不能說師父在我身上動了手腳。”
她說得并非全無道理,這種事不好下定論,畢竟君清一此前也沒聽說過能夠讓妖獸親近的法門。而且花魔使為何無緣無故要讓何舒念有如此奇異的體質?凡事講究動機,給了她如此奇異的體質,卻不告訴她,為何?
君清一暫時想不通這點。
“所以……”何舒念默默走到君清一身邊,“我還是得靠你保護,才能繼續往前走。你可不許再袖手旁觀。”
她理直氣壯得很,把君清一給氣笑了。
但就在這時,天色驟然沉下,轉眼間烏云密布,傾盆大雨說來就來,斗大的雨點似鈍器滴滴砸落,砸下滿地落花。
‘轟隆!’
驚人的雷電乍起,轟然劈下來。
“哇塞!”何舒念跳了起來,急忙遠離桃樹,走到相對空曠的地方,不敢站在樹下招惹雷電。滂沱大雨似洪水決堤般來勢兇猛,轉眼之間就把她渾身給淋透,她驚疑不定,大聲問道,“畫卷還能變幻天氣?”
君清一還沒來得及回答,頭頂忽然一片陰影籠罩而來,巨大的黑影飛快閃過,卷起浪潮般的水花,往他們身上傾瀉。
君清一如今是一縷神魂,自然不會被淋濕,可憐何舒念被那莫名而來的浪花撲個正著,從上到下濕淋淋的,甚至還被迫嗆了一口水。
身上的臭味雖說因為這水徹底洗去了,但落湯雞似的何舒念并沒有感覺到開心。因為這水來得太詭異了,她所在的位置距離溪流少說也有百米距離,更何況那淺淺的溪流根本不足以掀起如此驚人的浪花。那么,水是從哪里來的?
她心中有種不詳的預感,剛想抬頭看,就感覺到手腕一緊,被君清一用魔氣纏著凌空飛起,她驚愕萬分之時,便感覺到巨大的黑影再次籠罩而來。
是一條會飛的奇獸。
那玩意模樣看著像龍又像魚,身軀肥碩,尾巴黃燦燦的,像極了金魚尾巴。那金魚尾巴往剛才何舒念所在的位置拍下,轟然一聲巨響,地面抖了三抖,那直接將地面砸出一個巨大的坑來。
何舒念心驚不已,萬分感激君清一出手夠快,不然的話按照這架勢,她非得被拍成肉泥不可。
“你看,我就說吧,你剛才的結論不夠嚴謹,我師父可沒在我身上動手腳。”
那奇獸目標很明顯就是她無疑,如果她真有讓獸類親近的金手指,為什么會遭受這么明確的攻擊呢?
君清一臉色黑沉,抬手結印給二人設下結界。結界結成,滂沱大雨被擋在結界之外,何舒念總算松口氣,問道:“現在該怎么辦?”
但君清一沒有時間回答她,因為在這期間,那奇獸再次撲騰而起,甩著粗大的金魚尾巴往何舒念的方向拍來。尾巴未到,水花先到,原來剛才那水花竟是它搞的鬼,只見它金燦燦的尾巴掃來時,漫天的雨水仿佛都聚攏到到一處似的,浪花般拍過去。
水流將結界拍碎,君清一甚至拉不住何舒念,何舒念被這水流的沖撞力拍打得摔在地上,手中的神魂珠掉落出去。
她伸手想要去撿,可金燦燦的尾巴眨眼就到了跟前,君清一飛身而至,卷著她的身體滾出幾米之外。回身,魔氣散出,朝那奇獸攻擊而去。
何舒念沒了結界,被滂沱雨水淋得眼睛都睜不開。雨水將地面弄得泥濘不堪,神魂珠不知掉落到了何處,她趴在地上,只能伸手一寸一寸去摸索。
前方君清一和那奇獸纏斗,打得那叫一個激烈,后邊何舒念終于在泥濘之中找到神魂珠,為防止再次丟失,她將神魂珠塞進里衣中。她大喊:“我該怎么幫你?”
那奇獸的尾巴厲害得很,不斷橫掃,拍斷一片桃樹。桃樹折斷,未曾倒地便驟然云煙般消散,消失不見。
君清一亮出彎刀,催動魔氣劈過去,刀刃與金燦燦的魚鱗相撞,響起尖銳的鈍器碰撞聲,那奇獸發出奇怪的低吼聲,轟然落地。
何舒念剛想大聲叫好,那奇獸尾巴拍著地面借力再度飛起,水花濺起,直沖君清一的臉。水花雖無法將君清一濺濕,但魂體狀態不代表不會受到靈力傷害,他飛身躲開這一擊,落到地面,再次揚起彎刀。
何舒念看他們打得激烈,也總不好什么都不做。她相信這畫卷中的兇獸出現并非毫無規律,剛才那兩只桃花狗是因為她觸碰了桃樹,從桃樹幻化而來,那么這魚呢?是從什么幻化而來的?
等等,溪流呢
她驚訝地發現,溪流不見了!那前方除了她走過的石橋之外,哪有什么溪流?這魚是溪流!
她覺得她好像找到了那么點規律,那么問題來了,知道這奇獸是溪流幻化而成,要怎樣才能降服?難不成,要讓她像揍桃花狗一樣,對著地面一通亂揍?
她咬咬牙,心里有個大膽的想法。
她趁著君清一纏住了那奇獸,趕緊小跑著回到石橋前。她在山上獨居十幾年,一貫出門前都會備下不少東西,以防萬一。除了丹藥之外,必備的工具,就是刀子。
刀子能砍樹枝能防身能應急,她一般會用腰帶裹著纏在腰上,方便隨時拿來用。她解開腰帶取下匕首般的小刀,用力往地面上扎去。
萬萬沒想到這方法是有用的,那奇獸魚尾抖了抖,猛然朝她的方向瞪過來。何舒念大喜,沖君清一大聲喊道:“君清一,砍這里!它是小溪變的!小溪才是它的本體!往這兒砍!”
不過眨眼之間,君清一閃現到她面前,“你如何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