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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嘉看了顧珩一眼。
顧珩吹了個口哨，“看看。”
陸嘉猶豫了一下，也吹了個口哨，將那信函展開。
平威軍全軍覆沒，本王深表心痛，但是為平威軍報仇輪不到本王出錢出力又出人，還望尚書大人別把本王當傻子，你們二殿下是否想要爭奪皇位，也與本王無關。
本王母妃是貴朝公主沒錯，但這不代表本王愿意攪合你們朝中那坨屎。
一封有味道的信函。
陸嘉不認識信函中書寫人的筆跡。
看完了，挑眉看顧珩，卻見顧珩還在喝那杯酒。
半天了。
這一杯酒喝了好幾次了，還沒喝完呢？
陸嘉皺了一下眼角，“不是，我說顧畫師，這就是個姑娘，有這功夫這杯酒也該喝完了吧？雖然是你請客，你也沒必要如此節約吧？”
顧珩臉上笑容不變，“喝那么快能有什么好處嗎？”
陸嘉：......
“不過喝個酒，這能有什么好處！”
顧珩轉著酒杯，“但是喝的慢就有好處啊，喝的慢，不容易喝多了，你知道喝多了酒多容易死人嗎？喝的慢，不容易嗆著，你知道被酒嗆著有多容易死人嗎？喝的慢不容易咳嗽，你知道喝酒的時候突然咳嗽有多容易死人嗎？喝的慢......”
陸嘉目瞪口呆望著顧珩。
最終難以置信的劈頭蓋臉就打斷他，“閉嘴！”
顧珩翻了個白眼，“活著不容易，就別沒事兒干找死！”
陸嘉：......
“你是在暗示我什么嗎？有話不妨直說！”陸嘉瞪著顧珩。
顧珩一臉坦然，“并沒有，我為什么要暗示你，明示不好嗎？你知道說話不說明白有多容易死人嗎？”
陸嘉感覺自己是不是沒睡醒。
這還是那個神秘的顧畫師嗎？
張嘴就是《論死得容易》？
“我不想知道！”陸嘉直接打斷顧珩，啪的一拍桌子，指了那信函，“這是誰寫的？本王是誰？”
顧珩嘆了口氣，“不珍惜生命啊，沒有失去過，果然不知道珍愛，算了，和你也說不清楚，”下巴點了一下那信函，“你們的鄰國，大燕國陛下的哥哥，郁宴郁小王爺。”
郁小王爺？
陸嘉雖然沒見過人，但名號如雷貫耳。
殺人放火郁小王爺嘛，誰不知道。
誰惹他不痛快，他去誰跟前點一把火。
據說鄰國那位竊國皇帝死都死了好幾年了，這位郁小王爺年年去人家野墳前點把火給人家墳燒了。
殺人不過頭點地。
年年燒墳......
“他什么意思？”陸嘉問，“你是郁小王爺的人？你進我們刑部，要做什么？”
顧珩不是蕭延的人是一回事，顧珩是敵國小王爺的人那就是另外一回事。
陸嘉聲音變得肅重，但顧珩依舊是那個樣子，甚至連喝酒的幅度都沒變，一口喝的大概還沒有螞蟻喝得多。
“意思很明確，幫你。”
“原因。”
顧珩手指微曲，骨節敲著桌面，“想必你知道，我們小王爺母妃是貴朝公主。”
陸嘉很快的想了一下，猛地想起從老夫人跟前那嬤嬤那里聽來的消息，從蕭延那里聽來的消息以及從那尼姑庵那里得來的消息......二十三年前，本朝嫡公主嫁給了鄰國太子爺，后來夫妻二人一起死于太子府的一場大火。
這位嫡公主，正是榮安侯府老夫人謀害的那位。
她把人誘騙到山上，推入懸崖。
只是人沒死。
被鄰國將領救了。
但是榮安侯府老夫人說，嫁給鄰國太子的，是另外一個公主。
之前陸嘉并不關心這公主死了活了，哪個嫁給了鄰國太子，因為和她沒有什么關系。
但是現在，這關系竟然就來了。
“郁小王爺的母妃，就是被榮安侯府老夫人推下懸崖的那位公主？”陸嘉直白的問顧珩。
顧珩能在她抵達京都之前就已經進了刑部，并且成為刑部得力的畫師，那么對當年的事情也必定是有了一定的掌握。
果然，顧珩點頭。
“不錯，是同一位，但又不完全是同一位，我們先太子爺娶的是從江里救上來的那位，你們朝中送去的是另外一位。”
“桃僵李代？”
“可以這么說，這不是重點，重點是，我們先太子妃和先太子爺被火燒死，這其中，也有貴朝某些大人的手筆，這筆賬，我們王爺不能不算，更何況，我們先太子妃還被人推下懸崖過。
所以，這么看來，我們王爺與陸三小姐，有共同的仇人。
是吧，陸將軍。”
陸嘉沒有多長眼睫毛的眼睛跳了一下。
顧珩挑明道：“你給平威軍報仇，我們給先太子妃報仇，目標一致。”
“我不勾結外敵。”陸嘉沒承認，也沒否認。
顧珩無所謂，“我們不算外敵，畢竟我們小王爺的母妃是你們的嫡公主，算是半個家里人，要不要合作你自己考慮，我們不強求，也不會因為你的不合作我們就停止行動。
說實在的，我們之前壓根沒想到會有你這樣的人物出現。
當然，我們也沒想到平威軍會覆滅。
郁小王爺派人去送信了，只是晚了一步。”
陸嘉愣了一下，看著顧珩，像是有點反應不過來。
顧珩總算是將杯子里的那點酒水喝完，起身，“晚了兩個時辰，但凡路上能再快一點，也許就是另外的局面了。”
嘆了口氣，顧珩垂眼看陸嘉。
“是不是要合作你自己決定，如果要合作，就將這封信函放到刑部尚書府的書房里，如何放怎么放想必陸將軍知道。”
說完，顧珩轉身離開。
他一走，春寶立刻跳進來。
“主子，他說什么？”春寶一眼看到桌上的信函，狐疑拿了起來，看到上面的字，疑惑道：“這是......構害戶部尚書通敵的證據？”
陸嘉構害戶部尚書，只準備了那部冊子。
放在紫檀木匣子里，又藏在暗格中。
當時禁軍搜查出來的那封信函，并不是她的手筆。
現在看來是誰的手筆就很明顯了。
郁小王爺......陸嘉搓了搓手指，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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