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這么癢?”
很快癢感加劇,王杰覺得整個人都不好了。
“肯定是那個女人!該死,竟然下毒!”他越撓越覺得癢得厲害,索性跑到旁邊的樹上開始摩擦。
兩個練氣弟子見狀紛紛效仿,一時間林中多了三個舉止怪異的人。
而張一天恢復清醒后看到的就是這個畫面,三人抱著樹干蹭來蹭去,同時臉上還浮現出不可描述的表情。
他直接愣住,下一秒身上的癢感就又起來了。
不好!
張一天覺得大事不妙,果然沒幾秒鐘,他身上的癢感就成倍的增加。
他兩只手拼命地在身上抓撓,可癢感完全無法緩解,甚至越發厲害。
張一天不信邪,再次摸出兩枚解毒丹服下,心里盼望著解開癢毒,可結果卻讓他失望了,兩枚丹藥石沉大海,沒起半點作用。
本就難受得他心里越發堵的厲害,又浪費了他的解毒丹!
對于一個普通的筑基修士來說,每一枚丹藥都十分的珍貴,來之不易,浪費了實在肉疼。
“嘶!”越來越癢了。
張一天感到很絕望,拼命地撓啊撓,將一張臉撓成了花貓,看起來非常的恐怖,濕透的衣衫也被他弄得歪歪扭扭的掛在身上。
最后實在癢得受不了了,張一天只能忍著屈辱走向了最近的樹干。
*
“真香!”
路云浠吃著手里的烤肉,美滋滋的瞇著眼睛感嘆了一句。
曾經的她害怕見血,現在卻已經會麻溜的剝妖獸的皮了,真不愧是靈獸肉,什么東西都不加味道卻如此美味,讓人欲罷不能。
同時靈獸肉里蘊含的豐富靈氣還能被她吸收,用來增強靈力。
她手里吃著香噴噴的肉,腦海里卻在回憶白日里的打斗,總結自己的不足。
筑基期其實并沒有想象中那么厲害,只是剛剛踏入修行門檻而已,所以那些法術的威力還是不夠讓人滿意,畢竟真正的大能可是能移山倒海的。
而在與雄獅們的對抗中,她發現了自己在身法方面的天賦,十分的意外。
而對于張一天那幾個人......
路云浠沉默了,對方想搶她的東西,應該殺了他們嗎?她有些不確定的想。
殺人。
這是一個從前想都不敢想,也絕對不敢做的事情,但也是自己終究會面對的事情,只是時間早晚的問題。
“自己這顆小心臟還是不夠硬啊!”
到最后她還是戲弄了對方一把,算是給了他們一次機會。
路云浠抬頭望天,修真界真大真精彩,讓她的人生徹底不同了。
就連如今這風,都比前世的更舒服,更親切。
她瞇上眼,靜靜地感受著微風拂過臉頰的溫柔,那觸感,讓她的呼吸都變緩了。
恍惚間,她覺得自己好似也變成了這風,輕輕地飄了出去。
夜色中,朦朧月光照射在寂靜的大地上,四周偶爾有一兩聲蟲鳴鳥叫,讓森林多了一絲生氣。
路云浠感覺自己穿過了大樹,越過了湖泊,翻過了高山,她好似推著那夜間的浮云緩緩流動。
夜間的寒露閃著微光,葉片靜悄悄的垂下了頭,陷入了沉睡。
飄啊飄啊,飄啊飄。
她感覺自己好像來到了后山深處,見到了各種妖獸的洞穴,同時也看到了不少在林中休息的人。
路云浠甚至能聽到他們清淺的呼吸聲,能夠看清楚他們的毛孔與頭發。
這種感覺好奇妙啊!
她望著新奇的一切,只覺得這旅途萬分奇妙。
而與此同時,她丹田里的那塊透藍色石頭正在散發著微光,石頭上的綠芽受到感染也高高的昂起了頭,不復往日垂頭模樣。
路云浠此時并沒有留意到丹田的變化,依舊徜徉在林中,樂不思蜀。
忽然,一道人影出現在不遠處,只是冷冷的瞥來一眼,她就感覺神魂一陣震動,瞬間從那種玄妙的感覺中抽離了出來,她甚至沒來得及看清對方的臉。
“呼~”
路云浠長長的舒了一口氣,她依舊還在原來的位置坐著,手中還捧著烤肉,可她很確定,方才自己真的到了后山深處。
那個人會是誰?
她心中十分疑惑,卻不知后山深處那人也同樣疑惑。
徐行之眉頭微蹙,剛剛竟是感覺被人暗中窺伺了,可神識散發出去,卻找不到可疑的人和物。
真是好生奇怪。
他垂下眉眼,看了一眼手中拿到的東西,快速地離開了后山。
*
接下來的幾日,路云浠依舊在后山不斷穿行,她主要目標就是妖獸,用來提升自己的戰力。而那天晚上的感覺,她之后再也沒有過,只是很驚奇的是,她的身法更快了。
這讓她心里泛起一個大膽的猜測,急需要回宗進行驗證。
這幾日她又遇到了一撥圣元宗的弟子,不過對方客氣多了,還和她共同消滅了一群狼。
路云浠心里舒服了不少,如果修士全都只懂燒殺搶掠,那這個世界也太可怕了。
決定好回宗后,她的腳步飛快,臉上神采飛揚,恨不得能夠立馬趕回去,驗證自己的猜想。
可這種好心情并沒有持續多久,很快她就看到了不想見到的人,張一天。
張一天也沒想到自己真的能堵到路云浠,臉上閃過一道驚訝,隨后就是一抹殺意浮上心頭,當日之辱他無法忍受,決心要找路云浠報仇雪恨。
雖然此時的路云浠小臉白凈,有傾城傾國之姿,他也沒有絲毫動搖。
當時他實在忍受不了也蹭起了樹干,足足蹭了一日一夜,而他清醒過來之時,就見王杰他們用一種震驚的眼神看著他,那眼神中的含義,他到現在都不敢面對。
自己的形象碎了一地,張一天險些瘋了。
他好不容易在那些人面前找到了優越感,如今卻是蕩然無存,他甚至再也不想見到他們。
而這一切的罪魁禍首就是路云浠!
“我等你很久了!”
張一天冷眼望著路云浠,抬手舉起了手中弓弩。
“唉!”
路云浠輕輕地嘆了一口氣,眼神逐漸變得冷漠。
她終于明白,不必要的心軟,只會是傷害自己的利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