瘋批權臣的掌心嬌

第210章 相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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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是大寒,一整日都不見日頭。

虞笙笙來都城已經半月之久。

黃粱戲樓也辦了起來,最近又開始籌備著胭脂店,忙得焦頭爛額。

今日她來西市這邊盤了家鋪子,只待明后日雇人打理一番,便可以慢慢準備開張的事了。

馬車晃晃悠悠地壓過主街巷的石板路,朝著虞笙笙在西市慶康坊臨時租借的宅子返。

車外的寒風透過窗縫吹進來,涼颼颼的。

虞笙笙緊了緊身上的石榴紅兔毛嵌邊的斗篷,將兜帽戴在了頭上。

抬手推開木制的車窗,打量著街邊的景象和外頭的天氣。

明明剛剛過晌午,天卻陰沉得很,看樣子是要下雪。

虞笙笙心里掛念著,也不知道父親有沒有給滿滿多加件衣裳,若是得了風寒,又要折騰人了。

正欲收手放下車窗時,虞笙笙便瞥見一個熟悉卻又久違的面孔和身影,正與她所坐的馬車擦身而過。

清冽的冷風撲打在面頰上,吹得人不由打個冷顫,而虞笙笙的心頭也跟著微微一顫。

是慕北。

他披著一件黑色的大氅,身上穿的是極顯高貴身份的紫棠色綢制長袍,極富質感的衣料垂挺,沒有半點褶皺。

冷白俊美依然如舊,他長發半披半束,一枚和田玉雕的祥云簪,素雅之中卻透著股矜貴之氣,淡化了他作為一名武將身上所帶的戾氣和威嚴,憑添了幾許儒雅。

時隔兩年再見他,虞笙笙的心還是會砰砰直跳。

慕北并未留意到她,拖著悠閑的步子,獨自漫步在街巷上,朝著前方緩緩而去。

虞笙笙微微探出頭來,打量著他的背影,好奇慕北要去何處。

可仿佛他后背像是長了眼睛似的,似乎察覺到有人在偷看他,倏地停了下來腳步,側身朝她瞧過來。

虞笙笙嚇得猛地收回頭,將車窗放下。

也不知道自己怕的是什么,只覺得心臟砰砰跳得比方才還快。

馬車仍在繼續前行,見車外并無異樣,虞笙笙才安心心來,小心翼翼地又推開車窗,探頭朝相反的方向瞧去。

可路上卻早已不見慕北的身影。

目光落了空,這心里竟也跟著落了空。

虞笙笙坐在馬車里,雙手重新捧上放置在一旁的手爐,想著自己適才的荒誕行徑,不由地覺得可笑。

可能怎么辦呢?

誰讓她就是喜歡慕北。

慕北繞過幾個街巷,來到了他與虞笙笙的第二個家。

自當年虞笙笙離去后,這個院子便閑置了下來,僅留著一兩名仆人在這里看管。

“奴婢見過侯爺。”

慕北揮了下手,示意他們退下,徑直去了他與虞笙笙曾經的臥房。

屋內的擺設一成不變,三年多前是什么樣子,現在仍是什么樣子。

只是物是人非,曾與他在此處纏綿繾綣的人,卻不知在何處,過得如何。

慕北走到床榻邊,脫下大氅,帶著一身寒氣躺了上去。

睜眼望著床上的被褥和榻前的紗幔,記憶一點點從腦海里浮出。

那年那日,他與笙笙的第一次

相扣的十指、抓皺的被褥,被吻紅的肌膚,還有那淚水、刺痛、顫栗、情潮,一切的一切,都是刻骨又銘心。

抬起手臂,慕北將拇指上的墨玉戒指覆在唇上親吻著,這也是他此時唯一能尋得慰藉的方式。

繃緊的唇角忽然勾起,彎起的弧度透著幾分邪氣。

內心已經下了決定。

他說過,誰敢娶虞笙笙,來一個他殺一個。

就算她真的嫁人了又如何

這世上,他慕北就只想要她虞笙笙一個,還搶不得了

虞笙笙剛回到住處,外頭就飄起了雪。

女兒滿滿被父親抱在懷里,舔著糖人,看著空中洋洋灑灑的雪花,滿臉都是初次見雪的驚奇。

“外公,雪”

虞笙笙上前,從父親懷里接過滿滿。

這孩子敦敦實實的,抱起來著實有些費力。

“滿滿,外公給你買的糖人好吃嗎?”

滿滿撅著黏糊糊的嘴巴,在虞笙笙臉上親了一口,隨后奶聲奶氣地道:“這糖人,不是外公買的。”

“那是誰啊?”

滿滿舔著糖人,美滋滋地回道:“是個特別好看的叔伯給買的。”

“特別好看的叔伯,又是誰,為何給滿滿買糖人?”

虞笙笙看向虞日重,欲要問個實情,卻見父親目光閃躲。

再看向夏澤,夏澤也不自然地抬頭望天,低頭望地的,兩個都是一副心虛的模樣。

“怎么了,這是?”

虞笙笙定睛看向父親,追問道:“躲躲閃閃,有什么話是不能說的?”

虞日重清了清嗓子,“還能是誰,父女連心唄。”

"碰到慕北了?"

虞笙笙驚呼,身體里的血液似乎都在瞬間凝固。

“嗯。”

虞笙笙緊緊地抱住滿滿,似乎很怕誰突然搶走自己的女兒一般。

她緊張地問道:“他可有問滿滿的事?”

“沒有,他沒發現我們,不,是差點被他發現.”

虞日重大致將事情的經過同虞笙笙講了一遍,虞笙笙才徹底松了一口氣。

“還好阿澤夠機靈。”

虞笙笙聽了竟覺得那場面好笑至極,她看向夏澤,打趣道:“你當時怎么裝的,給姐姐再裝一次。”

夏澤登時就擺出了一個口眼歪斜、腿腳不利索的傻子模樣,逗得院子里的幾人捧腹笑了大半晌。

“以后少去東城,慕北就在那邊住,來來往往碰到的可能性自然是大。”

臨了,虞笙笙叮囑了一句。

虞日重擺手,亦是有些后怕。

“可不敢再去,這不是都城天氣冷,不比南州。今日便想著去東城那家有名的綢鋪,給滿滿做件襖裙,才去的嘛。”

虞笙笙:“還是父親最貼心,我這個當娘的,都沒想到給滿滿做件厚衣服。”

傍晚,雪仍在下著。

屋頂、院墻、地面都落了一層厚厚的雪。

虞笙笙用過晚飯后,換了身男子打扮,戴上帷帽,坐上馬車,帶著夏澤趕到了戲樓。

戲樓在都城剛開張沒多久,每晚開戲前,她都會來親自把關。

距離好戲開演的時辰還有段時間,戲樓的廳里卻已經坐滿了人。

虞笙笙站在二樓的護欄前,觀望著戲樓里火旺的生意。

一些客人的閑談就不由地飄進了她的耳朵里。

“你可聽說,當今圣上給慕候府上送去了十個美人兒。”

“一下子送了十個?”

“可不是,真是羨慕啊。”

“是讓人羨慕,可慕候卻不領圣上的情,據說把那些美人兒都給趕回去了。”

“這等美事,為何拒絕?”

“據說,慕候說他夫人心眼小,容不下妾室。”

“沒想到慕候威武霸氣,竟然也是個怕夫人的耙耳朵哦”

虞笙笙正聽得投入,掌戲的先生就走了過來,遞上了一個折子。

“笙老板,您看看今晚這幾場戲,可行?”

虞笙笙接過來,便同那個掌戲的先生一起去了后臺。

而樓下的客人們仍在熱火朝天地擺著龍門陣。

“慕候何時娶的妻,我怎不知?”

“啊我也不太清楚,但據說是慕候有位夫人。”

“慕候以前當將軍時,沒見過府上有喜事啊,再說,當年慕候不是跟素月國的那個齊淵世子有一腿嗎?”

“對對對,我也聽說了,還被皇后的人在萬花樓當場抓包了呢。”

“那就奇怪了,難不成兩人秘密成了親,對外稱夫人?”

“這樣說,倒是合情合理,那十個美人的確是留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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