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世子……
乍一聽到這個稱呼,寇彥仲一時沒有反應過來,不過隨即想到三年前那樁子逃婚的事,便又回憶起來。
“程墨?”
老國公見譽王滿臉詫異,只笑著點頭道。
“正是他——”
兩個男人說話間一同走進了府內,看起來相談甚歡,方巧這一幕被牽著小望京路過的宋懷安瞟見,原本準備送小鬼回院子,當即便蹲下身,揉了揉越小鬼的臉蛋。
“就剩下一點點路了,你自己回去,乖啊。”
宋懷安是無論如何都不想主動去與寇什么彥仲見面,好在她說完之后,小鬼頭只是揉著眼睛點了點頭,今日出去玩鬧了一天,他也有些累了。
“姐姐也早些休息。”
“知道啦……”
宋懷安揮別了小鬼,便回了自己的院子,今日宋懷心剛到就帶著手底下的一票人趕去了青玉關,相比較一下,她來到邊境是實在就是擺設一個。
除了開始有點用,且這點用,宋懷心也完全搞得定,剩下的嘛。
大約就是幫老國公……帶帶孩子?
宋懷安想著不禁自己搖頭無奈起來。
楚炎一直跟在宋懷安身側,他抬頭往譽王與戍國公離去的方向看了一眼,隨即想到了自己的正事。
他從懷中掏出一封信箋,拱手遞給了靜王妃。
“這是王爺的來信,還請王妃過目。”
邊境雖然凜冬未至,但是吹起的風也讓人不由得瑟縮起來,宋懷安瞧著眼前的信箋,平整完好,顯然是一路小心護送來的。
寇景玉啊……
說來到邊境也有半月,時間不長,漸漸也讓人習慣,她接過信箋,隨手正反翻開一下,耳邊傳來邊境肅冷的風聲,她卻突然想起繁華的戊京城,莫名的多了幾分悵然和唏噓。
不知何時她已經習慣了這里,習慣了古色古香的城郭和庭院,那個原本最熟悉的未來成為過去,日漸模糊,成為無人觀賞的幕布,隨著時間的推移開始褪色。
而那個剛剛熟悉起來的戊京城也是如此。
宋懷安拆開信封,她突然覺得自己也真是冷心冷肺,時間在她這的功效非凡,仿佛什么都可以給抹平嘍……
宋懷安一邊走著一邊無所謂的打開的信箋,就薄薄的一張宣紙,捏起來脆嫩的很,好像不小心就會被撕碎。
開頭是極為老套的“見字如晤”,宋懷安方要嘆氣,不知怎么就真的想起那張雋秀的容顏和微挑的眉眼,那高挑的身姿仿佛就倏地站在眼前,對她回眸淺笑,然后一如既往的厚著臉皮喚一聲。
「娘子——」
宋懷安的悠然的面容突然的凝住,有一種不曾所知的情緒猝不及防中在胸口炸開。
就仿佛是不屬于任何節日的夜晚,突然炸響的煙花。
讓人詫然間尋聲張望,讓人在張望時心生喜悅,在消逝時變得遺憾。
那抹遺憾很小很小,卻讓宋懷安的手指卻不由得捏緊了信箋。
那細微的情感,從胸口一點一點的滲出到脖頸,又從脖頸到咽喉,變成微妙的苦澀。
大約是被苦到,宋懷安連眼睛都痛了起來。
耳邊傳來楚炎疑惑而緊張的聲音,這次他沒有恭敬的叫王妃,而是脫口而出的。
“……宋懷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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