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能不能拜托程世子把懷安單獨約出來,與我見上一面?”
程墨看著眼前的女子,她的容貌與宋懷安確實有四五分相似,但是不知為何他覺得她二人一點也不一樣。
若不是她說她們是親生姐妹,他完全沒有想到此處。
“你的妹妹現在畢竟是靜王妃,你若是想見她可以直接送拜帖,要我一個男子去在做這件事,怕是有些不妥……”
宋懷心看著眼前的一本正經的男人,緩緩嘆了口氣。
“可我若是遞拜帖,懷安定是不會看的……”
眼前的女子神情愁苦,程墨微微擰了擰眉。
“據我所知,靜王妃并非那樣的人,若是真的執意不見,想來怕是宋醫師確實做了什么過分的事情,不過我想,只要宋醫師誠心道歉,靜王妃一定會原諒你的。”
眼前的男人神情認真,宋懷心一時間卻覺得如鯁在喉。
她還以為這個程墨不似他姐,做事正派,又有些才學,現在看來,原來也是個識人不清的草包。
宋懷心并沒有在營帳里待很久便出來了,只是走出來的時候神情顯有些僵硬。
營帳外的端副將瞧了眼女子離去的方向,然后暗戳戳的拐進了營帳,一進去,便看到程大世子還在研讀醫書,便湊了過去。
“還看書,我說程公子這又不是考功名,快點說說剛剛人家女神醫跟你說了什么,怎么出去的時候臉色都不好了?”
程墨看了眼身邊的男人,一時神情也糾結起來。
他想起方才宋懷心的話,不知為什么,心里隱隱的有些不悅,但又說不上來是因為什么,便只是搖搖頭。
“沒什么,我們只是說疫病的事情。”
端副將目光仔仔細細的將眼前這位沒什么架子的世子打量一番,懷疑道。
“真的沒什么?”
程墨轉眸直視向好友的雙眼,顯得十分坦然。
“當然沒什么,勞駕你也不要什么都往別的方面想,最近關外有些不安定,你還是警惕些好,若是出了什么岔子,老國公責罰起來,我可保不了你。”
端副將聽著這番警告,笑容也收斂了起來。
“說來最近,金人的動向是有些古怪,我現在倒有些羨慕青云了,不用時時刻刻警惕這些。”
程墨聽著這番話,沒有言語只是無奈的搖了搖頭。
而此時離開的宋懷心則是沒有想到自己這般低三下四的請求卻碰了個釘子,這是她極其不習慣的事情,不過回國公府的路上她還是整頓了心神。
有一點程墨說的也對,其實她完全可以直接找宋懷安,何必再借他人之手,倒也是多此一舉了。
只是眼下,宋懷安已是王妃,而且從在寧州城開始,她就發現這個妹妹越來越不受她的掌控,能不能把人叫到約定的地方,她有幾分不確定。
宋懷心行事一向雷利果決,這種不確定讓她很不習慣,但是自從在寧州城再次遇到這個妹妹之后,她的這種不確定便越來越多。
這讓她十分討厭。
也許,當初在囚牢的時候,她應該聽彥仲的話。
想起之前在馬車上與寇晚的對話,她總覺得在那位長公主在話語間帶著若有若無的疏離和輕視。
還有在靜王府住下的盛衿。
這一個兩個,讓她有一種明明是屬于她的的東西卻因為宋懷安的存在而被多奪走的錯覺。
也許是她多想了。
不過到底是不是,等宋懷安消失之后,也就明朗了。
與程珊合作,也是她思考許久之后做下的決定,在戊京城不可以,寇景玉護得太嚴密,還是在這里比較好,畢竟是邊境之地,有些匪徒,出些意外,不過是理所當然的事情罷了。
想著女子的神情,多了兩分冷意,直到走進了靜王妃的院子。
此時宋懷安正在用晚膳,她看到來人的時候,也有些驚訝。
“宋……懷心?”
這白天才送走了一個寇彥仲,晚上又來一個面色不善的女主角,這讓宋懷安心里有些打鼓。
這是準備輪流警告嗎?
看著宋懷安疑惑的神色,宋懷心冷冷的笑了下。
“如今竟是連姐姐都不喊了……”
宋懷安聽著有些無奈,明明是你不愿意認我好不好,誰又不是有病,天天熱臉貼著冷屁股。
“你要想聽,我喊兩聲也不是不行……”
宋懷安說著正打算喊,卻聽對面的女子道。
“虛情假意的稱呼也不必了,我來只是想告訴你,三日后來一趟落雁嶺,我有事情與你單獨說。”
宋懷心說完便離開了,看著女子果決的背影,宋懷安碗里的飯都有些吃不下去,這一個兩個的,怎么都來給她臉上看啊。
她這是找誰惹誰了啊?
還有你有什么事,不能現在說,非要三日后還要落雁嶺。
這中二還能傳染不成?
“這般不知禮數,王妃不必理會。”
宋懷安聞言看了眼身邊的女將軍,苦笑了下,搖了搖頭。
理會還是要理會的,她也很想知道,她到底有什么事情要與她單獨說,其實她并無意與她爭鋒相對,有些事情,只要能說開,其實可以皆大歡喜。
吃飯完之后,宋懷安終于發覺身邊好像少了個什么人,她往楚炎的院子看了眼,里面還是黑燈瞎火的,便有些奇怪。
“楚炎出去了嗎?”
守在院外的侍衛聞言搖了搖頭。
“未曾見到楚侍衛離開。”
宋懷安一聽更奇怪了,平日里的跟屁蟲說沒了就沒了,她還真有些不習慣,于是便敲了敲楚炎的房門。
“楚炎,你在里面嗎?”
屋里并沒有回應,宋懷安索性推開了房間,她看著房間里在床上昏睡中不省人事的少年,眉頭蹙了蹙。
“楚炎?”
床上的少年似乎被她吵醒,終于動了動身子,看到宋懷安,神色便是一凜。
“你出去——”
宋懷安聽著少年沙啞而虛弱的嗓音,沒有理會。
“楚炎,你是不是生病了?”
“我叫你出去聽不懂嗎——”
少年單手撐著身體,這么個簡單的動作卻顯得十分費力,屋內昏暗,宋懷安看得不分明,卻也頓時緊張起來。
“你再撐一下,我,我去給你喚郎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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