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才一秒記住本站地址:[筆趣閣]
/最快更新!無廣告!
從未見過如此搞笑絕倫的輕功。
如果說孫悟空翻跟斗,像是被風吹走的紙片人;那顏玦的輕功,那就像是人類返祖,從石頭縫里蹦出了一只野猴子。
明明好看得很,可就是沒有仙氣,一股人猿泰山氣息,自帶著拍胸脯的特效同嗷嗷叫的音效。
這當真不是陳望書猴眼看人猴,實在是他那輕功跟蹦床似的。
而且大晚上的,將整個臨安城當成了一個大蹦床,一下子蹦到這里,一下子蹦到那里。這不是腦子有缺的人,干不出這樣的事!
經木槿這么一點撥,陳望書舒坦了。
書中不常有這樣的情節么?反派偷學武功,結果出了岔子,走火入魔之后,反倒神功大成,成為了一代奇葩。
顏玦大概就杵在這個走火入魔前的關卡上,這時候乃是武力值的低谷,很快就要觸底反彈得道升天了。
“姑娘,水已經準備好了,奴給替你寬衣吧。”
白瓷備好了水,走進來一瞧,發現陳望書早已經趴在床沿邊兒,呼呼大睡了。
她啞然失笑的搖了搖頭,她家姑娘心真大,明兒個要大婚了,今兒個夜里,還睡得著。若換了旁的人,少不得的激動又緊張,翻來覆去的。
白瓷挑暗了燈,又給陳望書點了一爐安神香,方才輕輕的掩了門出去了。
翌日一大早兒,陳望書是被全福夫人喚醒的。
“縣主,縣主,今兒個是你的大好日子,該起身了。”
全福夫人的聲音有些發干,人都說她好命,公婆俱在,兒女雙全,得了天大的福氣。京城的貴族們婚嫁,都愛請她,久而久之,甚至連她姓甚名誰都不記得,只喚她做全福夫人了。
她送了這么多新嫁娘,這還是頭一遭瞧見不緊不慢還在賴床的。
不是說著陳家乃是書香門第,家中女兒個個都循規蹈矩么?
“大娘子,縣主還沒有醒呢!”全福夫人見陳望書閉著眼睛翻身坐起,驚呼出聲。
李氏一瞧,忙摸了摸陳望書的腦袋,哈哈的笑道,“我家閨女,今兒個就要出嫁了,在娘家多睡一會兒怎么了?不誤了吉時就成。”
“再說了,她不是已經醒了么?都坐起來了,就是眼睛小!”
全福夫人一梗,這不是睜著眼睛說瞎話嗎?眼睛小得都合縫了?
她剛想說話,就瞧著陳望書閉著眼睛站起了身,像是額頭上開了第三只眼睛似的,快速的走到了銅鏡前,一屁股坐了下來。
全福夫人捂住了嘴,她這是頭一回見陳望書,萬萬沒有想到,她的眼睛竟然真的這般小!畢竟,沒有人能閉著眼睛走路不是!
陳望書打了個呵欠,乖巧的坐在鏡子跟前,揉了揉眼睛,轉頭笑道,“叫夫人見笑了,昨兒個一宿沒有睡好,今兒個想著要離開家舍不得,這不便耍孩子氣,多賴了一會兒。”
她說著,輕聲低語道,“也就是最后一回了。”
全福夫人心中一揪,被糊弄的怒氣頓時煙消云散了。
這縣主方才是個聰明人!全福全福,全個屁!誰不想公婆早逝,夫君早死!
等你們日日晨昏定省,給公婆洗腳,給夫君納妾的時候,就知道,這福氣誰愛要誰要去!
她想著,快步的走到了陳望書跟前,仔細的看了看她的臉,“縣主生得可真好看,端莊大氣,便是不梳妝,也沒有人敢小瞧了去。”
陳望書笑了笑,沒有說話,卻是閉上眼睛打起了盹兒。
她以前做演員的時候,沒日沒夜的拍戲,也就是趁著化妝的時候,小睡一會兒了。
今兒個她得留著氣力,同顏玦大戰三百回合,不養精蓄銳,那是要輸給狐貍精的!
全福夫人也不嫌她貪睡了,手腳輕快的便給她梳妝打扮起來。饒是她麻利得很,等到全套穿戴好,也已經是半上午了。
陳望書轉著手中的團扇,聽著遠遠的爆竹聲,整個人的架勢都端了起來。
輸人不輸陣!
一大早兒的木槿便來報,說扈國公府今兒給足了她臉面。顏小公爺的迎親隊伍,要繞著臨安城鬧上一圈兒。到處發喜餅同麻糖,簡直宛若全程歡慶。
跟著他一道兒迎親的,有四皇子同八皇子不說,還有好幾個城中有名的公子哥兒。那陣仗一擺出去,不說人品啥的,就說臉同家世,那絕對花見花開。
姑娘看了想搶親,大娘看了想還童,叔爺瞧了想變身!
爆竹聲忽遠忽近,鑼鼓聲震天,玩龍舞獅的一路鬧騰下去,整個臨安城像是到了年節似的。
那爆竹聲越近,陳長宴的臉便越黑。
他坐在陳望書跟前,紅著眼睛,黑著臉,已經絮絮叨叨的說了一個時辰,喝了三壺茶水了。
陳望書以扇掩面,不是她講禮儀,她是怕陳長宴噴口水。
“你去了扈國公府之后,莫要害怕。若是論錢財,咱們也未必就會輸給他們;若是論官位,雖然眼前差些,但是往上數幾代,咱們也是不輸了。”
“官職高,太過扎眼,并非是長久之計。你嫁過去了,要勸顏玦,不要太過招搖,成為人的眼中釘,肉中刺。說起肉中刺,大兄再三叮囑了,你手嬌嫩,平日握筆都會勒出紅印來。”
“在用他們家的桌椅床榻時,要格外小心,不要被刺扎了。武將家沒有我們這般精細……說到精細,吃食上我也十分的擔憂,叫阿娘把你最喜歡的廚娘帶過去,這樣你才吃得慣。”
“但也莫要因為我家的吃食好,便隨便送給別人嘗。吃死了是小,要是尋你麻煩,那就是大事了。你心地善良,又熱心腸,不代表別的人,便都這么好心。”
陳長宴絮絮叨叨的說著,一旁的陳長歌終于忍不下去,兩眼一翻,“你這么舍不得,怎么不去打死了顏玦那廝,這樣阿姐不就不用嫁過去了么?”
“就是你把四書五經,各朝史書,我陳家家譜都擱著背了一遍,一會兒人不還是要來迎親的么?我瞧著嫂嫂都要去尋郎中看耳朵了,怎么著的,你想讓我阿姐,也聾了?”
陳長宴一聽,火氣來了,“我說話聲音小,怎么會聾?”
陳長歌呵呵一笑,捂住了自己的耳朵,“因為聽得起了繭子,把耳朵堵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