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派天天想和離

第二一六章 機智傲天

姜鄴辰聽到這里,哪里還穩得住?

他憤怒地沖了過去,揪起方傲天的衣襟,“所以,你們一早就設好了圈套,叫我往里頭鉆的是不是?那什么十三太保的名單,還有你……都是故意的……目的就是為了今日這一出!”

“當日你說的,同今日說的,完全不同!”

“方傲天,你好大的狗膽,你都簽字畫押了,在官家面前,竟然敢滿口胡言!”

方傲天的臉都憋青了,他無力的搖了搖頭。

“藥……藥……藥……”

陳望書險些沒有接上一句切克鬧……雖然出來賣藝的闊少那是越來越多了,但這也不是你唱小曲兒的時候啊,大兄弟!

“他瞧著不適,怕不是有疾在身!”陳望書好心出言提醒道。

她的話說到一半,一旁的顏玦已經蹲了下去,從方傲天的懷中,摸出了一個小白瓶兒,看也沒有看的,拿出一顆來。

他一把拍開了姜鄴辰的手,快速的將那顆藥丸,塞進了方傲天的嘴中。

方傲天像是落水的人一般,大口大口的喘起氣來,過了一會兒,那張臉才肉眼看見的恢復了正常。

姜鄴辰眼眸一動,“你們倒是都熟絡得很,連方傲天有病,都知曉得一清二楚。”

顏玦站起身來,像是看傻子一般,看向了姜鄴辰,“殿下向來自視甚高,皇親國戚自然是高人一等。方傲天有疾,整個國子學里,怕也就是七殿下不知曉了。”

方傲天一聽,虛弱的搖了搖頭,“不是……七殿下清楚得很……你們一直以為我是天生弱癥胎里帶的。其實我患的乃是花粉癥……”

方傲天說著,看向了姜鄴辰,“我是寫了供詞不錯……可殿下將一個患有花粉癥的人拽進了梅花林里別說抄書了……簡直可以為所欲為!”

姜鄴辰的眼睛睜得像銅鈴青筋暴起,顯然從未想過,天底下怎么沒完沒了的全都是厚顏無恥之人!

誰想對你為所欲為!那旁邊就只有那么一條暗巷他非要種梅花樹,我還能給給他連根拔了,再來問你!再說了大冬日的只有梅花這么一種花能賞了。

臨安城的貴人們恨不得連恭房里都種上一棵以示雅致!

“那日考恩科身上的東西全部搜羅走了學生身上,自然也沒有藥。恩科一考幾日,冬日梅花多,到處都是。學生本來是每日吃上一顆,可保一日無憂。”

“那時我幾日都沒有吃藥了看著一片花海心中害怕至極腦袋亦是嗡嗡的。雖然是將那朱關……哦不對,是曹關之事,說了一遍。”

“可殿下并不滿意口中說著什么十三太保……然后讓我寫下了供詞,簽字畫押。于旁人看來,我在花下寫字,美得很……”

“可于學生而言,那就是刀架在了脖子上……”

方傲天說著,重重的嘆了口氣,“學生當時留了個心眼兒。抄的時候,特意把每個字都抄對了……但凡請教過我的夫子來看,都知曉,那肯定不是我自己個想出來,自己個寫的。”

“若是我能寫這么多字,還沒有一個別字……那我阿爹定是要開案焚香,告祭先祖了……”

陳望書面上無表情,心中的小人已經笑得在地上打滾了。

這是哪里來的奇葩!

后手竟然是沒有寫別字!

一旁的曹衡聽著,立馬站了起身,拿起了桌案上的供詞,舉了起來,先是給官家看了,又給眾人看了。

還真別說,方傲天雖然是個學渣,但寫得一筆好字,十分的飄逸大氣,隱約可見風骨!通篇供詞,下筆流暢,幾乎沒有停頓,更是一個別字都沒有。

寫這個的人,若非提前背得滾瓜爛熟,練習抄寫過許多遍。那就定是照著別人寫的,抄下來的。

雖然方傲天說是后者。

但陳望書猜想,定是前者才是真相。

這分明就是有人設了一個大局,請姜鄴辰往里頭跳。

同書里七皇子低調撿漏不同,如今局面早已經偏了去。姜鄴辰頻頻出手,如今在諸位皇子中,也已經有了姓名,暴露在人前。想要低調,那是不可能的了。

人總是會變通的。雖然書寫在那里,但局勢變了,姜鄴辰自身也做出了相應的改變。

開始主動出擊,先前柳纓雪夜產貴子,還有他們想要暴露八皇子的問題,奪取整個高家的支持。便是他這個人,做出的改變。

有意思的是,系統并沒有強行的把故事給掰回去,只是在不斷的生成,對姜鄴辰有利的劇情。雖然這些有利,最后都被人輕輕的一撥,變成有害了。

方傲天說著,對著官家砰砰砰的磕了幾個頭,虔誠無比。

仿佛上頭坐著的不是找他麻煩的人,而是金主一般。

陳望書眼尖的發現,這廝不知道什么時候,已經將自己身上那些閃閃發亮的東西,全都摳了下來,袖袋揣的鼓鼓的。

不是,大哥,皇帝雖然窮,但真的不至于眼皮子淺到覬覦你一身的寶貝的。

“官家,學生所言,句句屬實,寫下那供詞,實屬無奈之舉,請官家恕罪。就我這半桶子水……不對,一丟丟水,便是那進士榜上當真有我的大名,那我……那我立馬改名!”

方傲天說著,吸了吸鼻子,恨不得又從袖子里掏出一顆丸藥來磕磕,方有氣力說下去。

那進士榜上,自然是沒有他的名字的。

若是有,先前放榜的時候,陳望書早就驚呼出聲,記憶深刻了。

剛才高相公也說了,那名單上幾乎所有人都上了榜……幾乎……大概差的就是方傲天了。

官家眉頭緊皺,拿起桌案上的奏章,啪的一下,摔了過來,直接摔在了姜鄴辰得身上。

“胡鬧,簡直就是胡鬧!什么十三太保,什么曹衡的侄兒,什么考題泄露……簡直就是胡鬧!沒有一個是真的!”

姜鄴辰撲通一聲跪了下來,“父皇,兒臣當真是提前就收到了這張名單。十三人中了十二人,這難道不蹊蹺?”

“唯獨不中的那個,乃是因為被兒子當場抓了個正著,方才慌了神……不是不能,而是不敢中了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