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兒個我倒是助了他們一臂之力,叫那有情人終成眷屬。”
平王妃說著,哈哈哈的笑了出聲。
她越想,越是痛快。說起來,她雖然是皇長子妃,出身卻是遠遠的不如其他的皇子妃。
當年大皇子擇妻之時,腿已經不便利了。
官家許是觸景生情,又興許是旁的緣故,并不是十分的待見于他。任誰都看得出來,八個皇子當中,誰都有可能做太子,唯獨瘸了的大皇子不能。
高門大戶的姑娘,誰愿意嫁過來?
唯獨她,因為在貴女之中,是少有的生得壯實,能夠抱得動大皇子,方才被選中,做了那大皇子妃。
那一群妯娌,有誰將她放在眼中過?當初陳望書同姜鄴辰定親,成為未來七皇子妃的時候,見了她這個長嫂,亦沒有多恭敬。
她那會兒,日日想,夜夜想。又是姓陳的,三皇子妃已經是姓陳的了,如今又來了個七皇子妃。到時候,整個大陳朝,哪里還有大皇子的立足之地?
可萬萬沒有想到,風水輪流轉,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三皇子成了真殘廢,而大皇子卻好了。兩個姓陳的,如今都不是皇子妃,而她……卻成了平王妃。
未來的太子妃。
那媽媽見太子妃高興,忍不住恭維了起來,“王妃娘娘所言極是。不過,老奴有句話不知道當講不當講的。”
“今日來的夫人娘子委實不少……這種事情,必須一擊必中,萬一進去的時機不好,沒有抓個正著,有了這么一回,便沒有二回了。”
“是以,老奴建議,不如王妃娘娘您先去那求德院看著。便如之前說的,是去叫縣主用素齋的,卻不想瞧見那齷齪的私會場面,驚呼出聲。”
“這里十分僻靜,娘娘帶個嗓門大的女婢去,保證那些夫人娘子,個個都聽得清楚,急吼吼的趕過去。”
“這樣一來,娘娘也不至于領著眾人看了個空,反倒是落了威儀。畢竟這是王妃娘娘您頭一會兒邀請旁的娘子們看戲呢!”
那黎家的老婆子說著,捂著嘴呵呵呵的笑了起來。
平王妃一愣,有些遲疑,“可她身邊那武婢,厲害得緊,萬一反倒是對我不利,可如何是好?”
“娘娘想差了,不過是武婢而已。就她一個人有么?您也帶著個厲害的侍衛,誰能攔得住您啊!老奴說這些,還是想到了一點。”
“那兩個人,一個是七皇子,一個是扈國公夫人,萬一密謀,或者說了些什么事關王爺之事……叫王妃聽了去也就罷了,萬一有些什么不該聽的,叫旁人聽了去……”
平王妃立馬站了起身,看了看,選了自己女婢中最為壯實那個,想了想又挑了兩個侍衛,四人一道兒,朝著一旁的求德院行去。
院子里空蕩蕩的,并未瞧見之前陳望書身邊的那個厲害女婢木槿。
平王妃松了一口氣,四下里看了看。這求德院里種滿了桃花樹,開得滿樹櫻紅。
屋子里傳來了一男一女說話的聲音。
平王妃手一揮,那兩個侍衛,便留在了院子門口。
陳望書坐在后窗邊,山寺里格外的冷,雖然如今已經是暖春,但那風吹到臉上,依舊涼悠悠的。
“七哥,你不要這樣,我如今已經嫁人了,乃是有夫之婦,這般是不行的。再說了,柳娘子方才給了生了孩子,高妹妹又待你情深意重。”
“咱們……若是叫人瞧見了,那便是死路一條……你走罷,日后咱們再也不要私下見面了,再見就當做是不認識罷。”
她說著,聲音里帶了哭腔,那叫一個聞者傷心,聽者流淚。
站在一旁的木槿,紅了眼睛。
姑娘,你說得怪感人的,可要是不翹起二郎腿就好了,現在我瞧著您像是年節的時候,問店鋪的掌柜的,拿銀子時候的樣子!
她正想著,又聽見陳望書的聲音變了。
“你別說了,我只恨……我恨……我這一輩子,都忘不掉你,忘不掉初次見你,你穿著大紅色的衣衫,像是畫中走來的仙女。”
“雖然你已經嫁了人,可在我心中,你永遠都是最難忘的。”
雖然不是頭一回聽見了,但木槿還是嚇了一大跳,她四處的瞟了瞟,確認姜鄴辰已經不在這里了,方才一臉復雜的看著陳望書。
姜鄴辰的聲音,的的確確是從她那個翹著二郎腿,就差拿包蠶豆磕的姑娘,發出來的。
陳望書的驚喜遠不止如此。
她摸了摸自己的臉蛋,重重的對著自己的手背親了一口,發出了清晰又明亮的聲音。
然后給木槿一個眼神,木槿立馬過去,摟住了陳望書的腰,一個翻滾出了后窗。
她旁的功夫不如顏玦,但是輕功卻是十分的擅長。
畢竟當初府中選中了她,唯一的目的,便是在亂世之中,帶著姑娘逃命。
跑不快,怎么逃命!
那屋外的平王妃聽著,喜出望外,暗罵了一句狗男女!
瞪了那大嗓門的女婢一眼。
女婢心領神會,仰起了頭,宛若貪狼望月尖叫一聲。
那廂平王府的嬤嬤,嚷嚷了起來,“不好,這聲音怎么是從求德院傳來的,王妃剛才去了求德院。”
還在那竹林小院里的夫人們,一聽到有瓜吃……不是,一聽到有異動,一個個的隨著平王府的仆從們,雄赳赳氣昂昂的沖了過來。
平王妃豎起耳朵一聽,聽到了窗子晃動的聲音,心知有人逃跑,猛地一推,那門竟是沒有關的。那床榻上空空如也,什么也沒有。
小風吹在她的臉上,涼颼颼的。
她看了看那床榻,上頭亂糟糟的,顯然有人剛剛在上頭激戰過。
窗子搖晃著,在那窗戶邊緣,有什么東西發著光,亮晶晶的。
她跺了跺腳,沖了過去,將那東西取了下來,那是一枚玉佩。
“怎么了,怎么了,發生了何事?”
在院子中尖叫著的女婢,瞧見來人,忙說道,“奴瞧見,奴瞧見……沒什么沒什么……我就是一時驚慌……”
屋外的夫人,一個個的涌了進來。
這屋子里是個什么情形,他們都是過來人,還能不知曉么?
“發生了何事?玉昭,這求德院不是你給我定下的么?怎么平王妃會在里頭呢?”
平王妃猛的一抬頭,見陳望書站在門口,從人群中探出了小腦袋,好奇的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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