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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婉并沒有停頓,接著說了起來,“我來利州之后,發現韋三夫人同陶碧有關聯,于是深夜登門,卻是來晚了一步。陶碧已經死了的消息,傳來利州,韋三夫人受不住,便上吊自盡了。”
“陶碧的證據,我還沒有找到。利州偏遠,連往來的商人都很少,一個外地人,藏不了多久。我瞧著自己同韋三夫人身量差不離,便易容成了她,一直潛伏在韋府之中。”
“想著等拿到了證據,再死遁回京,不想主君同娘子來了。”
舒婉說著,看了看門外,“主君,屬下要留下善后。且不能叫人抓了我的身份破綻。”
她想了想,又壓低了聲音,湊近了幾分,“李金平想出了兩種解毒的方法,一種乃是真解毒,屬下今日服用的那顆綠色藥丸便是;另外一種,卻是假解毒。”
“表面上看起來會痊愈,但實際上,卻是以燃燒生命為代價的。從去年到今年,服用第二種的人,已經開始有人死亡了。”
她說著,聽到了門口的腳步聲,立馬眼眶一紅,開始落起淚來,“兩位貴人之恩,整個利州的百姓,都沒齒難忘。去臨安作證,小婦人義不容辭。”
“只不過還請兩位貴人稍等片刻,我去收拾一番,再隨著恩人一道兒上路。”
她說著,拿帕子擦了擦眼淚,“嬤嬤,你來得正好。你先送兩位恩人上馬車,我隨即便到。你與我同去臨安罷。”
之前抱著她的那位老嬤嬤也紅了眼,“娘子,老奴遵命。”
舒婉出去不久,不一會兒工夫,一個小丫鬟便跌跌撞撞的沖到了馬車前,“不好了,不好了,三娘子上吊自盡了。”
陳望書同顏玦對視了一眼,不得不說,舒婉這個女人,當真是雷厲風行。
韋三夫人死了,陳望書同顏玦再在利州待著,也無多用處。
回去同來時一般,馬車都行得飛快。
陳望書拿著小匕首,在五花大綁的真姬臉上拍了拍。
“你當我不知曉,那個瘋婆子,她已經死了,誰會信一個瘋婆子說的話?我們奇族,不會有事的。我阿妹,宮中寵妃……你以為是你一個不假縣主比得了的?”
真姬說著,有些癲狂的笑了起來,“哈哈,你有什么?我阿妹有藥,連官家都會癡迷的藥,到時候鹿死誰手,還說不定呢?”
“你不知道,大仙說了,我們奇族,那是要出皇后的!誰會信什么試藥的瘋話?要解毒,自然是要先配得出毒來,方才能夠對癥下藥。”
陳望書聽著,手輕輕一動,真姬頓時慌了神,陳望書拿著那把匕首嚇唬她已經很久了,她壓根兒沒有想到,她竟然會當真動手,劃破了她的臉。
“你……你……你……你干什么?”
陳望書臉色一冷,“姑奶奶沒有時間聽你胡扯。你可是有個雙生的姨母?”
真姬一愣,剛要犟嘴,卻瞧見陳望書的刀子,又伸了過來,她一個激靈,說道,“我聽我阿娘提過,但從未見過。族中人說,我阿娘還在襁褓里的時候,我姥姥孤身一人,帶她回了族中。”
“只有我姨母,在半道兒被狼給叼走了。我姥姥回來的時候,渾身都是血,腿被狼咬得都見了骨頭。不久之后,便死了。”
“陳望書,你劃破我的臉,不得好死。”
陳望書看了顏玦一眼,顏玦點了點頭,一旁的木槿,像是老鷹抓小雞一般,提溜著真姬,便將她扔回了囚車中了。
陳望書拍了拍手,將匕首插回了腰間,“同奇族其他人說的一樣。郝羽的爺爺,當初在利州當仵作,所知曉的事情,的確是千真萬確的。”
“真姬同李金平外祖母,殺了夫君全家,便帶著一對雙生女兒,回了奇族。那會兒奇族同木樨族一樣,還處于隱居的狀態,是以官府并未找到她們的駐地在哪里,這個案子,便不了了之了。”
“在回山中的路上,遇到了狼群也好,遭人追殺也罷。總而言之,她只帶了一個女兒回了族地,還有一個孩子,卻是不見了。”
顏玦點了點頭,“真姬的母親已經死了,我們也沒有辦法,確認她生得是什么模樣,是否同我阿娘生得一模一樣。”
“按照他們的說法,另外一個孩子,在襁褓中時,便離開了奇族,那她壓根兒學不到奇族的醫藥之術。是以我阿娘會醫術,也未必就同奇族有關系。”
“這事兒,無從查證,不提也罷。”
陳望書不可置否的點了點頭,奇族不是什么好東西,簡直滅絕人性。他們便是證實了女郎中乃是出身奇族,那又如何,不過是平白無故的往她的身上,倒臟水罷了。
她人已經死去多年,再追根溯源,也沒有什么用處了。
“那我們來說說,舒婉最后說的那話,是什么意思。你猜猜看,李金平給大皇子吃的,是第一種藥,還是第二種藥呢?”
“若是第一種,那李金平便是把籌碼壓在了大皇子的身上,她睡官家,便是為了彌補皇后的空缺,給官家吹枕頭風;若是第二種,那么就有意思了。”
“李金平讓大皇子曇花一現,是為了給她自己騰出時間來,新生一個葫蘆九娃;還是,她的身后,其實站著其他的人?”
顏玦想著,皺了皺眉頭,仔細思考了一會兒,搖了搖頭,問道:
“奇族遠在利州,從未給大皇子探過脈。如何知曉,他并不是有疾,而是中了毒呢?剛剛真姬有一句話雖然是在狡辯,但顯然很有道理。”
“要想找到解藥,就得先知曉,毒藥是什么。李金平拿利州百姓試藥,那么,她是如何知曉,大皇子中了何種毒的?”
陳望書嘖嘖了兩聲,倒是她小瞧那群葫蘆娃了,竟然沒有看出來,這里頭有人臥虎藏龍呢!
這天底下,不用探脈不用看診,隔著千山萬水,便知曉對方中了何毒,除了下毒之人,還能有誰?
她想著,順著顏玦的話,補充道,“若是她一心要救大皇子,那又何必弄出另外一種,跟燒蠟燭似的解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