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代言情
姜康安,姜大奶,馬氏,還有兩個,住在另幾間廂房里頭。而馬氏的房間剛好挨近螺女和冷桃那間,想必那天沒得見姜氏,馬氏在房里發了好一通脾氣,這才擾了螺女睡覺。
王珞笑了笑,心道這馬氏的確不知輕重,沒弄清楚的位置,畢竟姜氏可不是一般的妯娌。何況她一個姨娘,都稱不上姜氏的妯娌,即算是姜大奶,在姜氏面前也是低了幾頭的。雖然姜氏是繼室,無誥命,那也的確是榮德公府的,貴不可言。
“螺女你又在嘟囔,別攪壞的興致。”王昌家的一打了簾子進來,便聽到螺女在這發牢騷,不由皺眉道。
王珞放下手里的閑書,道無妨,橫豎我待在艙里也無聊的很。”
螺女見似乎真打擾了王珞,又有些不好意思,忙放心食盒,哄到若真無聊,不如去甲板上看看,透透氣,今日天朗氣清哩。”
王珞真心覺得這提議好,便領著螺女和冷桃出了房,剛一出去,便有風吹過,河上的風,迎著日頭,涼里帶著暖,很是舒服。
冷桃領著望夏,語冬,念秋幾人安置好了塌子,又墊上幾幅夾棉的繡面,確實柔軟了,方才讓王珞坐。
王珞心情舒爽的坐,曬曬太陽,吹吹河風,只見沿岸景致漸精致柔和,坐在窗沿看沿岸風光和忙碌漕運船舢貨運,十分愜意。
剛一瞇眼,便聽到身邊的丫鬟婆子喚了一聲“。”,然后又是納禮的聲音。
王珞睜眼看,正是姜德明,正望著這邊,按規矩當然不能不理睬,雖然王珞很想這么做,享受的時候被打擾再郁悶不過。
不過王珞是個規矩人,再不爽也不會寫在臉上,反而掛上招牌笑容,見禮明哥哥。”
姜德明也是覺得艙房里頭悶得慌,又不想被姜康安逼著念書,便出來走走,同樣是想透口氣。沒想到一出來,已經有了先客,正是那位表妹,由五六個丫鬟婆子服侍著,正躺在鋪滿繡墊的塌子上小憩。
明明捕捉到她一絲不快,卻又轉瞬笑容滿面,快得讓姜德明以為那只是覺,半響才回禮珞妹妹,珞妹妹也來吹風么?”
王珞很想翻個白眼,不來吹風曬日頭,還來做呢,但說出口的卻是今日天氣挺好,便出來透口氣,沒的在屋里頭憋悶了,好沒意思。”
姜德明似乎有些內向,說完這句也不下句要說。相處了這幾日,他們也見過幾面,王珞也心里。如果她不說些,只怕就要一直這么干站著了。而王珞不想這么干站著,便吩咐冷桃搬了條椅子來,鋪好后請他坐。
一坐下,王珞自然得尋些話頭說,便問起他是幾時動身南下的,又問起姜大奶的病情。
姜德明眸子一黯,道家母積病已久,臥病幾年了。原本一直在揚州養病,病情都穩定下來。但后來爹從徐州調任去山西,來了家書要接我同娘親北上,老祖宗原本是不許的,但娘親又怕爹心生不快,所以還是去了。路上到底顛簸些,北方那境況,水土不服,娘親也不適應,病也一日重過一日。”
這些話似乎憋到他心里頗久,這才王珞一句話引了這么多出來,王珞見他臉色抑郁,不免不忍。
原來她就聽說,之前姜康安在徐州任知州的時候,還是六品,似乎就是那時候有的馬氏。還想那姜康安對發妻有情有義,還帶去山西澤州的任上,畢竟在古代這里,一般這種情況,都是要在老家服侍公婆的。卻沒想到,姜大奶根本承受不住這份所謂的情義,反而加重了病勢。
雖然姜德明口里說的是水土不服,但王珞心里明鏡似的,這不過是把那個馬氏上眼藥的大小諸事一個委婉的說法。
這幾日,王珞也領教了那馬氏的做派,那姜大奶本就不像厲害的主母,又病重,姜德明這也是悶葫蘆。想必在山西的時候,那馬氏沒少給姜大奶下絆子,不然這病也不會發展到如此境況了。
思及此,王珞不免輕嘆了一聲,安慰道明哥哥如此孝順,上天必有所感,會保佑大舅母的,他日舅母必當否極泰來。”
姜德明勉力一笑,道珞妹妹有所不知,我十分不孝,想必老天也不會感應。”
王珞微怔,問道明哥哥何出此言,我瞧見哥哥每日晨昏定省的問安,還衣不解帶的侍疾,已經是萬分孝順,怎會有不孝這么一說?”
“娘親如此病弱,我卻不能依著母親心意讀書進學,實是不孝。”說著,姜德明有些慚愧的低了頭。
王珞聞言,會過意來,正要勸慰幾句,姜德明又神色黯淡的道我已經年屆十五,德佑哥哥在我這個年紀,早就拿過了舉子的功名,我卻連生員都沒考到。”
一聽他提到德佑,然后有是舉子,便這肯定說的是姜德佑,年幼時王珞也和他見過,印象里是只書呆。后來斷斷續續通信了幾年,這幾年又因為乏了,久無聯系。卻也從姜氏屋里的陪房提過。
姜德佑去年已經中了舉,再然后就可以上京殿試,拿個進士的功名不在話下。所以,姜德佑算得上是他這輩的翹楚,到底姜氏雖然是商戶,但姜老太爺也是六品官致仕的,所以骨子里還是崇尚讀書。
不過姜德佑那種人,哪里是平常人比得了的,若他再順利取得進士,估計能超越他的,也不過京中沈大有這能耐了。
想到這里,王珞若有若無的掀了掀唇角,然后道明哥哥何須妄自菲薄,照哥哥這么說,我也是不孝的,二姐堂堂能得師傅的夸贊,能雙面繡,能絞針,我卻學刺繡到如今,也不過比小我幾歲的六妹稍勝一籌,真是不孝,真是慚愧。”
姜德明雖然內向些,卻也感受得到這個表妹的一番心意,目中光色微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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