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妻高照

第一百五十九章臟了手

“一派胡言!一面之詞!”李師傅義正言辭般反擊。“明明是你縱畜行兇,反倒污蔑栽贓我徒顛倒黑白,其心可誅!”

田如月微微一笑:“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此事并不是我親眼所見,而是一位好心的師兄親眼見到并告知了我,剛才在二皇子面前我之所以沒有說出此事,就是怕累及這位好心的師兄。”

此話瞬間觸動人心,夾雜在人群中的方東忽然走了出來,面向李師傅噗通一聲跪下:“師傅,他口中的師兄是徒兒,徒兒親眼看見方師兄潛入石頭的房中搶了黑貓的魚并把它引向二……”

“住口!”李師傅憤怒的瞪著跪在眼前的徒弟強行打斷了他未說完的話,一臉的痛心疾首:“為師平日里是怎么教導你的?即便你不得為師歡喜嫉妒方程,你也不能勾結他人陷害你師兄!”

方東倏然起身,一臉嚴肅的舉起右手對天發誓:“弟子沒有!弟子所言句句屬實,若有半句謊言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誓言一出,寂靜無聲,如此毒誓讓眾人瞬間相信他所言。

李師傅怒目圓睜,恨得一時失言。

田如月看著方東,眼神分外感激。她真的沒想到對方會在這個時候站出來。人都是趨利避害,更何況這件事與對方毫無關系,站出來作證只會害了自己,有幾個人會大公無私?

捫心自問,若不是關系親近之人,她也只會冷眼旁觀。

“咳咳。”輕微的咳嗽聲驟然響起,在寂靜無聲的此刻顯得異常刺耳。

眾人下意識看向馬車上掀開車簾的衛晉,見他臉色疲憊卻強打起精神看向站在馬車外一側的常青。

常青時刻注意著主子的動靜,立馬一個閃身站在了車窗旁,頭低下一副聆聽吩咐的模樣。

衛晉:“把他們全部帶上,”目光忽然又投向被陳九他們團團圍住的趙師傅:“把趙師傅也一同帶回府。”

明明此事與趙師傅無關,可常青聽見主子的吩咐沒有任何質疑的大步走向站在一旁的趙師傅,做出請的手勢:“我家主子有請。”隨即轉身一把抓住昏迷倒地的方程大步走向田如月所在的馬車,直接就把方程扔進了馬車內,發出砰的一聲。

若不是田多福讓得快,非得砸在他身上不可。至于方東很自覺的隨后上了馬車。

旁觀的眾人見到連趙師傅都要被一同帶走頓時議論紛紛。

此事明明是方程做的,帶走他跟作證的方東情有可原,可為什么連趙師傅也要被一同帶走?眾人不免又多想了。

陳九等人愣了一下,憤然不平要找常青理論。

趙師傅抬手阻止,主動跟著常青上了衛晉的馬車。見到不是同田如月跟田多福坐同一輛馬車,眾人的議論聲頓時又小了一些。

徒留下面子里子丟進的李師傅,一個人站在原地吹著冷風。

他的那些徒子徒孫們只敢遠遠的看著,沒人敢上前安慰。

車夫揮舞著馬鞭啪啪作響,馬兒仰蹄嘶鳴慢悠悠的走了起來。

第二輛馬車內的田如月蹂躪著黑仔一身油光水滑的皮毛,瞅著田多福壞笑;“大哥,馬車行走的如此之慢,這一次你應該不會暈車了。”沒想到衛晉這個病秧子的身體如此之差,連快一點的馬車都不能坐,這慢悠悠的還不如她走得快。

田多福瞪她:“你怎么還能笑得出來?”這個妹妹真的是沒心沒肺,一點不怕死!

“我不笑難道哭有用?”田如月反駁,“哭的難看還要被仇人嗤笑,還不如笑呢。”

田多福:“……”好有道理,竟然無法反駁……,隨即瞪著她懷里的貓,“趕緊把它扔了,闖了這么大的禍,你不可以再養它。”

田如月好像沒聽見似的,抱著黑仔又是摸又是親,可把田多福氣壞了,“你真是愛貓不要命了!”

田如月見他氣得不輕,伸手拍拍黑仔的頭,又捏了捏它短小的耳朵:“晚上再來找我。”從車窗口把它扔了出去。

看它穩穩地落地,哧溜一聲躥沒影了,這才放心的收回目光無奈的看向田多福。

田多福見她眼神幽怨,狠心當做沒看見,突然一腳踹向旁邊被打成豬頭的方程,見他半點反應也沒有,頓時有些瑟縮的瞅向田如月:“他、他不會是被你打死了吧?”

田如月眼神冰冷的瞥了一眼,“死了更好。”

田多福心中一顫,心慌氣短的看了一眼坐在對面不說話的方東,趕緊又瞪向田如月,“你剛才下手太重,就算此人卑鄙又陰險,你說出來就是,可由東家或是官府代為教訓,你作甚親自動手?”要是讓人知曉她的女兒身還得了!

打傷人是一回事,打死人可又是另外一回事!

忍不住又用腳去踢了踢方程,發現他還是一動也不動,頓時整顆心懸了起來。

對面的方東動了動嘴唇,忽然附和了田多福的話,“你大哥說得對,對這種小人你不該親自動手臟了手。”看著昏迷不醒的方程,眼底掠過一絲擔心,沒人知道方程是他表哥,這也是之前他沒站出來作證的原因之一。

田如月沖著他露出微笑:“感謝師兄剛才挺身而出,此事過后但凡有用得著小弟的地方在所不辭。”

方東羞愧的反倒紅了臉,囁嚅道:“……師弟大義。”雖然他親眼見到方程干下了惡事,卻因為怕禍及自身不敢出面作證。

可對方直面二皇子也沒說出自己,品行高潔。

反觀自己,自私冷漠,哪里有臉索要恩情。

田如月:“大義不敢當,設身處地想一想,我恐不如師兄。”以她的個性,肯定也會做出跟方東一樣的選擇,所以自始至終她沒有對方東產生任何怨言,真心感激他的通風報信。

方東卻誤以為對方是故意抹黑自己讓他寬心。

想想曾今他還多次因為手藝問題去請教過對方,對方每次都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心里更加愧疚之前沒有勇敢的站出來為其作證。

田多福卻暗暗的瞥了方東一眼。對于之前他沒有站出來為自家妹妹作證,差點害得妹妹被二皇子帶走處置心生怨懟。

妹妹都不計較,他做大哥的自然不會多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