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每次衛晉出現都會被黑仔威脅,田如月忍不住癡癡的笑出聲。
“對哦,奴婢怎么把崽崽給忘了。”白霜也跟著笑了起來,完全不知道自己把黑仔的昵稱給弄錯了。
田如月笑完伸手推了她一下,“你干嘛跑上來?”
白霜可憐兮兮的搖晃著她的手臂,“我實在害怕怎么也睡不著,您就留下我吧。”黑漆漆的屋子里只有她一個人,總擔心胡琴的鬼魂會突然出現。
田如月偷瞟了一眼房梁上的衛晉,抽回手臂故意舊事重提:“你不是要給病秧子做妾嗎?你去伺候他,讓他給你壯膽。”
正大光明偷聽的衛晉欣喜,小騙子這是吃味了?
白霜賴皮的鉆進被子里快速躺下:“奴婢白日里都跟您說清楚了,奴婢想給少主子做妾是想后半輩子衣食無憂。
奴婢見過很多丫鬟嫁了人,不是給人做妾就是嫁給小廝,可成親后卻過著被打罵的日子。生下男孩還好能有口飽飯吃,若是生了女孩,丈夫還會找借口納妾,若是不同意就會被休甚至被活活打死官府都不會管。我還不如給您當一輩子的侍妾呢。”
衛晉:!!!!
這個該死的丫鬟在說什么?寧愿給小騙子做妾也不愿意給他當妾?
前有趙美嬌,后有月紅,現在連白霜也被她勾引了!!
田如月偷瞄了房梁上一眼,心想大騙子肯定氣壞了,高興的抱住白霜,吧唧一口親在她的側臉上,“那行,你就給我當一輩子的侍妾,有我一口吃的絕對不會餓著你,很晚了,你那么膽小,那你睡里邊。”
“嗯嗯。”白霜紅著臉羞澀的點頭。
房梁上的衛晉氣得牙齒咬的咯吱作響,居然還親上了!找死!明天他就派人把白霜送入青樓!
被氣昏頭的衛晉完全忘記了,他若想下此命令,就必須先從吐血昏迷中‘醒過來’。
“真的有老鼠!”白霜聽見磨牙聲誤以為是老鼠弄出來的動靜。“崽崽怎么還不回來?”
衛晉:“……”
“哈哈哈哈哈!”田如月魔性的笑聲回蕩在整個房間。
等她笑聲停了,白霜仔細聽了聽,:“好像老鼠被您的笑聲嚇跑了,大家閨秀要笑不露齒,您這樣別說老鼠,就是人都會被您嚇壞幾個。”
田如月:“……”
“瞄,瞄。”熟悉的貓叫聲傳來,趴在房梁上的衛晉精神一震。
黑仔這么霸道,一定會把白霜趕走!
他就等著找死的丫鬟被黑仔抓成大花臉!
“崽崽回來了!”白霜驚喜的一下子坐起身飛快的從床尾下榻,抱起主動鉆進她懷里的黑仔,開心的再次上榻把黑仔放在中間。
衛晉看著一只畜生左擁右抱的睡在她們兩個中間,征愣了半響,含恨的離去!
這輩子,他跟黑貓勢不兩立!
天才蒙蒙亮,田如月還在睡夢中,白霜起床洗漱干活,順便向其他人打聽衛晉醒了沒有,得知依舊昏迷不醒,心事重重的干完活坐在床邊唉聲嘆氣。
田如月被她硬生生吵醒。
翻過來聽見她在嘆氣,翻過去聽見她還在嘆氣,干脆用被子蓋住腦袋,聲音是小了很多,可差點悶死自己……。
一骨碌坐起身,閉著眼睛沖她吼:“大早上的有完沒完?打擾別人睡覺是要遭天打雷劈的!”
白霜:“……”默默的看了一眼窗戶外邊高掛在天空的太陽,低頭瞅著她:“…別那么兇。”
田如月煩躁的用手扒拉著腦袋,本就亂糟糟的頭發頓時成了雞窩,“你打擾我睡覺,我只是吼你兩句而已,換成別人試試,早被我亂刀砍死了。”
白霜:“……少主子今天早上沒醒。”
聽著她哽咽的聲音,田如月這才正視她,見她哭喪著臉的樣子,沒好氣的瞪了她一眼,“你一個奴婢擔心他干啥?早醒晚醒反正他一定會醒!”
白霜低著頭悶悶出聲,“萬一……萬一他要是醒不過來,衛府一定會被旁支霸占,到時我……我一定會被賣掉的……。”
田如月見她竟然哭了起來,猶豫著欲言又止。
想告訴她死騙子是個戲精根本沒事,可又顧忌著衛晉故意裝病,一裝還是這么多年,肯定是在下一盤很大的棋,目的是麻痹曾今毒死他父親的幕后兇手。
若是自己對白霜說出衛晉根本沒事的真相,萬一……萬一走漏了風聲……不行!她絕對不能說!
“別哭了,若是他真嗝屁升天了,我立馬去找連夫人,花銀子從她手里把你的賣身契買回來。”田如月一臉認真的把她從頭打量到腳,“你這樣的五百兩能贖回來嗎?”
白霜:“……您真是抬舉奴婢了。”羞答答的伸出一根手指,“百兩紋銀即可。”
“這么點銀子你怎么不自己贖回來?”田如月疑惑的提出質疑。
一百兩還少嗎?!白霜:“……我是從小被賣進衛府的,賣的是死契,自己是不能贖身的。而且像我這樣的奴婢,表面上看似很風光,實際上每個月的俸祿還比不上活契的二等丫鬟。
二等丫鬟一個月五百文,一年省吃儉用也才攢下五兩,百兩紋銀,得攢二十多年。”
田如月聽完摸著自己的下巴,語出驚人:“看不出你這丫頭片子當年那么值錢,竟然賣了一百兩,衛府可真是虧大了。”
白霜:“……您誤會了,當年我爹只收了一兩銀子就把我給賣了。”
田如月:“……那這才幾年?贖你竟然變成了一百兩?這衛府也太黑心肝了吧!”
翻了一百倍啊!田如月被如此高利潤驚呆了。
白霜見她一臉肉疼的樣子,怯生生的商量道:“這些年俸祿加上變賣二小姐給的賞賜,我自個攢了六十兩,若真有那一日,您……能拿得出四十兩嗎?”
田如月兩手一攤:“我現在沒有,不過你放心,只要我去大街上溜達個幾圈,別說四十兩,就是四百兩都是手到擒來。”
白霜:“……”
田如月見她不信也沒解釋,起床刷牙洗漱坐在桌前吃早飯。
剛端起飯碗,白霜快步走了進來。“姑娘,陳老板來了。”
“不見。”田如月頭也不抬的回絕,“讓守在院門口的兩位小哥攔住她。”跟陳琳這種人沒什么好說的。
白霜:“……可她已經進來了。”府里都在傳言,說是陳姑娘已經是二皇子的人了。守院門的下人哪里敢攔?
田如月眸色一沉,拿起筷子吃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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