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囚凰

一百二十八章 歸來見東山

一百二十八章歸來見東山

,好色情!

楚玉回頭一看,首當其沖的感想竟然是這個。

方才還潔凈整齊的馬車,現在竟然變成了這副模樣!

車廂底的毛毯上凌亂的堆著兩件衣服,馬車內擺放的箱子桌案等物件翻倒在地,最讓楚玉吃驚的,則是現在貼在她身后的容止和躺在里面的蕭別的模樣:容止的外衣已經脫下來了,只穿著一層單衣,他漆黑如墨的頭發披散,從肩頭柔軟的滑落,眼角微微的上挑,眼波流轉之間便有了十分的嫵媚,微微敞開的領口向上,線條優美的頸項光潔修長,其間還有幾點可疑的紅痕,像是唇瓣的印記。

現在的容止,簡直就好像被柳色墨香附身了一般。

而蕭別也幾乎是一般模樣,他躺在車廂稍里面一些的位置,頭發散亂,眼神迷茫,外衣被褪去,甚至露出了一小片胸口,裸露的部分散布著紅痕,他的相貌原是冰冷俊美,可是現在卻透著十足的誘人魅力,仿佛高嶺之花待人摘采。

容止的雙手從后方伸出來,攬住楚玉的腰,袖子往上提了一些,露出白晢如玉的手腕,他漫不經心的瞥了沈慶之一眼,隨后伏在楚玉肩頭低笑:“公主,不是說要出城抓住那小家伙的么?怎么還不往前走?”

這,這簡直就好像那什么什么現場,被人捉那什么在車嘛!

看到這個情形,沈慶之的臉色頓時黑了大半,腦海中自動勾勒出馬車停下前車內的景象:一個美少年,一個美青年,兩人衣衫不整的偎依在楚玉身邊,而楚玉左擁右抱,親一口這個,再親一口那個……雖然對這位公主的作風早有耳聞。但是沒想到竟然是這么荒唐的。

楚玉在容止貼上來的那一刻,腦海中便出現了一瞬間的空白,只聽見自己地心跳,跳得比雨水落下更密集,她強壓下慌亂,佯作鎮定的任由容止抱著,轉向沈慶之。冷然道:“沈將軍,本公主的人便都在這車了。你若是想要查探,最好還是快些。本公主府上逃了個不聽話的家伙,已經出了城,現在要將他給追回來,耽誤這些時候,只怕他逃得遠了。”

她反應也是靈敏,很快就編造出了一個合情理的借口。聲稱要去追捕逃走的面首。

沈慶之神情一滯,雖然他也是見慣戰場上風浪了。可是對于這么混亂的私生活,還是覺得十分匪夷所思。深感和年輕人很有代溝。

下令檢查了一遍公主府地士兵。沒有發現什么異樣,沈慶之內心帶著對楚玉的濃濃唾棄。讓開了道路。

馬車再度開動地時候,楚玉放下來車簾,方才裝出來的強硬氣勢一下子松懈了下去,整個人無力地倒在了容止懷里。

她仰起頭與容止對視一眼,兩人眼中同時閃過一絲笑意:“哈。”低微的笑聲中,有一種惡作劇得逞的快意。

多么默契,多么好玩。

想起方才沈慶之的臉色,楚玉就忍不住想要發笑,不過回想起來,她方才的表演,似乎有那么一點兒的熟悉,在漫畫里,小說里,又或者電視里,女主角遭人追捕,碰到了男主角后,就與男主角裝成情侶或者藏在男主角地床上,以之事來掩蔽真相,只不過在她這兒,男女的位置稍微調換了一下。

想著想著,楚玉忽然想起自己竟毫無自覺地靠在容止懷里,容止只穿了一層單衣,兩人間親近得曖昧,連忙若無其事的起來。

容止微微一笑。

再回頭仔細地看容止,楚玉發現他在自己地臉上也做了手腳,稍微畫了一下眼線,眼尾上挑,便造成了嫵媚的錯覺,蕭別那些也是一樣,對外貌做了少許修飾。

車簾子自放下之后,蕭別連忙抓起堆在地上地衣服,又手忙腳亂的把衣領拉起

蓋住胸前外泄的春光,他將外衣披在身上,抬起眼來倒在容止懷里,兩人目光膠著相視而笑,神情忽然黯淡了少許。

不一會兒楚玉便離開了容止懷抱,坐在一旁看兩人穿外衣,穿好后又得擦去皮膚上的胭脂,雖然驚訝于容止作假的速度,但是過程她大概能想出來,無非便是弄亂車內擺設,脫下二人衣服,散開頭發,以顏料勾畫眼角營造嫵媚氣質,再用車上備用的胭脂在身上點成唇印,便讓人誤以為他們方才正在做某些事。

橫豎山陰公主的名聲已經是這樣,假如能夠利用,楚玉并不介意更糟蹋一些。

容止這么做并不是毫無用處的,沖擊的景象擾亂了沈慶之的心神,讓他失去了冷靜的心態和準確的判斷力,沒有仔細的搜查每一個人,僅僅是讓部下草草了事,更加忽略了就在他們之前的馬車夫,反而將目光放到了后方。

容止玩弄人的心思,可以說是到了巧妙的地步。

只不過……楚玉對蕭別笑了笑道:“委屈蕭兄了,我們也是不得以而如此為之,感謝蕭兄方才的配合。”她倒是沒什么,容止想必也不甚在意,不過蕭別平日里一本正經,楚玉害怕他的神經承受不了,便出言安慰。

蕭別的嘴角淡淡的勾了勾,道:“情勢所迫,更何況公主乃是為了幫我。這位少年好手段,我很是佩服。”雖然感情上十分的尷尬,全身很不自在,但是他也知道這么做對于方才那一關的作用,會盡量的不往心里去。

馬車繼續朝城外駛去,途中又遇到幾撥士兵,都沒有再遭遇沈慶之那樣的阻攔和檢查,一直到出了城,向北駛出了約莫十里地。先讓衛兵后退一段距離,楚玉掀開前頭車簾,才笑著叫劉昶停下馬車,將韁繩還給越捷飛。

劉昶站在車外,楚玉坐在車內,望著他笑道:“送到這里,應該安全了,請問皇叔,此行離開建康,可有什么別的打算?”

劉昶站在馬車旁,神情憂郁的道:“這里已經沒有了我的容身之所,我還能有什么打算,只有逃離這片土地了。”

越捷飛就在一旁,楚玉也不怕越捷飛聽到,只斷然的對劉昶道:“如此再好不過,逃離這個國家,不要再回來,我今日幫你,并不代表我決定背叛陛下,我只是不希望他造成太大血親相殘的殺孽,希望皇叔能夠明白。”

劉昶想了想道:“這個我自然知曉,今日的恩情,他日若有機會,我必定會報償。也許你聽不進去,楚玉。”他叫了山陰公主的名字,“也許我這話不中聽,但是我還是要奉勸你,陛下的身邊,并不是久留之地。留在這么一個暴君身邊,不見得會有多么長久的安寧。”

知道他是真心的擔憂自己,楚玉心中一暖,微笑道:“這個我記下了,皇叔一路保重。”

目送劉昶慢慢的走遠,楚玉目光一轉轉向一旁的越捷飛,冷笑道:“今天這件事,不準說出去,算是我幫你找天如鏡的條件,如何?”

越捷飛正在發愣,聽到楚玉這么說,他遲疑一下,便果斷的點了頭:“好!”

橫豎已經是出城了,加上與越捷飛有約定,楚玉便命人分散開來尋找。

天如鏡是從北面出城的,所以楚玉等人也從城北為起始,冒著漫天的風雨,但是這個時候,天如鏡正在城東的東山腳下。

他的衣衫緊緊的貼在身上,濕衣與肌膚之間一絲空隙也無,他的雙腳踩在混著泥沙的積水之中,大風吹在他的身上,雨水澆在他的身上,他從里到外都冷好像一塊冰。

天如鏡卻僅僅是靜靜的站著,也不知道過了多久,他慢慢的仰起頭,抬起了濕漉而冰涼的臉,看眼前的東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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