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妻嫁到

第146章 內情

老公爺奔赴戰場的第二年,楊紫葉的祖母便病逝了。

楊父丁憂回鄉,楊紫葉也跟著一起回了江南。

楊紫葉這一回鄉守孝便是三年,這期間倒是和老夫人有書信來往,但二人再沒有見過面。

戰場上瞬息萬變,老公爺那里又傳回了噩耗。

在與匈奴的一場突襲中,老公爺所在的突襲小隊和邊境大軍失去了聯系,三個月都沒有消息。

將領們也都已經失去了希望,京中的國公府里也都掛起了白幡。

老公爺的父親也給楊家修書一封,解除了兩家的婚約。

老夫人卻是不相信的,老公爺走時明明保證過,一定會凱旋而歸。

年少氣盛的少女擁有著絕對強韌的信念,她就憑著少年的承諾,孤身一人跑到了燕北。

混跡在游牧民族的經商隊伍中,一路磕磕絆絆的跑進了邊境。

不知是上天垂憐她,還是不想收了那混世魔王,在她進入草原漫無目的的尋找了兩個月后,竟然真的讓她打聽到了一些眉目。

當時和大周關系沒那么僵硬的其他異族小部落,在給匈奴打掃戰場的時候,真的偷偷救回去了一些受了傷的大周士兵。

其中就有老公爺。

老夫人找到老公爺的時候,他身上的傷才剛剛有所好轉,這將近半年的時間里,他一直在跟傷病做斗爭,期盼著再次回到戰場。

老夫人自然留了下來,信心照料。

等兩人再次踏回故土,已經是一年以后了。

董嬤嬤碰了碰老夫人的胳膊,問她要不要出去走走的時候,老夫人這才從回憶中反應過來。

沒搭理董嬤嬤的話,她忍不住反問道,“你說當時要是楊紫葉沒有成親,他會不會去江南找她?”

董嬤嬤哭笑不得,卻也依舊認真的回答老夫人的問題,“哎呦,我的老夫人呀!您怎么還在計較這些?您也不想想,您和老公爺認識了多少年,又和楊老夫人認識多少年?”

當年董嬤嬤就是在老夫人身邊伺候的,對這三人之間的關系最是清楚不過了。

楊老夫人回京時都已經十三四歲,和老公爺就是互相認識罷了。哪有她家主子和老公爺認識的年頭久?

更何況認識沒多久老公爺就去了戰場,雙方的樣子可能都不記得了。

老夫人卻還是在意的嘟囔道,“這跟認識多久可沒有關系,我跟他從不會走路就認識,也沒見他對我多上心。反倒是對楊紫葉,噓寒問暖的,恨不得貼上去了!要不是他去了戰場,楊紫葉回了江南,這倆人絕對早就成了!”

當年他們二人從燕北回來,自然是把京中的人都驚呆了,她母親更是差點兒把她腿打折。但是總的來說,還是高興大過生氣。

國公府更甚,畢竟他家這一支,就剩下他這么一個獨苗了。

當時的楊紫葉早就出了孝期,又因為兩家沒有了婚約,她便嫁給了江南世族的鐘家,也就是遲意的外祖父。

老公爺當時聽說楊紫葉已經成親的時候還愣住了,沒想到自己的未婚妻竟然已經嫁給了別人。

又過了一年,老夫人的父親也準備要給她說親,特意詢問了她的意見。

她當時能夠獨自一人去尋老公爺,自家人當然也認為她是屬意于他。那既然雙方都沒有訂親,那不如就試探一番,看看雙方的意思。

老夫人自然是沒有意見,國公府那里也答應的很痛快,兩家就這么訂了下來。

不過成親當天,老公爺喝的酩酊大醉,睡夢中竟然嘟囔了一句,為什么沒有等他回來。

就因為這么一句話,老夫人心里便有了結。一晃四十多年過去了,她依舊沒有釋懷。

即使老公爺后來說過他只不過是不甘心,那老夫人心中依舊不痛快。

一直到了遲勵宇成年,他說自己有了心儀的姑娘。這姑娘還不是別人,竟然是楊紫葉的小女兒。

老夫人感覺自己一輩子都活在楊紫葉的陰影下了,老了老了,還要讓楊紫葉的女兒到她眼前折磨她。

這也是為什么,鐘氏即使什么都沒有做,老夫人依舊不喜歡她的原因。

董嬤嬤見老夫人又鉆了牛角尖,便只好轉移話題,不跟她繼續討論那些老黃歷了。

“您要不要去三少爺那兒看看?三少奶奶這兩日聽說身子不太爽利,奴婢想著應該是害喜了。您去看看吧,也當活動活動腿腳了。”

老夫人身子骨硬朗,也沒有其他家老太太那么講究,端著身份凡事都叫小輩兒跑腿。

她平日會在院子里鍛煉,沒事兒了也會去兒媳婦兒那走動走動。單看身體的狀態,她比一些小年輕還要好上一些呢。

被董嬤嬤說動了,老夫人也就不再糾結老公爺的陳年往事,重新洗漱了一番,就溜達著去看孫如欣了。

另一邊,遲君謙也已經領著自己的弟兄們氣勢洶洶的闖進了賭坊,把賭坊的人給一鍋端了。

因為他們都是穿著金吾衛的官服,所以賭坊里的人都沒怎么敢反抗,直接就被押解到了官府大牢,賭坊的大門也直接被封了。

遲君謙師出有名,他一早就已經跟大理寺的官員溝通過,說了這家賭坊在背地里放貸謀取暴利。

這種事大理寺其實是愿意管的,因為查獲一家違法的賭坊,那么查獲的銀錢就會歸入國庫。

國庫有了意外的進項,最高興的自然就數皇上。

大理寺的人一個個摩拳擦掌,拜托了金吾衛的兄弟抓人,他們則保證讓這群無惡不作的混蛋牢底坐穿。

抓了人封了門,一套流程下來,竟然連一炷香的功夫都沒用上。

不僅賭坊的東家沒反應過來,還在里面賭著的賭客也都面面相覷,不知所措了。

金吾衛的人可不管這群賭客的想法,把人全部攆了出去,他們則猶如過境的蝗蟲一般,把賭坊從里到外搜刮了一遍,一個銅板都沒有給留下。

被攆到外面的賭客也不敢去要自己還仍在賭桌上的銀子,一個個都不敢抬頭。見這群官兵也不管他們,膽子大的扭頭就跑,膽子小的則貼著墻根抱頭蹲下,不敢反抗。

馬二就是膽大那一波的,見官兵只抓了賭坊的東家一行人,他當機立斷,從桌上抓了一把銀子就塞到了自己的衣襟里。

被攆出去后,他又偷偷摸摸的躲在最角落里,見沒人注意,扭頭就往家里跑去。

轉過巷子口時,他被突然從一側伸出來的一只手攔住了去路。

馬二躲閃不及,硬生生的就撞了上去。

那人的胳膊卻如同鐵臂一般,直接橫在了馬二的脖頸位置,只一下,就把馬二撞暈了過去。

馬二在倒地的時候,下意識的抓緊了自己的衣襟,生怕身上的銀子被搜刮走。

巷子里出來的人忍不住冷笑一聲,揪著馬二的后衣襟,就把人拖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