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氏動了動唇,只能附和,“是啊,女子大一點好,會疼人!”
可程氏的心里多少有些嫌棄裴家姑娘,畢竟這二十一都還沒定親的姑娘,怕是有什么隱疾。
只是這話,她終究沒有問出來。
可唐宓卻瞪圓了眼聽的津津有味,她一點也不覺得裴家姑娘年紀大,這二十一正是女子花一般的年紀,附和現代人觀念里的歲數!
今年定親,明年就能成親,這二十二歲生孩子對身體也好!
她是真的好奇,這大家族里長大的姑娘到底是什么模樣!畢竟,從前的她只在電視劇里瞧過,如今聽著倒是很是新奇。
羅氏一邊說著裴家姑娘,一邊瞧了瞧唐宓,還有些意外的問她,“宓姐兒,你覺得怎么樣?”
本來看熱鬧的唐宓頓時有些懵了。
連程秀紅和程秀娘都覺得母親有些過了,這自家的孩子的親事,居然去問一個小姑娘怎么樣?
程氏趕緊轉移了話題,而羅氏也不再追問下去,彷佛剛才那句話沒有問過。
反而是夏荷感覺出了異常,她皺了皺眉,卻沒有說什么。
夜里,程氏抓著羅氏問道,“我說嫂嫂你又犯什么糊涂,你今日這話是什么意思?”
在程氏的記憶里,她的這位嫂嫂是個賢惠的人,而且還極其會看人眼色,明明不該問出這樣的話,可羅氏今日卻犯了不該犯了的錯!
“妹妹你別生氣!”羅氏見程氏急眼了,趕緊拽著程氏去了屋里,和程氏說起了這件事。
羅氏說到最后,也很委屈的說,“景哥兒你是瞧著長大的,他看著和和氣氣的,可骨子里就是個執拗的!我是他的娘,他心里想什么,我肯定知道!”
“我也不知道他是什么時候瞧上唐家那丫頭的,若是他來日不繼續考舉人、考進士,我肯定恨不得馬上就去唐家提親!可是,他是個有志氣的孩子啊!”
羅氏說著眼淚就落了下來,她何嘗不覺得憋屈。
這村里出的第一個秀才,何其的風光,可如今她卻有些怨唐宓,更是有些猜疑是唐宓在暗中做了什么,才導致程景會如此!
程氏聽著,卻沒有安慰羅氏不要哭。
她皺眉,“嫂子,你是不是覺得,是宓姐兒勾搭了景哥兒?”
羅氏瞪圓了眼,“我沒,我”
“你口口聲聲埋怨宓丫頭,這不是怪她嗎?”程氏皺眉,“景哥兒瞧上了她,是景哥兒有眼光!我就問你,這村里有那個姑娘有她這么有出息的?”
“你今日也瞧見了,這流水席擺的多好,整個村子里的人都來了,還不算一些送禮的人!你廚房這邊全交給宓丫頭一個人,她給你弄出半點不好的地方了嗎?她不止給你安排的井井有條,來的人誰喜歡吃茶,誰要喝酒,她只要問一次就記下來了!若是你來管廚房里,你能記得嗎?”
“反正我是做不到!所以我說,景哥兒眼光好!”
羅氏有些氣,“景哥兒不是你的孩子,你就這么說?那丫頭再好,她臉上那胎記能去掉嗎?景哥兒若是娶了她,他這一輩子就徹底的毀了!”
程氏見羅氏執迷不悟,就冷哼了一句,“你以為你家景哥兒是天上的神仙,唐家還未必看的上呢!”
程氏是瞧的出來,唐大石是鐵了心要給唐宓招贅的,對讀書人更是退避三舍。
程氏也是做母親的,自然明白唐大石的想法。做父母的不求女兒能大富大貴,只求孩子們能平安順遂。
程氏還知道,李三家里出事,是因為有人在暗中插手。
她起初還以為是因為夏家,后來又發現是因為唐家。
因為誰都不知道到底和唐宓合作做生意的人是誰,聽說叫顧六,便沒有其他的消息了。
唐家瞞的嚴嚴實實的,還是因為姜氏和程氏關系好,才得知了這些。
程氏想,若程景真的能娶到唐宓,對程景的前途顯然是好的!可羅氏顯然不這么想,所以程氏也懶得提這個事情。
“嫂子我今日就把話給你說明白了!”程氏皺眉,“當年,李二也不是沒好過,為什么會變壞了,你也是知道的!還不是我那婆婆瞧不上王家的姑娘,非要給李二定一門她覺得好的親事,結果你也是瞧見了,李二是個叛逆的,折騰的李家家破人亡!現在景哥兒好好的,你非要去折騰那么多事出來,你就不怕毀了這孩子?”
“還有,你摸著你的良心講講,今日宓丫頭帶來的佐料,有些咱們都沒聽說過!就說那花椒吧,在鎮上賣多少錢你心里也有數,那樣不是金貴的?還有你們家的豬,若不是唐家幫你劁豬,你還指望賣出什么高價?今年程家能賣出去這么多豬崽子,你還以為是沖著景哥兒來的嗎?還不是因為唐家人會劁豬,豬肉味道變好了,咱們家才能賣這么多出去!”
“你不同意這門親事,你就憋在你的心里,少拿宓丫頭發泄你的不滿!”
“我要是有兒子,哪怕是入贅給唐家,我也是燒香拜佛的!”
程氏說完,就站了起來,又道,“你可別糊涂了!”
她也不和羅氏說太多的話,直接找到了哥哥程亮,把事情掰碎了仔細的說。
程亮哪里知道還有這么多事,他今日還在和二弟說,二弟家的二兒子程強如今也在讀書,不如干脆給程強定親。
不過程強小唐宓兩歲,這也不算是什么事。
畢竟如今程家因為唐糧會劁豬的緣故,家里比往年好過了許多。
二弟和二弟媳也瞧見過唐宓,對她十分的喜歡,就想趕緊給程強定這門親事。
哪知,還有這件事!
“三妹妹你放心!”程亮也是滿頭大汗,他說,“我去和你嫂子說!”
“這事,看景哥兒的意思!”
若是程景要娶唐宓,程亮肯定不會阻止。
可若程景答應和裴家的親事,他們就當這件事沒發生過。
反正,程氏也是個嘴巴嚴的,肯定不會把這個事情告訴唐家。
而此唐家,唐宓累的坐在椅子上昏昏欲睡,姜氏端了洗腳水進來的時候,唐宓已經睡著了。
“娘!”夏荷扯了扯姜氏的衣袖,壓低了聲音說,“我想和你說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