仇恨是驅使一個人走向瘋狂最好的方法,可是何婧英仍有不解:“殺害你族人的人,已經死在了驚馬槽,你為什么還是要把我們引來這鬼域?”
“因為白神。”齊珍的臉上閃過一絲瘋狂:“白神可以復活云音王爺。”
“怎么復活?”若不是蕭練自己親身經歷了復活一事,他是絕對無法想象白骨還陽這樣的事的。但是既然是白骨還陽,那至少應該要有白骨才行。現在蕭子敬的尸首在哪他們都不知道。
齊珍壁畫上的白神有些陶醉地說道:“我可以讓王爺在我身上復活。”
何婧英毛骨悚然地看著壁畫上白神的兩顆頭:“在你身上復活?就像畫中那樣?”
齊珍點點頭:“活人死,死人活,并不是說的鬼蘭。而是說的白神。”
曹景昭不可置信地看著齊珍:“齊珍你瘋了!”
齊珍看著曹景昭不解道:“景昭,王爺就要復活了,難道你不開心嗎?”
曹景昭氣道:“這樣的復活,王爺怎么可能愿意!”
“對!他不愿意!我們幫他爭儲他不愿意!我要救他出天牢他也不愿意!他要做孝子,要做忠臣,要為天下人而死,我偏要他活!”
曹景昭搖搖頭:“原來你早就知道王爺關在天牢里。”
齊珍有些落寞的點點頭:“一年前我就發現王爺關在天牢里。我想要救他,他卻不愿意。”
何婧英道:“他不肯讓你救他,不正是為了保護你們嗎?扶桑盟當初有千人之眾皇上怎么可能一點都不知曉。”
齊珍怒道:“知曉又如何!哪里還有人能像我們一樣,誓要收回失地,與他魏國一戰!大齊還有誰能像王爺一樣,做個頂天立地的好男兒!誰不是龜縮在京,只知道自己眼前的功名利祿?為什么偏偏卻是王爺該死?”
何婧英搖搖頭:“雖然扶桑盟都是一些有志之士,但在皇上看來卻不是這樣。任何有可能威脅到他江山的,他都不能容忍。”
齊珍笑道:“所以該死的是他不是嗎?該死的不應該是蕭云英嗎!“
蕭子倫問道:“你又是怎么把我二哥騙到這里來的?”
齊珍譏諷的一笑:“何須我騙?他知道鬼域有陰兵,自己就跟來了。”
蕭子倫強忍著怒火:“你可知道你放出鬼域陰兵的謠言,還有更多無辜的人牽扯進來?”
“那我可就管不了了。若不是這些一心玩弄權術,鬼迷心竅,又怎么會落到這里來。”
白頭翁忍者一腔怒火聽齊珍瞎掰了那么久,終于忍無可忍:“不錯不錯,還有人比爺爺我還瘋癲。爺爺偏不準世上還有誰比我還瘋!”說罷就像齊珍襲了過去。
白頭翁出手,也只有蕭練能與白頭翁抗衡一二,其他人哪里是對手。誰知齊珍竟然不閃不避,只是背過了身去,用背脊接下了白頭翁一掌。
只聽“咔”的一聲骨頭碎裂的聲音,齊珍吐出一口鮮血來。鮮血灑在祭壇中央的石碑上。齊珍扶著石碑緩緩地坐在地上。齊珍帶著滿口的鮮血笑道:“來不及了。”她的手從石碑上拿下,在一片鮮血中,扶桑佩赫然鑲在了石碑上的凹槽中。
何婧英驚怒交加:“你什么時候拿走的!”何婧英趕緊上前去想將扶桑佩拿回來,但那扶桑佩竟然陷進凹槽里,任憑何婧英怎么拿都拿不出來。
齊珍靠著石碑,有些歉意地看著何婧英:“王妃對不起了,誰讓他把扶桑佩給了你呢?這地獄你原本不用來的。”
齊珍輕輕撫著石碑,看著壁畫上的白神,眼中透著希冀:“他不愿意成為一國之君沒關系,我就讓他成神!”
白頭翁怒道:“嗡嗡嗡,叫得爺爺心煩!”說罷白頭翁又朝齊珍一掌劈了下去。但這一掌卻落了空。因為祭壇在一震整耳欲聾的響聲之下,慢慢沉了下去。
祭壇下不是什么堅硬的山石,而是一汪深潭。祭壇往下落去,巨大的重力在深潭下形成一股漩渦,何婧英來不及逃走,被漩渦巨大的力量往下吸去。冰冷的潭水一瞬間就將何婧英吞沒。
齊珍拖住何婧英的腰際,將何婧英向上一托,自己朝潭底沉去。
何婧英還未來得及浮出水面,石碑忽然就在深潭中碎裂。
扶桑佩脫離石碑,齊珍伸手抓向扶桑佩抓去,卻與扶桑佩侃侃錯過,眼睜睜地看著扶桑佩浮向水面。
扶桑佩的表面出現一絲裂紋。何婧英下意識地伸手抓住扶桑佩,卻被扶桑佩劃破了手心,鮮紅的血液在潭水中暈染開來。扶桑佩徹底碎了。
這扶桑佩原本就是中空的,碧綠的玉質里包裹著一顆琥珀色的圓珠。就像是充滿腥味粘著鮮血的肉落在饑餓的魚群里一樣。
潭底忽然傳來一聲嬰兒的啼哭。水底傳來一股劇烈的涌動,像是有什么活物爭先恐后地從水底涌出一樣。
何婧英趕緊向上游去浮出水面剛剛吸了一口氣,一股大力又將她拉回了水中,冰冷的潭水一瞬間灌入何婧英的口鼻。一只慘白的手抓在何婧英的腳踝上,那慘白的指尖似乎被鮮血浸透了一般,有暗紅的斑紋。
何婧英伸出手在水里拼命地劃動,用腳踹著抓住自己的慘白利爪。那利爪的主人并沒有因此而放松,反而將何婧英往水底拖去。
何婧英的意識逐漸模糊。恍惚中她看見水面有一道光。
恍惚中,她看見蕭昭業與蕭練站在她面前向她伸出手來。
她卻猶豫了。蕭昭業那句“只能活一個”在她耳邊縈繞。
若是一定要死一個,那就讓自己來承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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