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珉之有些不解道:“你為什么說齊珍是被人騙的?不是她把我們帶到鬼域的嗎?”
蕭練冷冷地一笑:“你看她現在這樣,沒長出頭來,還斷掉一臂。我估計她也被人騙了。你們看著洞里的壁畫,如果那些陰兵就是洞螈的話,那就是說那個白神可能也只是人而已。”
“還能有人長兩顆頭的?”
蕭練搖搖頭:“你看這壁畫,多半是白神自己畫的。連洞蚺都畫得那么藝術,他畫自己的時候,也可能加工了一下。那兩顆頭也許不是真的兩顆頭,而是說他的雙重人格被喚醒了。”
“雙重人格?”何婧英更加無法理解了。
“就是說,這個人里面住了另一個人。”蕭練有些煩躁的揮揮手:“這個一時半會兒解釋不清,總之他可能不是什么神,就是一個和我們一樣但是生了病,導致外表有些不同的人。這個人在那時候被另一個部族追殺,在危機時刻他放出了這些洞螈,卻沒料到這些洞螈失控了,將他的族人也一并殺死。”
蕭練皺眉看著何婧英:“阿英,你現在可有什么不適?”
何婧英搖搖頭:“就是有點惡心。”
蕭練若有所思地說道:“之前掌柜不是說只有陸良鎮的村民可以進出鬼域嗎?他們一定知道洞螈的傳說,至少知道怎么避開他們。難道就是因為這顆珠子?”
楊珉之搖搖頭道:“陸良鎮雖小,鎮里的村民也有上百人,如果這個珠子人人都有的話,那根本就不是什么稀罕物,何必還藏在玉佩里面。還有齊珍,她不是說那本典籍原本是她么?她不是陸良族人么?為什么洞螈還是傷了她?還有,如果只是普通的動物和普通的人,那為什么王妃吃下珠子,洞螈就不會傷她?”
蕭練不確定道:“也許是因為氣味?”
蕭練也覺得這樣的回答很牽強。但是這個世界的事情他也不是都能知曉,金字塔和長城還是奇跡呢,《世界未解之謎》這本書還沒有寫答案呢。他只是稍微比這個時代的人,多知道那么一些事情而已。
齊珍被曹景昭攙扶著走到了蕭練面前。齊珍氣若游絲地說道:“我知道怎么出去。”
一旁的元戈妘見到齊珍走來,心中一股無名指火升起,皺眉道:“齊夫人,你覺得你現在說的話,我們會信么?”
齊珍有些無奈地笑笑:“受人蠱惑,是我自己的蠢。但那本典籍卻不完全是假的,至少地圖應該是真的。”
元戈妘還想譏諷,卻被何婧英勸住:“我們暫且先聽她說說。”何婧英問道:“出口在哪?”
齊珍指了指那寒潭:“在那下面。”
元戈妘氣道:“阿英姐姐,你別聽她廢話,她是嫌下面那些白龍沒有吃飽,想讓我們去喂魚呢。”
齊珍苦笑道:“長樂公主,請你相信我。其實我來這里從未想過要害你們。我只是……”
元戈妘打斷道:“只是想用我們為誘餌,完成你的復仇大業。”
“長樂公主,我們出去之后,要殺要剮都隨你。但是現在若是我們不走,那便走不了了。這下面不是潭水,而是一條暗河,每月十五漲水的時候暗河中的水會流到驚馬槽里。今天就是十五,到了晚上這里的水會漲起來。只要探明水下的路,月圓漲水之時我們快速通過,就能出去。”
元戈妘怒道:“要去,你怎么不去?”
齊珍有些尷尬:“現在只有一個人能從水中過去。”
只有不被洞螈傷害地何婧英才能從水中出去。
何婧英看著蕭練笑了笑:“若是只有我一個人能出去,我寧愿留在這里。”
白頭翁哈哈大笑道:“笨丫頭,說你是笨丫頭你就是笨丫頭。這個斷胳膊的說得沒錯,只要你能探明水里的路,我們就都能出去。”
何婧英皺眉道:“你要怎么出去?”
白頭翁指了指楊珉之:“不是還有這個小子嗎?”
楊珉之的血也能避開洞螈。但是這么多人,水路究竟有多長,一概不知,楊珉之很有可能根本沒有辦法撐到出去。
何婧英皺眉道:“珉之方才已經失了不少的血,現在怎么可能還有力氣護著我們出去?”
白頭翁毫無同情心的在已經虛弱不堪的楊珉之屁股上踢了一腳:“你這小子怎么這么沒用?”
白頭翁話音剛落,鬼面郎君忽然出現在楊珉之身后,將楊珉之拖了過去。一把森寒的匕首架在楊珉之的脖子上。鬼面郎君對何婧英說道:“王妃,麻煩你去探一探路,”
白頭翁氣道:“你居然搶老子的人!老子先殺了你!”
鬼面郎君的匕首又往楊珉之的脖頸上逼緊了些:“你別亂動!否則我就殺了他,大家都死在這里!”
蕭練怒道:“蕭無譽你放了他!”
鬼面郎君冷哼了一身:“到時候漲了水,水里的白龍爬上來,我們都要死!你們不想活,我還想活!”
何婧英扯下一片衣袖,在自己的衣袖上打了個結,做成一個囊狀。
蕭練急道:“你不要聽他胡說!”
何婧英將做好的口袋里灌進空氣,放在嘴巴前試了試:“現在也沒有別的辦法。既然你也說這個洞螈也是要覓食的,那除了這個石門的出口,另一個出口很有可能就在水下。再說,你身上的傷也拖不了多久了。”
說罷何婧英縱身一條就落入了寒潭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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