銷金窟的三樓上,燈光黑暗,與二層如同兩個世界。長長的通道兩旁是一間一間的房間,房間外的燭光搖曳,蕭練與何婧英的影子在墻壁上拉得長長的。走廊的頂端是五盞吊燈,吊燈與吊燈之間用黑色的鐵鏈連接著。
蕭練嘴角抽了抽,這風格,怎么看怎么不對勁。
這通道兩旁的房間都是從里面上鎖的。蕭練隨意找了一間房門,想要打開房門探探,忽然房間里面傳來一聲浪叫。
驚得蕭練腳后跟一頓,來了一個急剎車,才沒撞進那門里去。
接著木質樓梯的咯吱聲響起,蕭練趕緊拉著何婧英躲到了一間開著的房門里面去。
那房間里擺著各色工具,蕭練只看了一眼趕緊就蒙住了何婧英的眼睛。
這時代的人怎么還挺開放的,連這種地方也有?
二人剛剛藏好,那腳步聲已經從樓梯上走了上來。蕭練躲在門背后,透過門縫看見兩雙黑色布鞋,以極其猥瑣地步伐走了過來。那布鞋上還沾了點泥,隱約能看見粗布衣衫的下擺。
“好像不是侍衛。”何婧英低聲道。
蕭練手放在劍上。這銷金窟可不是什么好地方。敢闖進銷金窟的賊人,身上多少也會有點本事。
外面那兩人越靠越近,手輕輕地放在了門上。
那門被輕輕推開一分,蕭練的劍也出鞘了一分。
忽然另一人一巴掌將那推門的手拍下,壓低了聲音問道:“你干什么?這里又沒人!”
“我們不躲里面聽嗎?”
“躲里面怎么聽得到!就蹲這!”
“萬一被人發現了怎么辦?”
“就說我倆上來……”那人似乎也沒想好理由,急道:“你想那么多干什么!這時候都在下面忙著呢,怎么會上來!”
兩人說話的時候,對面的房間又傳來一疊聲的浪叫。
如此不堪入耳的聲音,蕭練趕緊將何婧英的耳朵捂住。
何婧英一張臉通紅通紅的,只能將頭埋得低低的。
好在房間里光線昏暗,二人雖靠在一起,但彼此都看不清對方的表情,也算是少了些尷尬。
門口蹲著的那兩人,卻聽得舒服得很。
其中一人“嘿嘿”笑起來:“我跟你說了吧,這碧琪姑娘的聲音最好聽了,酥酥麻麻的,比你看那些書爽吧?”
另一人咽了咽口水:“好聽,好聽。”
蕭練:“……”
何婧英:“……”
隨后蕭練霍的站起,將房門“嘩”地一聲打開,再聽見“砰砰”兩下,那兩人就倒了下去。
蕭練見那兩人穿著粗布短打,一看就是這里掃灑的小廝,索性將這兩人拖了進來。
這兩人一臉的痘痘,一副欲求不滿的猥瑣模樣,看得蕭練眉頭都皺到了一堆。
蕭練環視了一圈,這房間里,皮鞭,皮繩樣樣都有,連房間里的木架子都是兩個。
唔,完美。
蕭練將兩人拴好,吊在木架子上,再找了一個東西把兩人的嘴堵住。忙活了好一陣直到把兩人掛得跟豬肉攤上的五花肉一樣才滿意。
蕭練將皮鞭拿在手上甩了甩,心想這東西自己以前也沒用過,不知打不打得疼人。他活動了一下膀子,甩手“啪”地一聲抽在那小廝身上。
下手狠了點。
若不是嘴里堵著東西,那小廝定然會發出殺豬似的尖叫。還好嘴里堵了東西,只發出一聲悶哼。
小廝一睜眼看見拿著皮鞭的蕭練,臉“唰”地就白了。上得銷金窟這層樓的人,什么怪癖沒有?有那么一兩個有龍陽之癖的,也不奇怪。
小廝一想到自己還是個雛兒,急得眼淚都下來了。無奈雙手被蕭練反綁著,連作揖求饒都作不得。
蕭練見那小廝眼中噙著淚,猥瑣中居然還透出點楚楚可憐的樣貌來,胃里頓覺一陣不適。他用皮鞭輕輕抽了抽小廝的臉,低聲道:“待會兒我問你什么,你老實答,否則這屋里子有些什么,你可是知道的。”
小廝雞啄米似地瘋狂點頭。只要能保住自己的清白,說什么都愿意。
“你叫什么名字?”蕭練問道。
“嗚嗚嗚。”
“哦。”蕭練將那人嘴里的東西扯出來。
“二百五。”
蕭練皺眉,粗暴地將那東西重新塞回小廝嘴里,”啪”的一聲,又是一鞭子抽了過去。
蕭練再將那小廝嘴里的東西扯下,冷聲道:“現在懂了嗎?”
那小廝滿臉委屈:“公子,我真的叫二百五。我們這的人都這么叫我。”
蕭練疑惑道:“誰給你取的名字?”
二百五道:“我們按照順序排的。老爺不喜歡叫別人名字。”二百五指了指旁邊吊著的那位:“那是二百五十一。我們一起進來的。”
蕭練嘴角一抽,敢情旁邊那個運氣比你好。
二百五又說道:“我們這里能有名字的,都是在這里混得好的,老爺賞臉才給個名字。”
“誰是你們的老爺?”何婧英問道。
二百五搖搖頭:“我哪見的著。我就是在這里掃地的。沒那個福氣。”
何婧英皺眉道:“你來這銷金窟以前呢?你沒有名字的?”
二百五苦笑一下:“都是窮人家的,能被老爺收了做點事,是福分,哪里還敢有名字。”
“青奴是你們這管事的?”
“這里管事的有麻爺和青奴姑娘,麻爺比青奴姑娘官大。”
“我聽說青奴姑娘藏著不少的好寶貝,東西在哪?”
二百五有些驚訝地看著蕭練與何婧英,這兩人穿著不凡,居然是兩個盜賊?果真是人不可貌像。
不過二百五見著兩人不是沖著自己清白來的,說話也不一樣了。“那兩位可就問錯人了,青奴姑娘的寶貝自然在青奴姑娘自己手里。”
何婧英腰際寒光一閃,折月劍就已經架在了二百五的脖頸上:“想要命不要?”
二百五一下子慌了神:“大爺,大哥,大俠,你你別沖動啊。”
何婧英又逼近了些。
二百五苦著臉道:“大俠,我是真不知道啊,我就是個掃地的……”
何婧英將折月劍輕輕一轉,頓時就在二百五的脖頸上劃出一道傷痕。
二百五頓時慌了:“大俠!大俠饒命!我真的不知道!但是有一個地方是只有青奴姑娘能去的,我們打掃都不讓去。”
“在哪?”
“在地窖里!”
“好!你帶我們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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