巔峰青云路

第一卷 正文_第90章 倒反天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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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次來接左開宇的人不是孫秘書,而是省紀委辦公室綜合一處的副處長。

他是受綜合一處處長,也就是孫秘書的委托前來接左開宇的。

他姓陳,左開宇稱呼他陳處長。

他連連搖頭,表示不敢當。

這位陳處長對左開宇的身份很是疑惑,與省紀委書記同姓左,又是孫秘書點名前來接的人,他懷疑左開宇與左歸云是沾親帶故的。

可他也聽說省紀委書記左歸云是孤身前來元江省的,怎么東海市突然多了一位親戚?

當然,這些只在他腦海中過了一遍,他不敢多問。

對于左開宇的客氣,他就顯得更加客氣。

車子緩緩駛出翠湖,正要加速離開時,左開宇看到了站在路邊的袁文杰,想起剛剛說過要道歉,左開宇便叫了一聲:“停車,我有點事。”

陳處長趕忙叫停司機,詢問左開宇:“小左,你有什么事?”

左開宇一邊把車窗搖下去,一邊說:“給袁書記說句話。”

車窗緩緩降下,左開宇那張棱角分明,宛若刀削一般的臉龐出現在袁文杰眼前。

袁文杰站在車前,正看著副駕駛位上的陳處長,他隨后知道,副駕駛位上的人沒看頭,得看后座坐著誰,他這一看去,便與左開宇的目光交錯在一起。

那一刻,袁文杰頭有些大,他有些反應不過來。

這后排坐著的怎么不是沈知鴻,怎么會是左開宇呢?

他記得左開宇的名字,這個名字他必須要記住,因為他打算好好收拾左開宇,讓左開宇知道大言不慚是要付出代價的。

可如今看到左開宇這張臉,袁文杰雙腿直發軟。

“袁書記,我給你道個歉,剛剛在沈市長的屋里說了些不該說的話,如今很是后悔,想給你道個歉,這不正好碰上,怎么也得向你表達歉意,希望你別計較,我是晚輩,有說得不對的,還請多多包涵啊。”

左開宇滿臉微笑,臉上掛著陽光一般的笑容,直愣愣的盯著袁文杰。

袁文杰癡了。

他半天沒有反應過來。

一旁的陳處長似乎察覺到了什么,他馬上開口,說道:“袁書記,小左同志給你道歉呢,你接受還是不接受總得給個話吧,讓小左同志干等著你嗎?”

這一幕,屬實有些倒反天罡。

一個小科員給副廳級干部道歉,副廳級干部沉默了,一旁的正科級干部則是一副長者口吻,讓副廳級干部表個態。

完完全全的逆著來啊。

袁文杰聽出其中的意思來,這左開宇身份非同一般啊,這省紀委的專車是特意來接他的,不是來執行什么任務的。

省紀委,姓左,這已經不言自明啊。

袁文杰暗叫不好,怎么偏偏與左開宇起了怨恨呢,他忙說:“小左同志,沒有的事情,剛剛什么話我早就忘記了,倒是小左同志如此的年輕有為,這樣的青年才俊屬實少見啊。”

“剛剛在沈市長家里,我就想好好與小左同志你暢聊一番,只是身邊總有蒼蠅飛,我擔心打擾小左同志的清凈,所以先行離開。”

“而今再次遇到小左同志,真是榮幸之至,我想找個時間單獨與小左同志你聊聊,不知道有沒有空啊,會不會耽誤小左同志你的工作?”

袁文杰滿臉笑意,躬身彎腰,趴在車前,宛若車里跟他說話的是省紀委書記左歸云一般,他是滿臉的虔誠而又極端的諂媚。

左開宇瞧著袁文杰,輕輕一笑,他自然知道袁文杰態度大轉變的原因是什么。

正是因為他坐在這輛省紀委的專車上。

他說道:“原來袁書記沒有計較我剛剛冒失中說出的話啊。”

袁文杰搖頭:“剛剛小左同志可沒有冒失說話,說的都是肺腑之言,我是獲益匪淺,你瞧,那姓唐的已經被我給趕走了,那種人就是墻頭草,我已經看清楚他的真面目。”

袁文杰此刻是暗暗慶幸讓唐成峰先走一步,如果這時候左開宇還看到他和唐成峰在一起,他可是沒有辦法解釋了,更無法和左開宇套上近乎。

左開宇也就點頭,說:“那好,袁書記,再見,有機會再聊,我還有事情。”

說完,左開宇在袁文杰滿臉諂笑的面容中升起車窗,車子隨之緩緩啟動。

目送左開宇乘坐的車子遠去,袁文杰也得到了打探回復,回復是不知道什么情況。

袁文杰暗自冷笑一聲:“你們肯定不知道什么情況,這不是執行任務,是來接人的,接的是誰,左開宇,和省紀委書記同一個姓的小伙子。”

此刻,他對左開宇的印象再次加深。

之前,他是想要報復,想要打擊左開宇。

而現在,變了,他要敬而遠之,不敢再打左開宇一丁點主意。

“媽的,老子就是說,為什么沈知鴻能安然無恙的從省紀委回來,還以為他真是清白的,沒想到是因為有這層關系啊。”

“也難怪沈家那姑娘不再接納唐成峰,唐成峰是想傍上沈家這層關系,可別人沈家也不是傻子,自然是想傍上左家這層關系啊。”

“哎呀,我竟然被當成了槍使,這混蛋唐成峰,老子非得讓他出大血不可!”

車子駛入高速路,直奔省城。

三個小時后,左開宇迷迷糊糊,他睡了一路,精神狀態并不好。

孫秘書在門口迎接左開宇,上前笑了笑:“小左,還沒睡醒呢,老板可等著你呢。”

此話讓左開宇渾身一個激靈,才想起來自己這是來見省紀委書記左歸云的。

他忙打起精神,點點頭,頗為拘謹的跟在孫秘書身后,不多時上到二樓,進入了左歸云的書房。

孫秘書退出,房間里也就只剩下左開宇與左歸云。

左歸云坐在書桌前,正在臨摹一幅畫,手中朱筆很慢,慢到仿佛沒有動。

左開宇站在一旁等著,不敢發出一丁點聲音來。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左歸云放下了手中的朱筆,而后抬眼看著左開宇,開口說道:“小子,怎么不說話啊,這才多久沒見,變啞巴了?”

左開宇很是窘迫,輕咳一聲:“您老也不爽快啊,就這身份還瞞著我,你知道嗎,在這之前,我就是無頭蒼蠅,連頭都沒有,啞巴算不得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