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東的手臂被錯位,那種疼痛非常人能忍受。
痛得蘇東面色瞬間發白。
他哀嚎幾聲,盯著左開宇,眼神中充滿恐懼。
左開宇瞧了他一眼,隨后說:“我叫左開宇,你認識嗎?”
蘇東自然不知道左開宇是誰,他連左開宇的名字都沒聽過,何談認識?
蘇東搖頭。
但他說:“我,我現在認識了,我的手,手是不是斷了,咱們有事好商量。”
左開宇一頓,不認識自己?
這混蛋假冒龍門茶,竟然不認識自己。
左開宇暗想,難不成他是受了萬中云的指示,所以才偽冒龍門茶。
但左開宇又覺得不可能,萬中云怎么也是區委書記,會讓自己小舅子來干這樣的下三濫事情?
既然蘇東不認識他,左開宇也就說:“好,你記住我的名字就行,這里的事情,自會有人來處理。”
說完,左開宇轉身就走。
這時候,鬧著退貨的人越來越激動,蘇東想馬上去醫院,他要去治傷,可被層層攔住,他沒辦法,只能讓工作人員為眾人退貨。
左開宇三人離開工廠。
高焱詢問道:“怎么解決,他們是在侵權。”
左開宇回應說:“這事兒有點復雜,那人叫蘇東,他身份沒什么,但他告訴我,他是大源區委書記萬中云的小舅子。”
高焱愕然。
半晌后,高焱又問:“他是受萬書記的指示?”
左開宇搖了搖頭:“不清楚,但這事兒要謹慎,我和萬中云有些交情,當面探一探他的口風吧。”
高焱微微點頭:“也是。”
隨后,她又說:“不過我相信一位區委書記的品性,不會貪這點小便宜。”
左開宇一笑:“我也這么認為。”
宣鳴卻說:“那可不一定,區委書記又怎么樣,我告訴你,某些市委書記都會貪小便宜。”
隨后,宣鳴又說:“我當初是記者時,報社舉行了一場研討會,針對當下國情,為什么隨著經濟的增長,越來越多的官員們會開始腐敗,從多維度探討后,得出了結論。”
左開宇與高焱都盯著宣鳴。
宣鳴卻不再說下去。
高焱好奇心被引起來,她忍不住問:“結論是什么?”
宣鳴輕咳一聲:“內部資料,不可外泄。”
高焱眼神瞬間變冷,狠狠瞪著宣鳴。
左開宇看出宣鳴的意圖,說:“加錢,加兩百!”
宣鳴哈哈一笑:“還是小左了解我,知道我現在經濟困難,主動伸出援助之手啊。”
隨后,他就繼續說:“這個結論不可被界定,從我們所接觸的許多貪腐案例總結出來,有的是個人原因,私心作祟,不分官大官小。”
“也有的是家屬腐敗,然后牽連到個人,也不分官大官小。”
“還有的是欲望膨脹,有錢就有權,越有權越有錢,思想陷入了這個誤區。”
“所以說,不能因為是小便宜而斷定這位大源區的區委書記不貪。”
左開宇聽完,點點頭。
他與省紀委左歸云牽扯上關系后,對腐敗是有一定的了解。
東云縣的縣長羅林不就是私心作祟嗎?
他不求升官,專心在東云縣搞錢,搞了幾千萬,依舊不滿足,便是私心。
這私心一旦在心中滋生出來,便如同癌細胞一樣,會無限制地迅速擴散,直到讓這個人徹底無救。
宣鳴離開,他回家幫左開宇查治污案例。
剛剛在工廠的事情,他已經全程錄像,如果有需要,讓左開宇隨時聯系他。
左開宇知道,宣鳴又多了賺錢的渠道。
隨后,左開宇與高焱去往大源區的區委。
到區委機關大院門口時,左開宇給萬中云打了電話。
萬中云接了電話。
“小左,有事嗎?”
左開宇說:“萬書記,我這邊遇到了一件事,事關全光縣與……你們大源區,想和你當面談談。”
左開宇本想說事關萬中云本人與全光縣,但左開宇不敢確定這件事到底與萬中云有沒有關系,所以不能明指,因此借以大源區來代指。
而萬中云聽到這話,他微微一頓。
事關大源區與全光縣的事情?
他第一時間想到的是日月河的污染問題。
隨后,他想,難不成是全光縣派左開宇來當說客?
這事兒不好解決啊。
萬中云當即決定,這事兒不能私下交談,要談也只能公事公辦,不可摻雜一丁點的私人感情在里面。
他直接拒絕了左開宇,說:“小左啊,我現在正在開一個重要會議,有事改天再聊。”
說完,萬中云直接掛斷電話,半個字也沒有多問。
左開宇一愣。
高焱盯著左開宇:“你不是說和他有些交情嗎?”
左開宇輕咳一聲,也沒有尷尬,很直接地說:“本以為有,現在看來沒有。”
高焱撇嘴一笑:“那現在怎么辦?”
左開宇說:“來都來了,再試一試吧,實在見不到他再說。”
隨后,左開宇還是進入區委辦公大樓,找到區委辦公室的主任,表示自己的來意,要見萬中云。
區委辦的主任幫左開宇聯系了萬中云,然而,萬中云聽到左開宇已經找來,當即讓區委辦主任回絕左開宇,表示沒時間見面,讓左開宇改日再來。
左開宇再次被拒絕,他只得留下一句,說:“麻煩幫我轉告萬書記,手臂錯位不打緊,但一周內若是不復位,手會廢掉。”
說完,左開宇便告辭離開。
當萬中云聽到轉述的這句話后,他很懵。
什么手臂錯位不打緊?
他覺得左開宇是在故作玄虛,幸好沒有答應和左開宇見面。
高焱苦笑一聲:“終究還是沒有見到他啊,不見到他,那工廠的事情也就沒辦法解決,難不成我們眼睜睜看著他小舅子繼續侵權?”
左開宇卻說:“不見是好事。”
高焱一愣,沒反應過來:“啊,怎么是好事?”
左開宇笑了笑:“我們是來跑治污問題的,本來是想找個解決辦法,如今倒好,治污的辦法雖然沒有找到,但是找到了大源區的侵權證據。”
“更重要的是,侵權人是誰,是大源區委書記的小舅子,不管這件事到底與他萬中云有沒有關系,他總之是要被牽連的。”
“既然不管怎么樣他都要被牽連,我們也就順勢借這件事與他談判吧。”←→新書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