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家老爺子在六點半左右到薛家。
在他沒到之前,薛家人都等著他。
老爺子的車子停在院門口,穿著沒有標志的灰色羽絨夾克,步子沉穩而迅速,還有一個中年人跟在后面,提著公文包,手里拿著一個禮物盒。
薛齊云起身,秦悅也跟著起身。
薛見霜瞧了一眼,第三次小跑出去,嚷嚷地叫起來:“你個老頭兒怎么現在才來見本小姐,你不想你的寶貝孫女嗎?”
那六十歲左右的老爺子一把抱起薛見霜,勾著她的小瓊鼻說:“你個嬌蠻小霸王,回來了就都得圍著你轉不成?”
薛齊云與秦悅上前,叫了一聲:“爸。”
薛老爺子點點頭。
薛見霜摸了摸薛老爺子的下巴,驚呼道:“呀,刺手手。”
薛老爺子笑了笑:“這幾天忙,都忘了剃胡子,把我寶貝孫女給扎了。”
身后跟著的中年人將禮物遞上來,對薛見霜說:“見霜,這是你爺爺給你準備的生日禮物。”
薛見霜接過禮物,問:“爺爺,是什么呀?”
薛老爺子說:“打開就知道了。”
薛見霜便讓薛老爺子放下她,她要去拆禮物。
薛見霜進屋后,薛老爺子瞧著薛齊云,問:“飯都準備好了吧,我簡單吃一點,七點左右要去慰問一些老同志,給他們提前拜年。”
秦悅說:“爸,就等你了。”
薛老爺子點點頭。
進入客廳,薛老爺子瞧著不認識的左開宇。
薛齊云忙說:“爸,他就是送見霜回來的左開宇同志,是莊道長請他送見霜回來的,一路上很辛苦。”
薛老爺子打量左開宇一眼,隨后點點頭,上前說:“小伙子,謝謝你了。”
左開宇回答:“受人所托,不言謝。”
薛老爺子卻問:“那莊如道讓你代話了嗎?”
左開宇搖頭:“莊道長只讓我送靜如回家,沒讓我代話。”
薛老爺子聽完,又問:“那你有什么困難嗎?”
左開宇更詫異,有什么困難?
為什么問這個問題。
他搖了搖頭:“沒有困難。”
薛老爺子也就不再多問,說:“好,來,入席先吃飯。”
這頓飯吃得很快,不,是薛老爺子吃得很快,他洗了手,上桌五分鐘后就離桌。
他離桌后,其他人都把碗筷放下。
他說:“你們吃,我走了,見霜應該還在搗騰她的禮物,我就不去打擾她了,免得又哭出來。”
“齊云,這幾天我很忙,你和小悅明天就帶著見霜回去住,多陪陪你媽。”
薛齊云點頭:“好,爸。”
隨后,一家人送薛老爺子出門。
薛老爺子擺擺手,示意不用送,讓眾人返回。
在車子消失在胡同后,眾人才返回來,薛見霜也跑出來,見薛老爺子已經離去,差點沒有哭鼻子。
秦悅上前抱起薛見霜:“霜兒別哭,爺爺很忙的,你哭了,爺爺就不見你了。”
薛見霜點點頭:“不哭,不哭。”
這時候,薛齊云上前,說:“開宇啊,剛剛老爺子問你有沒有困難,你怎么也應該說一個困難嘛。”
左開宇有點無語,真沒有困難,難不成找困難說?
他笑著說:“薛大哥,我本來有一個困難,你和秦悅姐已經給解決了,那就是我怎么返回元江省的問題。”
“至于其他的困難,我是真的沒有。”
其實說沒有困難是假的,可那些困難不是他的個人困難,而是全光縣的困難。
可他很清楚,不能把全光縣的困難帶到京城來解決。
薛齊云打趣起來,笑著說:“老爺子很少問別人的困難,許是你送見霜回來,他才問一問,你卻說沒有困難,真是可惜,如果我是你,我肯定向他要一個大官當。”
左開宇問:“大官?”
薛齊云哼道:“你不是縣里招商局的嗎,當個招商局局長不成問題吧?”
左開宇也笑著回答:“我可能還無法勝任局長這個位置。”
一旁的秦鈺哼了一聲,搖著頭說:“姐夫,你在說什么胡話啊,一個縣招商局的局長才正科級,你就向你爸就要一個正科級的官兒,這叫什么大官?”
薛齊云一聽,拍了拍腦門,說:“是啊,縣局的局長是正科哈,哈哈,忘記了。”
秦鈺比左開宇小兩歲,她說:“左大哥,你應該要一個縣長來當,縣長應該大一點吧?”
她似乎也不確定縣長這個官大不大。
左開宇從他們的語氣中聽出來了,他們是真的不知道什么叫大官。
或許是他們日常中見到的官都是廳局級起步,所以不知道縣長這個官有多大。
薛齊云接下話來:“也不大,和我差不多吧,我就一個辦事的呢。”
一直沒有說話的秦悅開口道:“都住嘴,盡在說胡話。”
隨后,她盯著秦鈺,說:“縣長還不大,你知道一個縣的縣長管多少人嗎,最少都是幾十萬人,這樣的官還不大?”
而后又瞪著薛齊云:“你是在京城,級別雖然和縣長一樣,可你的職權與責任完全比不上一個縣的縣長。”
兩人被教訓一通,秦鈺是俏皮地吐了吐舌頭,沒有說話。
薛齊云則是撓了撓頭,說:“也是,我的職責局限于某一方面了,而縣長是全方面的職責,是比不上。”
秦悅最后看向左開宇,說:“開宇,可不興聽他們的,哪有向組織要官的,他們是打趣,可別當了真。”
左開宇點點頭:“秦悅姐,我知道。”
在薛老爺子離去后,這頓飯繼續,左開宇簡單吃了一些,他八點要出發去機場。
八點鐘,薛齊云開車送左開宇去機場。
薛見霜出來說再見,她有點不舍得左開宇,抓著左開宇的手臂,問:“左叔叔,我還能再看見你嗎?”
這幾天下來,薛見霜很喜歡左開宇,因為左開宇總能讓她開心快樂。
左開宇點點頭:“能,我有時間來京城看你。”
薛見霜伸出小拇指來:“拉勾。”
左開宇和她拉勾。
“拉鉤上吊不許騙……”
八點四十,到了機場,薛齊云聯系機場的一位工作人員,也就十余分鐘的時間,左開宇拿到機票。
九點四十分,飛機準時起飛。
當飛機降落在元州市的機場時,已經是凌晨一點。
左開宇出了機場,打了車,進入市區隨便找了家酒店先住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