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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735章 四個人的三人慶功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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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光復沒想到左開宇突然提出要砸他家的古玩。

他很不情愿。

原因很簡單,他知道劉成剛家里的古玩大多都只是擺設,就算有些古玩能兌換現金,就算被砸掉,劉成剛只需要告訴祝上云一聲,祝上云都會兌換的。

因為兩人關系不一般。

可他不一樣,祝上云與他是沒有任何特殊關系的,若是他的古玩被砸,那是真的被砸,再也兌換不出錢的。

所以他急了,很是憤怒的盯著左開宇。

然而,左開宇態度很堅決。

他說:“羅書記,怎么,不舍得?”

“劉副書記都舍得,你不舍得,這么說劉副書記敢自證清白,你卻不敢?”

“那你這個縣紀委書記……”

劉成剛打斷左開宇,說:“開宇同志,今日你想砸誰家收藏的古玩都行。”

“老羅家里的古玩你去砸吧,隨便你砸。”

羅光復盯著劉成剛。

劉成剛看著羅光復,說:“不值錢的東西,砸了就砸了,你扭扭捏捏干什么。”

羅光復咬了咬牙,說:“那好,砸吧。”

隨后,他拿出手機來,就要打電話。

左開宇說:“羅書記,不用打電話,我們直接去。”

羅光復本想打電話,讓他老婆將最值錢的兩個給藏起來,可左開宇不讓他打電話,他簡直是恨透了左開宇。

半小時后。

羅光復再次來到劉成剛家里。

劉成剛與金山盯著獨自回來的羅光復。

金山忙問:“砸了嗎?”

羅光復咬牙切齒的看著金山,冷聲道:“老金,我怎么看你這么高興呢?”

金山眨眼一笑:“沒有,我怎么可能高興。”

“我覺得左開宇太過分了。”

“竟然要點名砸你這個縣紀委書記家里的古玩,過分……”

金山滿臉笑意。

這一刻,他釋然了。

他砸掉了價值幾十萬的古玩,如今羅光復也砸掉了家里的古玩,一切都自然起來,他心里現在是極度的平衡。

畢竟,羅光復當初沒有提前通知他們左開宇記名字的事情是個人行為,還得他和向建業趕忙去砸掉古玩。

羅光復看著劉成剛,說:“劉書記,左開宇那混蛋……他簡直不是人。”

“砸古玩就算了,他把我那瓶十五年的茅臺酒也砸了。”

“你說他是人嗎?”

劉成剛深吸一口氣,說:“別抱怨了。”

“你還沒有看明白他今晚來找我的用意嗎?”

羅光復問:“啊,不是來找你受賄的證據嗎?”

劉成剛搖頭:“不是,我想錯了。”

“他實際上是來發泄的。”

“他滿懷信心從市里接手古玩店的事情,可沒想到,剛剛踏出第一步就陷入死胡同,他如此心高氣傲的一個人,就這么失敗,他心里能好受嗎?”

“他也知道了誰才是他真正的對手,所以找到我,想找我發泄。”

“沒想到你非跟他過意不去,他不砸你家的古玩,砸誰的?”

“你若是像金山這般閉嘴,他砸的就是我家的古玩。”

羅光復嘴角一陣抽搐。

他隨后忙說:“劉書記,那可是幾十萬呢,快百萬了啊。”

“你,你不給祝老板說一聲?”

“他那邊是有記錄的,他不會賴賬吧?”

劉成剛說:“放心,這件事我會說的。”

“但是,你畢竟沒有實物去兌換,他那邊的兌換價是會打折扣。”

聽到這話,羅光復就知道,是這個結果。

但還好,總比祝上云借機賴賬一分錢不給好。

他就低嘆一聲:“行。”

一旁的金山也忙說:“劉書記,我也砸了,你也給說一聲呀。”

“還有老向……”

劉成剛盯了金山一眼,沒有答話。

羅光復便問:“那……劉書記,你的意思是左開宇真放棄查封古玩店了?”

劉成剛想了想,喝了一杯茶。

“看他接下來干什么。”

“他目前分管的領域,只有繼續干教育事業,他才有政績。”

“所以,只需要看他接下來干什么,若是去干其他瑣碎事,那他就是在等我們露出破綻。”

“若是他繼續去干教育,那他是真放棄了古玩店的事情。”

“一個人的精力是有限的,他不可能一邊抓教育,還一邊盯著古玩店!”

劉成剛如是回答道。

接下來的幾天,左開宇將工作重心轉向教育事業。

他繼續跑鄉鎮,下到農村,親自去視察那些正在建造的新村小學,這些小學有政府出資建造的,也有天星集團捐贈的,還有其他社會人士以及企業捐贈的。

這些學校,是山里面的希望學校,左開宇如今把重心放過來,是不允許出現任何差錯的。

一周過去,左開宇的一舉一動都在劉成剛的監視中。

同時,他也對縣政府那邊的計劃進行了分析。

如今,是宋起林這個縣長主抓全縣經濟,畢竟縣里還空缺著常務副縣長這個關鍵職位。

另一位縣委常委,副縣長協助宋起林主抓全縣經濟,負責在外招商引資。

左開宇自然是主抓全縣的教育事業,其他副縣長,也各有分工。

劉成剛對此的分析很簡單,那就是縣政府回歸正常,古玩店可以正常營業。

周六晚上,魏君安從長樂市回到壁州市,他做東,宴請祝上云與劉成剛吃飯。

這樣的宴會帶誰去,劉成剛是有講究的。

前幾次,他是帶著羅光復與謝華強赴宴,但這一次,他打算只帶謝華強赴宴。

原因是謝華強與祝上云起過沖突,他要從中調解一下。

如今,他們是一個整體,內部不能亂。

內部一亂,便將走向滅亡。

謝華強跟著劉成剛離開赤馬縣,前往壁州市赴宴。

赴宴地點在君山大酒店,是壁州市的四星級酒店,也是唯一的四星級酒店。

畢竟,壁州市的經濟不發達,其經濟體量還不允許一家五星級酒店的存在。

到了君山大酒店,劉成剛對謝華強說:“華強,上次你砸古玩,帶著縣公安局砸古玩的事情祝上云很不滿意。”

“你那一砸,他損失了兩百萬,他對你很不滿啊。”

“所以今天帶你赴宴,你得承受祝上云的怒火,讓他發泄一下,這件事就過去了,明白嗎?”

謝華強咬著牙,點了點頭。

在四樓的私人包廂間里,魏君安與祝上云早就到了。

兩人正聊著。

“魏少,上次左開宇找你要一百萬的賠償款,你給了后,后續如何?”祝上云對上次的事情記憶猶新。

他總覺得左開宇是故意在他面前向魏君安索要一百萬的。

魏君安哈哈一笑:“老祝,你還記得這件事?”

“一百萬不是小數目,自然買來了平安。”

“天星集團那邊接受了賠償,這件事也就一筆勾銷了。”

祝上云聽罷,低笑一聲:“是嗎?”

魏君安搖頭:“老祝,你還想著我和左開宇斗一斗?”

祝上云冷聲道:“你只損失一百萬,可我他娘的損失了兩百多萬,快三百萬了。”

“都是左開宇這個混蛋!”

“還有,出了個叛徒。”

“老子是怕左開宇,可這叛徒竟然伙同左開宇一起搞我,這老子可受不了。”

祝上云罵罵咧咧,很是憤怒。

魏君安一笑:“老祝,損失不到三百萬就能平息這件事,難道這不是一件好事?”

“上次夏為民查我們,我損失了三千萬,你也差不多吧。”

“怎么,現在這點小錢都計較了?”

祝上云哼了一聲,回答說:“魏少,能一樣嗎?”

“我計較的不是錢多少,而是不公平!”

魏君安一頓:“怎么不公平了?”

祝上云喝了一口茶,沒有答話。

他心里的不公平自然是此番損失他損失得多,而魏君安只損失了一百萬,且還是違約的賠償款,與古玩都不沾邊。

相當于在古玩店上,魏君安是一分錢都沒有損失,而他則損失了近三百萬。

他想讓魏君安補償他一百五十萬。

他便說:“魏少,你兩家店,我一家店,左開宇查古玩店,還拿我的內里軒開刀。”

“有我的內里軒抵擋在前面,你的云外軒與天下軒是照常經營啊。”

“你說公平嗎?”

聽到這話,魏君安皺了皺眉。

他冷聲道:“老祝,怎么,想讓我補償你的損失?”

祝上云點頭:“魏少,無論說什么,你也得補償一些,我內里軒的損失不是因為我這一個店而損失的,是為三個店損失的。”

“沒有我內里軒在前面打頭陣,你的兩個店能正常營業嗎?”

魏君安知道祝上云貪得無厭。

他思考片刻,說:“老祝啊,左開宇就是想離間我們,你還真上當啊。”

“行,我賠償你,不就是損失了三百萬嘛,我補你一百萬,如何?”

“但不是現金補償,是用古玩來抵。”

“你答應嗎?”

祝上云想了想,說:“行,我吃點虧,那就古玩抵債吧!”

想著古玩抵債一百萬,那也是一筆補償嘛,他點了點頭,答應下來。

所謂的古玩抵債,那就是用內里軒的古玩去兌換現金的人可以到云外軒去兌換。

這時候,門被推開。

劉成剛帶著謝華強進來了。

魏君安一笑:“老劉到了,趕緊,趕緊,就等你了。”

祝上云看了一眼劉成剛,隨后就盯著劉成剛身后的謝華強。

他盯著謝華強,陰陽怪氣的說:“謝局長,怎么,是來抓我的?”

謝華強看著祝上云,沒有答話。

劉成剛笑了笑:“老祝,那事兒的確是華強做錯了。”

“他做錯的原因還不是你先逼他的?”

“既然都有錯,就當抵過,什么都沒發生,不好嗎?”

祝上云冷聲道:“老子損失了近三百萬,當什么也沒有發生?”

“這兩周太多人來退貨,不僅退貨的多,生意還越來越慘淡,你讓我當沒有發生,我除非是傻子。”

魏君安搖了搖頭,說:“老祝,你沒完沒了啊?”

“我都答應你補償你一百萬了,你還揪著不放?”

“今天是慶功宴,慶祝我們讓左開宇敗北了!”

“你能別提那些不開心的事情嗎?”

祝上云深吸一口氣:“錢是錢的事。”

“但我的面子是面子的事情。”

“他謝華強不給我面子,我憑什么給他面子?”

“今天這慶功宴,有我沒他,有他沒我。”

謝華強一聽,轉身就走。

劉成剛一把抓住了謝華強,說:“別走。”

隨后,他盯著祝上云,問:“你想要什么面子,我給你。”

“喝酒嗎?”

“我早就戒酒了,但今天,為了給你一個面子,我喝這一杯。”

說完,劉成剛提起桌上的酒杯,將酒杯中的酒一飲而盡。

喝完后,他看了一眼魏君安,說:“魏少,我想你是一個知大局,識大體的人。”

“首先第一點,咱們內部是不是得團結啊?”

魏君安點頭,說:“老劉不愧是經歷過風風雨雨,一步一步走到今天的聰明人。”

“沒錯,我們做這些事,內部不團結,怎么對抗外面的槍林彈雨啊。”

“老祝還是商人思維,逐利本性,不可取。”

說完,魏君安盯著祝上云,說:“老祝,老劉戒了酒,都喝了一杯,你還想怎么的?”

祝上云也知道,都在給他臺階下,他想了想,說:“謝華強得喝三杯。”

劉成剛點頭,看了一眼謝華強。

謝華強沒有任何猶豫,拿起酒杯來,一杯接著一杯的喝,連喝三大杯。

隨后,祝上云才說:“那行,此事就過了。”

“若是再出現這樣的事情,我不會再原諒任何人。”

“不給老子面子,就休想老子給他面子。”

隨后,四人聚會正式開始。

劉成剛舉起一杯茶來,說:“這一杯茶,我先敬諸位,我們只有緊緊擰成一股繩,那么,無人能扯斷我們。”

“這個生意,也將持久下去!”

說完,他一飲而盡。

魏君安也一笑,說:“老祝很怕左開宇的,但最終呢,我們還是贏了嘛。”

“左開宇現在還不是規規矩矩回去搞教育了。”

“曾經的常務副市長夏為民都無法辦成的事情,他左開宇也配?”

說完,他也喝了一杯酒。

祝上云說:“我是怕了他。”

“徹底怕了他。”

“如今他是敗了,但他依舊在赤馬縣啊,我擔心他卷土重來嘛。”

“這混蛋,那股性子我見過,不達目的不罷休。”

“我的店,說砸就砸,還是得讓他離開赤馬縣。”

祝上云此番損失了近三百萬,比上次左開宇砸古玩店的損失更大,雖然左開宇查封古玩店失敗了,但他畢竟損失了。

因此,他依舊持將左開宇調離赤馬縣的態度。

劉成剛看了魏君安一眼。

魏君安說:“壁州市里面肯定是活動不開了,得去省里活動。”

劉成剛一笑:“有魏少這句話,老祝肯定放心了吧。”

“想當初,市里面想把我調離赤馬縣,市委都上報省委了,還是魏少力挽狂瀾,到省城走一趟,我的調令就被駁回來了。”

祝上云說:“那就盡快。”

“反正左開宇這人,我是一天也不想看見。”

“看他一眼,我就感覺我得掉下一塊肉來。”

三人說說笑笑,一旁的謝華強就自顧自的喝著悶酒,他心里也是不爽的,畢竟他是赤馬縣的副縣長,兼縣公安局的局長啊。

在這宴席上,等同于一個透明人,不僅喝酒道了歉,還被無視掉,誰心里好受?

直到宴會結束時,魏君安笑著說:“三位,樓上繼續玩。”

“今天的慶功宴不結束,直到明天。”

“上面的服務更好,想要什么有什么!”

“走!”

魏君安起身,祝上云也哈哈一笑,說:“還得是魏少啊,我要上次那位,叫……對,叫……蘭蘭……”

一旁的劉成剛說:“我就到此結束,兩位繼續玩吧。”

隨后,他看著謝華強,說:“華強,你也跟我回赤馬縣吧。”

謝華強揉了揉眼,說:“劉書記,我喝了太多酒,恐怕開不了車……我表弟住在市里面,我讓他來接我去他家。”

“我明早再開車回赤馬縣。”

劉成剛配了司機,有司機開車,而謝華強是自己開車來。

所以,他點了點頭:“那好,我和華強就告辭了,魏少和老祝繼續玩。”

說完,他就與謝華強離去。

魏君安一笑:“這老劉……不行了啊?”

祝上云哈哈一笑,點了點頭,說:“是不行了。”

魏君安盯著祝上云:“你知道?”

祝上云點頭,說:“當然知道,我那堂妹……去年……對,是去年,在外面也找了一個。”

“這事兒可千萬別告訴劉成剛,他現在每個月去看我堂妹一次,若是知道了,不得被氣死?”

“哈哈……”

魏君安點頭說:“那肯定不能告訴他,這告訴他了,影響內部團結了。”

說著,兩人互相扶持著,顛顛倒倒的上了樓。

君山大酒店樓下,劉成剛先走了,剩下謝華強,他坐在自己的車子內,拿出手機,打了個電話。

“喂,大海,我是你哥啊,來君山大酒店接我……”

電話另一頭,謝華強表弟杜大海的妻子手拿座機電話筒,隨后望著墻上掛鐘的時間,這已經晚上十一點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