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剛落,九班就傳來了切切私語聲。
寸頭少年坐好,拿了本書往徐搖光背上戳了戳,“這么巧,她竟然分到了我們班?”
徐搖光靠在椅背上,雙手環胸。
他眉眼生的俊朗,眉頭蹙著,表情看起來有那么幾分不爽。
“怎么說,喬聲,你認識新來的同學,男的女的?”喬聲的同桌湊過頭來,充滿興味。
高三伊始,各科老師抓的緊,也就這么點樂子。
一聽這話,后排的一堆人都湊到一起。
“女的,不過你們別期待。”喬聲手擱在桌子上,抿著唇直笑。
他沒提那個新同學是秦語姐姐,秦語是被徐搖光劃到他們圈子的人,且徐少對秦語的心思爺不是什么秘密。
“怎么說?”一聽是女的,后面幾排的一行人顯然激動。
“她是留級生,寧海村人,”喬聲搖頭,“寧海村你們知道的,省三大扶貧地點之一。”
聽完這話,一群少年的心思頓時歇了大半。
腦子里頓時浮現新聞上那些面黃肌瘦的孩子模樣。
對新同學瞬間沒了期待。
“你他媽,喬聲,不帶你這樣的,都不給我一個想象的空間。”隔壁的少年長腿伸在過道上,笑罵。閃舞小說網
高洋說了一句,卻沒見秦苒進來,他又偏頭,神色溫和,“秦苒,快進來。”
秦苒還在教室外邊兒,手里抱著一套校服,還有幾本書。
她單手抱著書,校服就放在書上。
另一只手拿出手機看,她手機上聯系人少。
是顧西遲的消息,秦苒看了一眼,就隨意的塞回兜里,聽到高洋的聲音,她抱著書跟校服慢吞吞地往教室里面走。
喬聲轉著手中的筆,壓低了聲音,“徐少,你說她該不會是害怕慫了吧,我搜了一下,寧海的教育也不好。她也真勇氣可嘉,竟然敢來一中。”
徐搖光低頭看了眼手機,然后拉開椅子站起來,“秦語小提琴訓練,我去一趟禮堂。”
徐搖光最初看上秦語,就是因為秦語在開學典禮上的小提琴表演,把小提琴拉得這么美的人分外招人。
徐搖光從后門出去。
與從前門進教室的秦苒正好錯開。
“艸,他這也太讓人嫉妒了,”喬聲可沒徐少那么大膽子,郁悶開口,“我也想去看秦校花拉琴,新同學有什么好看的。”
他身腿踢了踢同桌,想要找到知音。
同桌沒說話,而教室里也陷入詭異的安靜,竊竊私語瞬間消失。閃舞小說網
一個個都愣愣地看向講臺,悄然無聲的教室昭顯著他們的驚愕。
“我是秦苒。”秦苒換了只手抱書,左手拿了粉筆,在黑板上寫了名字。
分明是挺有禮貌的。
幾分明顯有收斂的乖戾。
可那漫不經心的動作,隨意卻又分明帶著不甚明顯的狂。
九班還是沒人說話。
很安靜。
高洋指了一個空位,笑瞇瞇的,“你坐那里,林思然,你下課給新同學介紹一下校園。”
扎著馬尾的少女一個機靈回過神,她臉紅了紅,然后站起來,讓秦苒進去。
喬聲還有后排的幾個男生沒期待新同學,但也在心里大概勾勒了。
依照新聞上,面朝黃土背朝天的,皮膚肯定不好,粗糙又暗淡,氣質也絕對比不上秦語。
然而現在,這些所有想象全都被推翻。
九班安靜了兩分鐘后,是大片的吵鬧聲跟吸氣聲。
黑板上的字一筆一畫的,歪歪斜斜的并不生硬,不算好看的字卻個性十足。
如同她那個人一樣。
長發過肩,皮膚極白,一雙腿修長筆直,那雙杏眼半低著,又黑又亮。
既透著玩世不恭的壞。
又氤氳著寒涼。
教室里的人都在看她。
精致的眉眼間低低地斂著“不太耐煩”,嘴角是漫不經心的弧度,很社會的社會姐。
氣場強大,所過之處,那些男生伸到過道里的腳全都收了回去。
“臥槽,這妹子夠野,要命的好看,喬聲,你消息不對啊!”
“賭車辣條,校花要換。”
林思然想跟新同學說話,帶她逛逛校園,可對方一手支著桌子,翹著二郎腿就這么坐著。
恣意張揚。
一身大佬氣場,直到下課了她都沒敢說一個字。
一節課后,秦苒隨手把校服套在自己身上,找了高洋要了份住宿表,順帶請了假。
四十分鐘后,林家。
“秦小姐怎么又回來了?還沒放學吧?”張嫂開了門,看到是她,眉頭擰著,目光是審視也透著嚴苛。
秦苒言簡意賅的,抬眸,“讓開。”
那雙眼睛并不是純粹的黑白分明,還透著細微的血絲,本寒涼的眼睛狠跟乖戾悄然上浮。
張嫂心下一緊,下意識地往后倒退了一步。
秦苒直接上樓。
樓下的張嫂反應過來,撇撇嘴。
若不是看在秦語的面子上,林先生會同意她來林家?還真把自己當回事兒了?
樓上,秦苒找到寧晴的門。
門半開著,能聽到里面的聲音。
秦苒腳步一頓。
是寧晴的聲音,委屈又煩躁,“您說我偏心,可我能怎么辦?等過幾天,林家那幾個小姑子過來,她們問起來,我怎么解釋?”
陳淑蘭病得厲害,有氣無力的,“什么?”
“難道你要我跟她們說,秦苒她打架被人退學了,來云城借讀?”寧晴開口,幾乎是怨恨的,“說她十九歲了還在高三,還跟語兒一個年級?這樣丟臉的話我怎么說?林家那些小姑子原本就看我不順眼,您以為豪門太太這么好當的嗎?”
寧晴承認自己偏心秦語,秦語自小聰明,帶出去長臉。
她在豪門日子不好過,林麒言明他們不會有第二個孩子,她一生心血傾注在秦語身上。
秦語也爭氣,不僅優秀還深得林麒喜愛。
秦語是她的盼頭,說一點也不偏心,那不現實。
門外,秦苒抬腳,踢開門,又狠又暴躁。
------題外話------
早上好~
苒姐是真有病,社會人中的社會人,人狠路子野,不是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