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紈绔

第一百二十五章 嫂嫂

大溫氏去小溫氏要銀子,被潑了一身的屎糞之事,傳遍了整個東都,溫家又一次成為了飯后余談。

不少人都看見了當時的情形,只說大溫氏自作自受,卻無一人說小溫氏的不是。

“當真這般做了?”齊氏摸著肚子,一臉錯愕的看著來稟的丫鬟。

那丫鬟笑著回道:“是呢,夫人您可是沒看見,那老夫人和二小姐滿身屎糞四處亂竄,看上去惡心人極了。”

齊氏眼底含著笑意:“嬌嬌向來兇悍,如今又是教我大開眼界。”

“就是,小姐實在厲害得緊,奴婢們都十分佩服。”

靜姝苑。

如絳跪在少女跟前,一壁給她捶腿,一壁笑著說道:“小姐,外邊兒都是關于咱們的傳言,更多的,卻是關于您的,您可是又在東都干了一件大事。”

少女正躺在貴妃椅上假寐,神色懶散,“嘖,我這般和善的性子,如何能做得出那等仗勢欺人的事?怪那大房,貪心不足蛇吞象,真真兒是誰見誰打。”

“正是呢。”如絳給她捶著腿,眼底笑意越發明盛,她也早就看大府的人不順眼了。

玉黛挑開簾子走了進來,道:“小姐,紀公子和紀姑娘來了。”

躺在貴妃椅上的少女睜開了眼,朝她頷首:“迎進來罷。”

旋即要起身來,如絳忙扶著她。

玉黛哎了一聲,便又出了去。

紀羨魚一進來,就撲往溫時嬌,笑得十分爽朗:“嬌嬌,你可真是厲害了。”

紀臨淵也笑著坐了下來:“可真是勇猛,幽州女紈绔,當之無愧。”

不過,溫時嬌來了東都這般久了,做了這么多事,竟是也無人給她冠上紈绔的名聲,想來,這東都對女子實在寬容。

“可是她們活該,干我何事?”溫時嬌給他們斟了茶,哼了一聲:“若是下回再來,我就將那玩意兒倒她們嘴里去。”

紀羨魚忙拉了拉她的衣袖:“快莫要說了,免得消了我的胃口。”

溫時嬌噗嗤一聲笑了出來,抬手摸了摸紀羨魚的腦袋,溫聲道:“好了好了,我不說便是了。”

見她又轉頭望向紀臨淵,問道:“差不多半年左右,便要春闈了,你可有把握?”

紀羨魚無奈的和紀臨淵對視了一眼,這話,她上回就已經問過了。

想來是,一定要紀臨淵說個肯定的話來,才會作罷。

少年也不插科打諢,認真的看著她,說道:“放心罷,我心里有數。”

見他這般說,溫時嬌一顆心也放了下來,心里有數就好了。

紀羨魚笑著說道:“我哥必須得有把握,明年你及笄后,可就要嫁人了,他若是不撈個官兒當,屆時怎么好將你搶回來?”

溫時嬌翻了個白眼:“你怎么見縫插針啊?我說個啥你都能扯到這個話上面去。”

“當然,我可是一心想要你做我嫂嫂的,有機會可就得提出來說一說,免得你忘了去。”紀羨魚神色狡黠。

紀臨淵只顧著喝茶,就笑著看著她倆說話,溫時嬌沒話說了,只有哼了一聲,再沒下文。

“哎?嬌嬌,你...母親,可還好?我和哥哥都沒有拜訪過伯母哎。”紀羨魚看著溫時嬌,也不知她是什么心情。

溫時嬌聳聳肩,道:“母親懷著身子,月份大了,不便見客,屆時孩子滿月,你們來瞧瞧,倒也算好。”

紀臨淵看著她,想了想,問道:“你怎么,對你還未出生的弟弟妹妹?”

溫時嬌看了他一眼,滿臉的莫名其妙:“當然是該怎么就怎么啊?你還以為我是那等心思歹毒之人啊。”

見她一臉嬌憨,紀臨淵手有些癢癢,沒忍住,抬手去揉了揉她的腦袋,卻受了一個白眼。

少年輕笑出聲:“我自是曉得你并非那般心思歹毒之人,只是這高深大院,人心難測,你可要防著點兒。”

溫時嬌挑眉,看著他,卻見他雖一臉笑意,但語氣十分認真。

心里一跳,見她點頭:“我曉得了。”

紀羨魚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撅了噘嘴道:“好了好了,快莫要說了,嬌嬌,我想吃糕點。”

小姑娘可憐巴巴的望著溫時嬌。

溫時嬌有些哭笑不得,去捏了捏她的臉蛋兒,笑著抬眸看向玉黛:“去拿一些罷,順便告知廚房,今日做三人份。”

玉黛哎了一聲,便笑著走了出去。

紀羨魚笑嘻嘻的抱著溫時嬌的胳膊:“你這是要留我倆吃飯啊?”

溫時嬌睨了她一眼,“不然呢?吃點糕點先墊墊肚子罷,可莫要吃多了。”

“知曉了。”

紀羨魚雙手捧著臉,一雙眼就那般圓溜溜的,一會兒看著紀臨淵,一會兒看溫時嬌。

溫時嬌被她看得起了渾身的雞皮疙瘩,抬手去撓她:“小魚,你是故意的是不是!”

“我不是!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好癢好癢!”

“我叫你胡鬧!我看你還敢不敢了。”

“不敢了,不敢了。哈哈哈哈嬌嬌,快放過我罷,哈哈哈哈,我知曉錯了哈哈哈...”

玉黛一進來,就看到笑作一團的兩個少女,她愣了愣,轉目對上了少年深不見底的眸子,玉黛咽了咽口水,看著紀臨淵:“紀公子......”

紀臨淵看了她一眼,淡淡開口:“糕點放這兒罷。”

玉黛走近,將糕點放在桌上,就麻溜的退了下去。

紀臨淵看著她倆,無奈道:“別鬧了,不是要吃糕點嗎?”

雖是在勸慰,但語氣中卻是帶著幾分寵溺,聽得人心里癢酥酥的。

少女倆這才聽了下來。

紀羨魚腦袋靠在溫時嬌肩上,嘟著嘴一臉不滿道:“嬌嬌,你就莫要嫁與那朱宴清了,你若是嫁了我哥哥,我倆日日這般要好,豈不妙哉?”

溫時嬌嘆了口氣,拿自己的臉去蹭了蹭她的腦袋,無奈道:“說了也沒用,感情之事,不能勉強。”

紀羨魚撇撇嘴:“好吧,你即便不同意也沒用。”

溫時嬌不解:“為何沒用?”

“因為我哥明年春闈過了,得了進士,屆時可就會入朝為官,就會和朱宴清敵對,就會去把你搶過來啊。”

紀羨魚一番話,卻是在溫時嬌心里翻起了巨浪。若是紀臨淵入朝,定當是會和朱宴清敵對,兩人說不定還要有一場惡戰。

況且紀臨淵身后還有南陽王府,這誰輸誰贏還不一定。

這可不是過家家,輸了的人,搞不好要丟掉小命的。

溫時嬌頓時有些頭疼:“你們怎么就冥頑不靈呢?”

她不希望誰輸,也不希望誰贏,只想要大家都好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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