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她百鬼夜行,少將軍日日追妻

第一卷 第110章 燕度:愿得一人長相守,足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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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七說走是真的走。

只是還沒離開嚴府,就遇見了一瘸一拐趕過來的五皇子和云不餓。

顯然,他倆出現在此是燕度的授意。

“老大,事情解決了?”

“先走。”

三七不想在嚴府多呆,見她往側面那邊過去,五皇子道:“正門不是那方向。”

“哦,進來時走的側門。”

五皇子當即破口大罵:“什么玩意兒!請你上門救命,還讓你走側門?”

三七很平靜:“還好,反正那位嚴夫人大概要抵命。”

五皇子虎軀一震。

不是吧,雖然讓你走側門很過分,但罪不至死吧?這么狠辣的嘛?!

五皇子的氣焰逐漸收斂,舉止都乖巧起來了。

出了嚴府,一上馬車,三七就對上了一雙淺色眼眸。

在看到她的瞬間,那雙眼睛的主人眉宇舒展,長松了一口氣。

三七因為嚴家被破壞的好心情,在看到燕度的一瞬,消散了不少。

三七坐到他身邊,“抗旨偷溜出府,你是真惦記挨板子啊?”

“我擔心你。”燕度實話實說。

他突然的直率,讓三七愣了愣,她勾唇道:“原本心情挺糟糕的,但看到你后,好多了。”

“人沒救下?”

三七將要回答之際,五皇子和云不餓也鉆進馬車了。

見他們都好奇,三七言簡意賅說了下今夜的事,五皇子聽的是寒毛直豎。

“推、推……?”他聲音都結巴了,不敢想那個畫面,一個勁的搓胳膊。

燕度和云不餓都是一臉厭惡,那位嚴夫人所干的事,實在太過惡毒!

“那郡主你就這樣走了?不管啦?那只產鬼不會殺的嚴府無人生還吧?”五皇子忍不住害怕,下意識往燕度身邊靠了靠。

云不餓道:“產鬼沒那么大的能耐,她的能力只能影響產婦,論起殺傷力,恐怕還不如那幾只嬰鬼呢。”

“等等,”五皇子道:“有一點我不明白啊,雖說她阻礙宋若寧的孩子出生,是為了保護這個妹妹,但她不怕因此害死了宋若寧?”

“不然還有什么辦法?孩子胎死腹中,引產出來,產婦還可活。若是被那惡毒婆母發現又是個女兒,那毒婦又把孩子推回去,宋若寧就是一尸兩命!”

“啊這……”五皇子嘀咕:“這宋若夢都化為產鬼了,干嘛不早點出現啊,之前嫁進嚴家的那些女子,死的可真冤。”

“陰陽有隔,即便是鬼物,也不是什么鬼都能隨意行走于人間。”三七淡淡道,“宋若夢的身上并無孽力,她雖化為產鬼,卻未害過人。”

相反,三七鮮少見到這種能從怨恨中掙脫出來的鬼物,宋若夢甚至能控制自身的怨煞之氣,不讓其傷害到宋若寧。

“啊?那她這么弱,今夜又因何能出現了?”五皇子就像個好奇寶寶。

三七沉默了片刻,“鬼物的執念,人的思念,七情六欲亦是力量。”

“除夕夜百鬼回門,親人的思念,會指引游魂歸家的路。”

“宋若寧垂危時思念著她的姐姐,而宋若夢化鬼后,也未曾放下過這個妹妹。”

車內安靜了許久。

五皇子嘀咕道:“那這姐妹倆感情還挺好啊,共事一夫了,都沒影響這陰陽姐妹情……”

三七忽然嗤笑了一聲,涼涼看他一眼:“這世間有幾個閨閣女子嫁入能全憑自己心意?”

五皇子不吭聲了。

宋若夢嫁給嚴守義完全是父母之命,兩人婚后相敬如賓,但要說多么‘愛’對方,倒也未必。

而宋若寧嫁入嚴家,其中一個原因便是為了照顧宋若夢生下的那個癡兒,這對姐妹之間的感情是毋庸置疑的。

只是婚后,嚴守義是如何鐘情上宋若寧這個曾經的妻妹,如今的續弦,就不是三七關心的事了。

她不懂這些男女情愛,嚴家人讓她覺得厭煩。

嚴朱氏惡毒,嚴松有眼無珠,不識枕邊人。而嚴守義,娶了一個又一個,死了一個又一個,既護不住,又要娶進門。

看似無辜,實則孬種。

三七閉上眼,冷冷罵道:“孬種男人,不如閹狗。”

車內的三個男人都安靜了。

唯一的閹狗卻抖擻了

小王:嘿嘿,果然三三還是最愛本王!

回了將軍府后,云不餓拉著五皇子便走,只有小王毫無眼力勁,勢要留下礙燕度的眼。

好在,燕少將軍會無視。

“燕家人丁其實不算興旺。”燕度忽然開口。

三七聽他這樣說,冷不丁有點沒反應過來,話題怎么扯這上面了。

燕度示意她隨自己來,兩人并肩走著,雪綿綿落下,兩人走的深一腳淺一腳,三七漸漸放慢速度,循著燕度踩下的腳印落腳。

燕度余光掃見,眉眼染了笑,放小步距。

兩個人的腳印,漸漸變成一個人。

小王還想跟,一把剁骨刀突然插在它前路,小王怒目圓睜。

剁骨刀上浮出血字:除夕、吃餃子、哄三七、你、來幫忙!

小王是不情愿的,但想到三三今兒明顯不開心,哼了哼,還是一口叼起刀,屁顛顛的走了。

前方兩人走進了念十齋,三七這才注意到,院子里竟然多了個秋千。

她眸光一亮,噔噔噔跑過去,坐在秋千上。

燕度走到她身后,輕輕幫她推起秋千,繼續先前的話題:“燕家自我曾曾祖父起,都是一世一雙人。”

“啊?”三七下意識想回頭看他,燕度卻將秋千蕩的更高了些。

風迎面而來,他的聲音忽遠忽近,卻那般篤定。

“燕氏家訓:護國、忠義……”

秋千回落,秋千繩被他雙手握住,停下了蕩漾。

三七下意識抬頭,對上他垂下的眼眸。

那雙眼里,好似映著星河。

突起嘯響,夜空中煙花綻放,燈樹千光照,花焰七枝開,若星火墜空,絢爛了人間。

光影下,三七聽到了他篤定的說出最后一條家訓。

“守貞。”

他伸出手,撩過她額上的碎發。

一字一句,認真道:“愿得一人長相守,足矣。”

“三七,”他輕念她的名字,笑容比煙火更繾綣。

三七長睫輕顫,覺得心臟有些怪異的酥麻,她覺得燕度又變奇怪了,而且這種奇怪好像會感染人。

“你與我說這些做什么?”

燕度看著她,忽然伸手在她額頭上一彈。

三七抱頭跳下秋千,剛要報復回去,手上被塞了個脹鼓鼓的紅香囊,打開一看,里面滿滿都是金瓜子。

“壓歲錢?”

燕度嗯了聲,笑看著她:

“新歲喜樂。”

“明年壓歲錢翻倍,年年如此。”

三七噗嗤笑了,玩笑道:“出手這么大方?那要是我年年與你一起過除夕,你年年翻倍,不得賠掉家底?”

燕度笑看著她:“不妨一試?”

煙火在夜空璀璨,三七將壓歲錢攥緊,嘟囔一句:“想得美。”她低著頭,全然沒發現自己唇角的笑意。

燕度卻察覺了,他悄然走到她身邊,一點點,縮進與她的距離,直至并肩。

“煙花好看嗎?”

“好看。”

“那明年又一起看。”

三七:“好啊。”

燕度唇角掩不住笑意,心里默想著。

不止明年,還有后年,后后年,很多很多年……

他都想與她一起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