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沒有欠她的……
可她又欠了誰的?為什么其他人都有幸福美滿的家庭,為什么別人都有疼愛他們的父母。
而她,只能身負巨額債務,流落街頭?
她那時也才只有八歲而已,那她又欠了誰的呢?
上帝嗎?命運嗎?
好像這個世界就從未善待過她。
許晨曦突然放肆大笑道:“我哪里敢怪你們啊,我怪的,從來都是命運的不公平而已。”
見她心理如此扭曲,許顏覺得跟她這樣的人相處簡直太可怕了。
想想過去的那十三年,她現在就細思極恐。
許晨曦就是個變態。
她已經沒有辦法跟這樣的人溝通下去了,今天她們的關系,算是徹底決裂了。
許顏不想再多廢話,拿上自己的包包,起身對她說道:“許晨曦,從今以后我們沒有任何關系了,你,好自為之吧。”
聞言,許晨曦抬眸看她,不禁發出一聲嗤笑:“嘁,好自為之?這句話應該是我送給你才對。”
她最討厭的就是許顏這副姿態,這種與生俱來的高貴,令她惡心。
許顏給她一個白眼,懶得跟她在這里打舌戰,挎著包包直接離開。
她剛出咖啡廳,就撞進一個寬厚的胸膛。
上方傳來一個充滿磁性又刺耳的聲音:“顏顏,別急著走啊。”
男人渾厚的聲音中帶著一絲不容推脫的霸道。
許顏光是聽這個聲音,就覺得很惡心,她沒有抬眸,而是試圖繞過他阻擋在自己面前的身體。
“滾開!”她冷冷的說著。
見她這么排斥自己,男人臉上的神情瞬間如黑夜般陰森恐怖。
他伸手攔住她的去路,一個用力就將她摟進懷里,緊緊的摟著她。
許顏有些猝不及防,她討厭除了慕南楓之外的人對她有肢體接觸。
她拼命掙脫,罵道:“張寒你這個畜生,你放開我。”
她實在是太厭惡他的觸碰了。
張寒哪里肯放開她,他一個轉身就把她推到角落里,單手撐在墻上,俯視著她。
“顏顏,你剛剛跟曦曦說的話我全都聽見了,沒想到你這樣狡猾啊,竟然連我都騙。”
許顏抬頭看著這個長得歪瓜裂棗的男人,不屑一笑。
原來許晨曦早就通知他了啊。
所以許晨曦剛剛是特地把她們說的話給錄音了?
那這樣豈不是更好,省得張寒再誤會自己沒有跟他分手。
見他這樣匆匆趕來,許顏一時間還有點搞不清楚他的意圖。
她冷冷問道:“你來干什么?你不是去日本出差了嗎?”
張寒歪著頭,微微俯身,戲謔的目光看著她,回道:“我不是說讓你等我回來陪你過七夕嗎?怎么我剛來,你就要急著離開了呢?”
他離開帝都之前,許晨曦可是特地給許顏說過這句話的。
怎么許顏的記性那么不好呢?
這么重要的事情都能忘記。
他伸手去摸許顏的發絲,將頭歪的更低了。
遠遠看去,這個角度真像是一對情侶在接吻。
許顏真不看懂他在搞什么把戲,一把推開他,斥道:“張寒,我們早就分手了,你說這句話不覺得好笑?”
她該說的,都已經徹底跟許晨曦攤牌了,張寒既然都聽到了,現在卻還在這里跟她糾纏。
他怕不是有毛病吧。
“好笑啊!”張寒吊兒郎當的順著她的話說,諷刺笑道:“你跟慕南楓在一起,我跟曦曦在一起,這的確是很好笑啊,我們兩個,彼此彼此。”
方才當他聽到許顏愛上慕南楓的那一刻,他覺得自己作為男人的自尊受到了侮辱。
許顏跟他在一起四年,都從未說過“愛”這個字,可她現在,卻明目張膽說她愛慕南楓。
那他這個初戀男友,在她的心里究竟算什么?擺設或者工具人嗎?
無論怎么說,他們好歹也在一起四年,許顏卻突然變心,這簡直就是在打他的臉。
許顏的這種行為,就是在側面的告訴他,他不如慕南楓。
這是對一個男人是最大的侮辱。
更何況,他在這個世界上最恨的人就是慕南楓。
緊接著,他又問道:“許顏,你是真愛他呢?還是“日”久生情呢?”
他在某個字眼上特地放了重音,許顏聽出他的言外之意。
這個渣男,說話真是令人惡心。
她不耐煩地說道:“別把所有人都想的跟你們一樣齷齪,我愛慕南楓,是發自內心的那種愛,明白嗎?”
她也不怕打擊到張寒,言辭犀利的繼續說道:“老實告訴你,我許顏,從來都沒,有,愛,過,你。”
她一字一句的說著,咬字清晰,生怕張寒會聽不清楚。
聞言,張寒全身青筋暴起,許顏竟然對他說出這種無情的話?
他雖然也沒有那么愛許顏,但是他作為一個男人,怎么能夠忍受相戀四年的女友愛上別人。
在他的認知里,只能他背叛她,而她,絕對不能。
他跟許晨曦纏在一起,還不都是因為她那至高無上的傳統思想。
他錯了嗎?作為一個男人,有點欲望很正常吧?
如果當初她愿意給他,他也不會耐不住寂寞找上許晨曦。
說到底,不還都是許顏的錯嗎?
誰讓她那么清高,那么做作。
可就算是這樣,他也沒有提出過分手二字,許顏就應該感謝他。
除了他,誰還會忍受這樣的一個女人四年。
她竟然還想離開他,背叛他?
這個女人,真是可笑。
見他不語,許顏懶得跟他在這里掰扯,厭煩地說道:
“請問張總還有其他事嗎?寒夢還有一堆爛攤子等著你收拾呢,你與其有閑心在這里跟我談感情,不如好好想想如何拯救公司吧。”
她覺得張寒這次出差回來的可還真是時候,剛好就攤上這事了。
他還特地去日本通關系,不過都是徒勞罷了。
聽她提起公司,張寒的臉上不禁揚起一個得意而深諳的笑容。
“哈哈哈,許顏,你現在是不是覺得自己贏定了?你以為在這次和服大賽上動手腳就能毀掉寒夢了嗎?”
他笑的極其奸詐,叫許顏一時間看不懂他這個笑容的深意。
許顏愣了幾秒。
她警惕地問道:“你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