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分。
萬物生長的季節,整個帝都陷入一片花紅柳綠的自然美景當中,好似成為銀河系中最耀眼的一顆繁星。
富麗堂皇的別墅內。
“顏顏,人我已經找到了。”
一個富有磁性的聲音響起,男人面容俊逸,一身威凜的軍氣,眼如漆眉如劍,氣勢逼人,生的俊美又擁有這種氣質的人,不是言希又能是誰?
言希將一個干癟瘦弱的男人扔到許顏面前。
那男人面露驚恐之色,渾身瑟縮的像只狼狽的喪家野犬,額頭上冒著大顆大顆的汗珠。
他渾身被繩索捆綁著,一張血肉模糊的臉頰血腥無比,臉上布滿許多傷痕。
他的四肢被人挑斷了筋骨,已然是個廢人的模樣。
男人趴在地上,微微抬頭,一雙無辜可憐的黑眸看向許顏。
他仰視著她,苦苦求饒。
“求……求您放過我……我……我錯了……”
“錯了?”許顏柳眉微挑,玩味的咀嚼著這兩個字,唇齒之間是咯咯作響的磨牙聲。
再仔細一看,她眼里洶涌的恨意肆自增長,使得房間溫度驟然下降。
她慢悠悠問:“你錯在哪兒了?”
對上許顏那雙清澈犀利的眸子,男人從她的身上感覺到了一股殺氣,害怕的低頭,不敢與她直視。
“我……我……”他被嚇得已經結巴了,好半天都說不出話來。
言希冷冷的看著他,身上散發著狠戾的氣息。
見男人嚇得哆嗦,許顏不耐煩的冷了他一眼。
她抬眸,看向言希,“還有其他人嗎?”
“有,在外面。”言希回答。
許顏冷聲,“讓他們進來。”
半晌,一個身材肥碩的女人帶著一雙兒女走了進來。
那女人看上去三十多歲,兒女也初長成人,姐姐看上去有十一二歲,弟弟看上去八九歲。
他們走進來,女人死死的將兩個孩子護在身后,面露慌張和驚恐。
當她看見地上那血淋淋的人時,她嚇得一個踉蹌,雙腿發軟,差點倒下去。
“弟弟……”女人癱靠在冰冷的墻上,心下一顫,張大嘴巴,目光看向許顏和言希,嘴里不停地嘀咕。
“你們……你們這是在犯罪……我……我要告你們……”
犯罪?
這兩個字多么諷刺啊!
許顏森然一笑,冷冽的目光刺向墻角里女人。
男人察覺到危險,傾盡全力輕聲喝道,“嫂子,別管我,快帶欣欣和向榮走。”
“走?”許顏聽到這句話覺得很可笑,“你以為你們還能安然無恙的離開這里?就跟一年前一樣?”
一年。
不知不覺竟然已經一年了。
那場慘不忍睹的車禍,卻始終在她腦海里揮之不去,無論何時想起,都叫她記憶猶新,心臟劇痛。
看著面前的男人和女人。
許顏對他們恨之入骨。
這兩個人,便是撞死她家人肇事司機的家人,還有那一雙兒女,也是那畜生的后代。
雖然車禍發生時那司機已經當場身亡,但是那場車禍疑點重重,而那司機的家人也一夜之間人間蒸發。
言希一直在追查這件事。
直到上個月,他得到了組織那邊的消息,去了一趟遠在北邊的M國。
在那里,言希終于抓到了這畏罪潛逃的一大家子。
許顏最近一直在等言希的消息,早在之前她就跟言希約定好,等抓到這一家子,言希就回歸正常人生活。
如今看到這幾個人,許顏除了恨就是恨,恨不得將他們千刀萬剮。
“許小姐,求您放了我嫂子吧,她并沒有做錯什么,還有兩個孩子,他們是無辜的啊……您要殺要剮就沖我來,別連累了孩子。”
男人苦苦哀求,看著自己的嫂子和侄子侄女,竟然多了些勇氣,沒有方才那磨磨唧唧的樣子。
“無辜?”許顏嗤之以鼻:“拿著殺我全家的錢在國外逍遙快活,他們算無辜嗎?”
當年那場謀殺,可是人人有份。
雖然許晨曦死了,可她斷然不會放過每一個參與者。
男人的臉部肌肉抽搐,汗水已經滴了一地,浸濕了地板。
他畏畏縮縮地道:“許小姐……是我們陳家對不起你,我們當初……也是沒有辦法啊……”
說著說著他眼淚就啪啪掉,完全沒有男人血氣方剛的氣性。
陳家。
當初那個肇事司機叫陳鼎,而他的弟弟叫陳海,也就是面前的男人。
陳鼎的妻子叫夏虹,女兒和兒子叫陳欣欣,陳向榮。
這一家子的名字,許顏可是早就銘記于心,他們的名字,早就刻在她的血肉里,永遠不可能抹去。
“呵,好一個沒有辦法。”許顏從來沒見過這么厚顏無恥的人,明明是加害者,卻非要把自己表現得像個受害者一樣。
“許小姐,我大哥當年得了不治之癥,我們家境又貧寒,我……我們當時也是一時鬼迷心竅,才答應那位小姐的要求。”
“都是她讓我們這么做的,我們真的是被逼上絕路了,才……才做出那樣的事的。”
當初,許晨曦查了醫院的檔案,并將他們的底細查的一清二楚,然后用錢財引誘他們去謀殺許家。
俗話說,人為財死鳥為食亡。
當時他大哥覺得,反正自己早死晚死都是死,還不如用死為他們換取一輩子也花不完的錢財。
許晨曦當時開價很高,高到他們根本無法拒絕。
所以在他大哥死后,他們就連夜逃離帝都,拿著錢去國外生活了。
這一年他們每天都過著提心吊膽的生活,就怕有人找上門來。
結果,終究還是沒能逃過這樣的命運。
或許這就是因果報應吧。
如今他成為廢人,就當是為當初的事情贖罪了,他只希望,他大哥的后代不要受牽連。
“憑什么!”
許顏臉色陰沉,咬牙切齒狠狠地說道:“憑什么你們過得不如意,就要來殺我全家,我的家人做錯了什么?他們跟你們有仇嗎?你大哥得了癌癥關別人什么事,你們家境貧寒又怪得了誰?你們憑什么這么做?”
許顏說的義憤填膺,卻始終保持高冷的姿態,沒有像個瘋子一樣失去理智的大吼。
陳海被說的無地自容,趕緊低頭認錯,“對不起……真的對不起……是我們鬼迷心竅,我們罪該萬死。”
“許小姐,求您放過我們吧。”
那場謀殺,他們都是知情者。
他們明明有拒絕許晨曦的權利。可是在金錢面前,他們卻義無反顧的選擇了另一條路。
他們的確該死。
許顏冷斥,“你們……簡直不配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