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鋪天蓋地的搜捕令。
在出租屋待了三天,慕北琛每天頭都要裂開了。
說起來,他好像也沒有犯法吧?為什么警方一直抓著他不放?
公司和房產賣了,銀行的債務也還清了。
那些聯名起訴他的,最后也因為沒有確鑿證據不了了之了。
警方沒有理由一直揪著他不放。
忽地,慕北琛接到一個電話。
他看著那個陌生又熟悉的號碼,心里閃過一絲惶恐。
內心變得緊張,慕北琛慢慢接起電話,喉結上下滾動。
“喂,哥?”
電話那頭,傳來一個成熟而渾厚的聲音,“你是不是在帝都闖禍了?為什么警察一直在調查你?”
“他們已經查到西洲去了么?”
慕北琛有些擔心,心中有種不好的預感。
“不然你以為呢?”那人的聲音變得低沉,似乎是在責怪他。
緊接著,那人又問。
“你是不是身份暴露了?”
慕北琛如實回答,“我欠了銀行一些錢,所以警方才會調查我,他們應該已經知道我唐卿的身份了。”
當初創立諾恩時,慕北琛也不想用這個名字,他就知道這個名字會給他帶來許多麻煩。
果不其然,現在不僅僅是慕南楓知道了這個名字,警方也知道了。
電話里的人沉默了幾秒,顯然,他并沒有想到事情會變成現在這樣。
“你怎么那么不小心?不是讓你做事謹慎一點嗎?”
慕北琛委屈,“對不起,都是我的錯。”
那人說道:“警察這邊我來解決,你盡快處理完事情就回來。”
“是,我知道了。”慕北琛沒敢多說什么。
對方匆匆掛了電話。
慕北琛坐在地上,覺得自己好像一個廢人。
怎么就這樣了呢?
難道他真的還要再次回到西洲?回到那個令人窒息的國家?
他不想,真的不想。
剛掛完電話沒多久,慕北琛再次接到另外一個電話。
這一次,他眼中露出了驚喜。
是秦枯的電話。
快速接起電話,電話那頭傳來了一個老成的聲音。
“琛少爺,我找到金庫了。”
秦枯的聲音聽上去非常的激動,整個人都快哭出來了。
“真的嗎?在哪里?”
雖然已經晚了,但是慕北琛聽到這個消息還是會激動。
只要拿到金庫的錢,他就不算是一無所有。
“在一個山洞里。”秦枯的聲音帶著微微的喘氣,“琛少爺,我現在把地址發給你,到了山門口我就過去接你。”
“好,秦叔你等著我。”
慕北琛掛斷電話,起身拿了一件黑色風衣,快速披在肩膀上。
他戴上鴨舌帽,準備出門。
許晨曦從衛生間里走出來,看到慕北琛又要出門,問道:“琛,你要去哪兒?”
慕北琛愣了一秒鐘,沒搭理她,直接出了門。
許晨曦每天待在這個破出租屋里都要發霉了,她不知道慕北琛到底在干什么,出于好奇,她準備跟上去。
天色將晚,夜雨來襲。
慕北琛根據秦枯發過來的地址,來到一個偏僻的郊區。
這里群山環繞,峰巒起伏,深夜里給人一種陰森森的壓迫感。
天空下起綿綿細雨,慕北琛走在泥濘的山路上,前方的視線逐漸變得模糊。
他掏出一個手電筒,照亮前方的道路。
遠遠地,慕北琛看到一個身影,他一眼認出了秦枯。
同時,秦枯也認出了他。
秦枯步履瞞珊的跑過來,激動的看著慕北琛,自責的說道:“琛少爺,對不起,讓您久等了。”
為了找金庫,秦枯每天可是沒少吃苦。
最近他特地詳查了慕老爺子生前去的所有地方,以及慕老爺子年輕時曾居住過的地方。
終于,蒼天不負有心人,他終于打聽到了金庫的消息。
“秦叔,快帶我去看金庫。”
慕北琛并不想責怪秦枯,因為他知道秦枯已經盡力了。
兩人迎著風雨,踏著泥土,來到一個滿是雜草的山洞門口。
秦枯將雜草扒開,慕北琛的臉被尖刺的草扎了幾下,他邁了好大一步走進山洞。
這個山洞看上去很荒廢,慕北琛完全想象不到慕老爺子會把千億資產藏在這里。
兩人進了山洞。
許晨曦跟在他們后面,看著烏漆墨黑的山林,她害怕的要死。
她跟進了山洞,腳步聲放的又慢又輕,生怕會被慕北琛發現。
秦枯拿著電筒,走在最前面。
山洞四周都是巖石,有時甚至還會有蝙蝠飛過,還有滴水的聲音。
山洞里有很多條路。
這里像一個迷宮一樣,一不小心就會被困在里面。
秦枯之前被困在這很多次,所以他已經摸索到了出路。
帶著慕北琛走進一條逼仄的路,兩人一句穿行,來到了金庫基地。
而彼時的許晨曦,因為沒有緊緊跟上已經迷路了。
來到一個大鐵門前,門口有一個威武霸氣的龍頭。
“就是這里了。”
秦枯摘掉自己的帽子,他伸手去移動龍頭,鐵門緩緩自動打開。
入目,是金子堆疊起來的山峰。
慕北琛兩眼放光。
錢,很多很多的錢。
他一步步走進去,嘴里開始喃喃自語,“秦叔,你做到了………你真的做到了,我們有錢了……”
秦枯跟在他身后,道:“琛少爺,以后這些錢都是您的了。”
慕北琛拿起一塊金子,那璀璨的金子發出來的光芒差點閃瞎他的眼。
這里就是個寶藏庫。
回眸,在明亮的燈光下,慕北琛看到了胡子拉碴的秦枯。
許久不見,秦枯滄桑了許多。
“秦叔,辛苦你了!”
慕北琛有些心疼,秦枯真的對他非常忠心。在如此艱難的時刻,只有秦枯還留在他身邊。
通過這次的事情,慕北琛對秦枯有了更深的感情。
秦枯目光誠摯:“只要能幫您渡過難關,我就一點都不辛苦,琛少爺,你快拿這些錢去還銀行的債吧。”
他天天在深山里轉悠,還不知道外面發生的事情。
慕北琛闔眸,“秦叔,銀行已經把公司賣了。”
“啊這……”秦枯吃驚,瞬間又自責起來,“對不起,都怪我,是我耽誤了事情……”
“不怪你秦叔。”慕北琛就怕他會責怪自己,安慰的說道:“是我自己的問題,這都是慕南楓給我下的套,他早就吃定我會有這么一天。”
是他不夠敏銳,自以為自己一直掌控了大局,實際上,自己一直都在慕南楓的圈套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