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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了？還是裝死呢？”
慕北琛陰沉沉的聲音傳來，看著地上一動不動的許顏，目光戲謔。
古洲和西洲所有事情都已經處理好了，他現在可是閑人一個了，終于能夠靜下心來對付許顏了。
和陸子軒的約定他還是記得的，今天他就要取了這條命。
不過話說起來，這幾個月陸子軒都不怎么找他了，也不知道那人到底干什么去了。
懶得去想那么多，慕北琛收回了思緒，低眸看著半死不活的許顏。
“喂，跟你說話呢。”
他踢了許顏一腳，看出來許顏還留著氣呢。
許顏緩緩睜開眼睛。
從這個角度看，慕北琛長得還真像一個天生的恐怖‖分子。
她沒有說話，只是冷冷盯著他。
“起來。”慕北琛命令許顏。
他討厭看著這樣無精打采的她，感覺好像在看一具死尸。
許顏動也不動，她不是沒有力氣起來，只是不想任由他擺布。
慕北琛見她根本不把自己的話當一回事，有些怒了。
他猝然俯身，一把拽起許顏。
眼里冒著火光，慕北琛抓著許顏的頭發，“許顏，你別給我擺出一副要死不活的樣子。”
許顏的頭皮很痛，但她沒有叫。
她心里很明白，只要她待在這里她早晚都會死在慕北琛手上。
慕北琛恨他們，這是永遠都無法改變的事實。
許顏已經想到了，大概慕北琛會把所有的恨都發泄到她身上吧。
對慕老爺子的恨，對慕賀的恨，以及對慕南楓的恨。
他早晚都會發泄出來。
雖然慕北琛不是慕家人，但是他真真切切的恨了那些人二十幾年。
這種深入骨髓的恨，不是一句話就能放下的。
許顏嗤笑:“還有什么招數，盡管使出來吧。”
她也不是承受不起。
她什么痛苦沒有經歷過？肉體的身心的，她早就經歷了無數次。
慕北琛的囚禁和毆打，不過都是雕蟲小技罷了。
“你骨頭還挺硬。”
慕北琛就從來沒見過許顏服輸，他莫名的有一種征服欲。
不是那種征服，而是那種想讓她主動求饒的征服。
“呵……”許顏冷笑，“不硬我也活不到現在。”
如果是平常人，早就想死了。
可是許顏到現在都還抱有沖破這禁錮之地的決心。
縱使她已經遍體鱗傷，但是她也不愿意放過任何機會。
“我倒是佩服你的勇氣。”
從某些方面來看，慕北琛還是挺欣賞許顏這股堅韌勁的。
這要是換成許晨曦，肯定都哭爹喊娘的求饒的。
也的確是沒有什么挑戰性。
可許顏不一樣，許顏骨子里就是一個獨立有主見，又高傲的人。
這種女人，總是會容易激起男人心中的那種欲望。
或是征服，或是占有。
“許顏，你很快就會自由了。”
慕北琛聲音淡淡，語氣里透著股陰森的詭異。
許顏闔下眸，一聽就知道這不是什么好話。
她目光一冷:“這個“自由”怕是另有深意。”
“不愧是你，真聰明。”慕北琛手上的力道慢慢松開，摸了摸她烏黑發亮的發絲。
許顏側眸去看他，看到那種玩味的眼神，頓時覺得很是惡心。
她一把推開慕北琛，“拿開你的臟手。”
“臟？”
慕北琛看了看自己的手，修長的手指明明又白又好看，怎么可以說是臟呢？
他瞇著眼睛，諷刺的說道:“臟的是你吧，看看你的頭發，亂糟糟的，再看看你的衣服，都發霉了，還有你的身體，已經開始散發臭味了，我不嫌棄你你還反而嫌棄我？”
這每一句話，都像在侮辱許顏，慕北琛是故意這么說的，他希望能夠看到許顏羞恥的模樣。
然，許顏的臉上絲毫沒有變化。
半年的時間都被關在這不見天日的黑屋里，許顏沒有時間洗頭沐浴，形象自然也就變得邋遢了。
這一切都是拜慕北琛所賜。
許顏這輩子都沒有這么狼狽過。
可她并不懼怕狼狽，她懼怕的是永遠見不到家人。
她不想像前世一樣死去。
“你到底想怎么樣？”許顏冷冷的質問他。
慕北琛陡然起身，慢斯條理的從兜里拿出一包外國煙點燃了一根。
他深吸了一口，吐出一個煙圈，不緊不慢的說道:“剛剛不是說了么？還你自由啊。”
許顏理解他的話中之意。
“動手吧。”
她深知已無處可逃，還不如從容面對生死。
慕北琛扯了扯唇角。
果然是個聰明的女人吶，都知道他是來殺她的了。
“不想再說點什么？”慕北琛的目光變得邪惡起來，“如果你肯求饒的話，或許我還能考慮，讓你死的不那么痛苦。”
求饒？
許顏的字典里就沒有這個詞。
她默不作聲，閉上眼睛，等待著死亡的來臨。
見她到死都不愿意說一句軟話，慕北琛心里的怒火再次燃燒，他用嘴叼住了煙。
他掏出一把鋒利的匕首，一只手捏著許顏的下巴，另外一只手將匕首貼在她蒼白的臉頰上。
那種冰冷的感覺，滲進血液里，隨著血液往下流。
許顏心里冰涼涼的。
是想先毀掉她的容貌嗎？這一招還挺低級的。
歷史總是驚人的相似。
前世死之前，許晨曦也是用這樣的手段折磨她，毀掉了她的容貌。
慕北琛這是要故技重施？
她不禁譏笑了一下。
“你笑什么？”慕北琛眉頭緊鎖感覺到了自己被嘲諷。
“笑你只會這些下三濫的招數，要動手就快點，別磨磨唧唧的。”
許顏不想掙扎了。
半年時間她掙扎過無數次，可是最后都沒能逃脫這地獄。
她累了，真的累了。
“好，那我就成全你。”慕北琛吐掉嘴里那一截煙頭。
他打量著許顏，心想從哪里下手合適。
忽地，他透過薄薄的衣衫看見了許顏胸口上的刀疤。
是當年在山上為救慕南楓挨的那一刀呢。
不如就這里吧。
傷上加傷，應該很有趣。
慕北琛揮起手中的匕首，狠狠地落下。
“哧啦——”
刀尖插入了許顏的胸口，鮮血從血肉里濺出來。
許顏忍著劇痛，沒有吭聲。
真的不會有人來救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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