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星辰是個很護犢子的人,尤其最護著許顏。
誰若是敢搶走許顏的東西,他都一定會幫許顏奪回來。
許晨曦當時只是個小姑娘,哪里敢惹夜星辰,所以她只能討好裝乖。
她在許家一直活的唯唯諾諾的,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因為夜星辰。
她怕透了這個人。
所以在那場車禍里,她把夜星辰也算計了進去。
那場爆炸,不是意外。
而是她提前裝好的定時炸‖彈。
夜星辰的死。
也是她一手策劃的。
許晨曦一想起自己曾經受的那些委屈,就忍不住發怒。
“許顏,你說話啊,夜星辰不是早就死了嗎?你這么做到底是為了干什么?”
許顏看她這個模樣,覺得她簡直就是個瘋婆娘。
“讓你失望了,辰哥哥沒死。”
“不,你說謊……”許晨曦無法接受這個事實。
她不敢相信,夜星辰竟然沒有被炸死?
這到底是什么骨頭那么硬?
許晨曦惡狠狠道:“許顏,你這個卑鄙無恥的女人,你是故意的,一定是故意的。”
“你明知道我怕夜星辰,所以你故意弄這出戲給我看。”
她渾身發抖的厲害。
對于夜星辰的恐懼,是從她幼年的時候就開始了。
她本能的害怕這個男人,不僅僅是因為夜星辰曾經對她一次次的威脅和恐嚇,更是因為這個男人身上有種不可試探的威嚴。
活在這種威嚴之下,那些年她的內心有多壓抑,只有她自己知道。
聽到許晨曦罵許顏,夜星辰臉色一瞬間就變了,“看來我上次給你的教訓還不夠,竟然敢當著我的面對罵顏兒,你是不是找死?”
如此熟悉的語氣,許晨曦的心里打了個寒顫。
是他,真的是他。
這樣的語氣曾經她聽了無數次,真的是那個人。
許晨曦渾身發軟。
她認清了現實。
夜星辰活著,那個她最害怕的人真的還活著。
許晨曦哆嗦的更厲害了,整個人臉色白的像鬼。
等等,夜星辰剛剛說什么。
上次的教訓?
“上次?什么上次?”許晨曦的心里有種不好的預感。
夜星辰冷冷盯著她,沒說話。
許晨曦忽然想起了什么,倒吸了一口涼氣。
她想起來了。
上次她被困在山洞,差點死掉,是有人救了她。
后來她再醒來時,就在又臟又臭的枯井里。
還有一堆人騎著摩托捉弄她。
許晨曦恍然大悟,“是你,那次的那個人是你。”
“終于想起來了?”夜星辰嘲弄的勾勾唇,“看來還是長了記性的,并沒有忘記那次的懲罰。”
上次他只是打算給她一個教訓,但是今后,那可就不一定了。
“你……”隔著籠子許晨曦都能感覺到有一雙在掐著自己的脖子。
她的話卡在了喉嚨里,已經說不出話來了,那次的遭遇讓她想起來就渾身冒冷汗。
夜星辰今天并沒有打算要殺她,所以只是警告,“許晨曦,你最好給我老實一點,否則的話,你這條賤命恐怕活了不多久了。”
許晨曦嚇的往后退,可是她身后除了冰冷的鐵欄,什么都沒有。
她緊張又害怕,咽了咽口水。
夜星辰盯著她看了幾秒,那眼神足以將人送進地獄。
見她怕了,夜星辰才收回眼神。
他轉身,看著許顏,眼神一瞬間變得溫柔。
這時,慕南楓開口了,“說吧,你回來干什么?”
他覺得許晨曦回來一定不簡單,許晨曦心里恨意許顏,這個賤人一直是一個危險的存在。
許晨曦沒說話,她現在怕死了。
夜星辰還活著,這就意味著又有一個人保護許顏。
她快要嫉妒死了。
為什么,為什么不管她如何努力她都比不上許顏。
她愛的人,不愛她。
她那么真心真意的對待慕北琛,可到最后,她卻落得個失明的下場。
再看看許顏,明明當初許顏一直在傷害慕南楓,可慕南楓卻還是愛她愛的要死。
世界就是這么不公平。
愛你的人,無論你做什么他都會愛你。
不愛你的人,你就算把心掏出來他也不會多看你一眼。
許晨曦太不甘心了,憑什么許顏就能輕而易舉的獲得幸福?
見她不說話,慕南楓的語氣變得冷厲,“你是瞎了,不是啞了,最好別給我裝啞巴。”
許晨曦聞言,自嘲的笑了。
“我能干什么?你們覺得我一個瞎子能干什么?難不成我能殺了你們不成?”
她回來本就是無奈之舉。
如果可以選擇,她一定不會選擇回到這里。
可命運的齒輪就是轉到了這里,她能有什么辦法?
慕南楓開門見山。
“為什么和慕北琛離婚?”
許晨曦眼睫毛顫抖了一下,不安的問道:“你是怎么知道的?”
她覺得太丟人了。
這是她第二次被男人拋棄了。
蕭墨不要她,慕北琛也不要她。
唯一她的張寒,也早就死了。
慕南楓覺得她還真是愚蠢,不過相信她是個瞎子,覺得也能理解。
“你家里的離婚協議你忘了?”
許晨曦愣了幾秒。
她并不知道家里有離婚協議書,慕北琛竟然把那個東西扔給她了么?
真是夠絕情的。
許晨曦捂著臉苦笑,“呵,原來離婚協議書在我手上啊。”
她竟然都不知道呢。
慕南楓瞧著她這個動作,看出來她是傷心了。
許晨曦突然松開手,神色恢復了冷靜,而后,她又笑了,“對,我們離婚了,他不要我了,這個答案你們滿意了嗎?”
她笑著笑著就哭了。
“他不要我了,他不要我了。”
她一遍一遍重復說著,眼淚猶如瀑布一樣掉落下來。
投入了如此深的感情,一時之間她怎么可能放得下。
她所有的愛,都化為了恨。
許顏突然補了一刀,“如果我猜的沒錯的話,你們的婚姻恐怕并沒有那么簡單吧,很明顯啊,慕北琛根本不愛你。”
這話戳中許晨曦的痛楚。
她神情痛苦。
“是啊,他不愛我,他從來沒有愛過我,都是我自作多情,是我自作自受。”
她已經認了。
從慕北琛把她的眼角膜安在唐卿身上的那一刻,她就徹底認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