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你走啊,你聾了嗎?”
洛雅兒看見小團子已經便這邊跑過來了,沖著白睿謙就是一聲怒吼。
然而,無論她再怎么吼,都已經晚了。
“媽咪~你怎么啦?怎么兇巴巴的樣子,好可怕喔~”
昭昭跑過來抱著洛雅兒的大腿,軟糯糯說道:“媽咪不生氣,明天我讓小姐姐來陪你玩好不好?她今天給我打電話了呢。”
昭昭抬眸一看,看到一個哭得好難看的男人。
“咦?這位叔叔是誰啊?他怎么哭了呀?是不是媽媽你欺負他了?”
白睿謙低眸看著那小團子,莫名覺得他好像自己。
“雅兒,他是?”白睿謙的心里竟然會生出一個可怕的想法。
洛雅兒一把抱起昭昭,冷冷丟下幾個字。
“不關你的事,趕緊滾蛋。”
她朝著前方走去,用腿踹了一下白睿謙的小腿肚。
洛父洛母滿面笑容的走來,遠遠的就看到洛雅兒在跟一個男人說話,不由得好奇。
“哎,雅兒,這位是?”
白睿謙只留下一個背影,他們是真沒看出來是誰,還以為是洛雅兒的朋友呢。
洛雅兒拉著父母的胳膊,試圖讓他們往回走,“沒誰,就是一個問路的陌生人。”
他們一家子今天是來這野餐的,洛雅兒也是真沒想到會遇到白睿謙,真是倒了個大霉。
“等等。”洛父卻是敏銳的察覺到了什么,“我怎么覺得這背影那么眼熟?”
洛母聞言,也側眸看了看。
她也納悶,“真的,怎么像是在哪兒見過呢?”
白睿謙愣在原地,一時間不知道走還是不走。
想走,好像來不及了。
不走,估計要大難臨頭。
洛雅兒怕父親認出他來,急忙忙的拉著父親離開,“爸,我們走吧,要起風了,我們去收拾東西回家。”
“別動……”
洛父扒開了女兒的手,現下根本聽不進旁人說什么,他認真的打量著那個背影。
“他……他是不是……”洛父的手指著白睿謙,五指都在顫抖。
洛雅兒矢口否認,“不是。”
她手里抱著孩子,一時間沒辦法拉住父親,只好求助母親。
“媽,你快拉著爸呀。”
洛母還沒認出白睿謙,以為真的是個路人,正欲上前拉洛父,卻為時已晚。
洛父沖了上去,手扒著白睿謙的肩膀,一個用力將他翻轉過來。
“果然是你。”看清了眼前男人的面目,洛父的眼中布滿陰鷙,氣勢洶洶的怒問他,“你竟然還有臉找到這里來?你是不是找死?”
“霍”地一下,他直接揮起結實的拳頭揍了白睿謙的臉。
白睿謙吃痛,卻沒有吭聲。
他知道,這是他應該承受的。
“對不起……爸……伯父……”
白睿謙瞬間意識到自己沒有資格叫他爸,又改叫伯父。
洛母看到那人是白睿謙,也怒氣沖沖的沖上來,“怎么是你,你到底還要糾纏我們雅兒到什么時候?”
白睿謙低著頭,沉默了。
他不知道這算不算糾纏,他真的沒有想過今天會在這里遇見她。
一看見她,他的那些理智就全部被感性沖走了。
他其實沒有糾纏她的,他只是,想跟她說說話,多看看她的樣子。
三年的時間,洛雅兒在他記憶中的模樣也逐漸變得模糊,他的真害怕有一天他會淡忘過去的一切,所以他很珍惜跟她在一起的每分每秒。
他貪心,他可惡,他都認了。
他愿意承受所有的懲罰,只要他還能夠看見她,他什么都愿意承受。
洛父氣的是眼冒金星,“你這個畜生,你怎么還有臉來找她?還不快給我滾?”
陳年往事,一直被封存在他們的內心里,這三年來他們從不敢提起,甚至連想都不敢想。
可是白睿謙的出現,卻猝不及防的把那段不堪回首的記憶拉了出來。
洛父洛母都快要心疼死女兒了,他們洛家怎么就甩不掉這個人?
“我……”白睿謙想要開口安撫他們的情緒。
可他一開口,話就被堵回去了。
“滾啊,你當初是怎么欺騙我們的你忘了么?你娶了別人女人卻還來騷擾她,你還是不是人?”
“還有你那個瘋子一樣的父母,他們知道你來嗎?你可別再禍害我的女兒了,你們白家人沒一個好東西,請你以后不要再來騷擾我女兒,否則我讓你有來無回。”
“趕緊給我滾……”洛父整個人都氣的爆炸了,“咳咳咳……”
“別動氣別動氣……”洛母見他咳嗽立刻擔憂起來,上前去拍了拍他的胸脯,怕他會氣暈過去。
洛雅兒見父親如此生氣,也害怕父親有個三長兩短。
她抱著昭昭走過來,語氣冰冷的不能再冰冷,“你走吧,以后離我們遠一點,別再來了。”
“外公,外婆,為什么你們好像都很討厭這個叔叔呀?”昭昭一臉的不知所措,他看著白睿謙,莫名覺得這個叔叔很親切。
“昭昭覺得這個叔叔跟昭昭好像好像呢,他好像放大版的我。”
昭昭的小食指放在嘴邊,輕輕的用嘴唇去抿手指。
眾人聽了這話,表情都不太對。
洛雅兒拿出一個奶嘴塞他嘴里,嗔怪的說道:“小孩子家家的,胡說八道什么呢?吃你的奶嘴。”
白睿謙看著他懷里的孩子,這個孩子跟他長得太像了。
他很難不往那方面去想。
白睿謙很想問些什么,但是這種情況他再說話,只會引起眾怒,為了洛父的身體他只能選擇沉默。
洛父洛母死死的盯著他,白睿謙鄭重的沖著他們鞠了個九十度的躬。
“對不起,是我打擾你們了。”
他含著深沉的歉意,依依不舍的轉身離開。
臨走之前,他的目光貪戀的望了洛雅兒幾眼,還有她懷里的孩子。
看著他遠去的背影,洛父和洛母這才漸漸消了氣。
“雅兒,以后別再和他來往,他會害了你一輩子的。”
洛父語重心長的說道。
“嗯。”洛雅不是沒反駁,乖巧的回答,“您放心,我不會的。”
她的心,在三年前就死了。
白睿謙于她,不過是人生中一個匆匆而過的過客罷了。
她不會留戀從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