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不能生,可是我可以假裝是我生的啊。”韓蓉蓉當時已經徹底魔障了,一心只想要個孩子。
“蓉蓉啊,其實不能生育也不是什么丟人的事情,如果你真的想要個孩子,我們就去福利院領養一個。”
白卓誠還算是比較清醒,覺得她情緒有點失常。
關于韓蓉蓉不能生育這件事情,作為一個男人,要說心里不介意那是不可能的,可那時社會封建,離婚在那個年代就是一個恥辱,他只能選擇吃下這個啞巴虧。
雖說韓蓉蓉不能生育,可她待他還是不錯的,在這樣的感情下,他也漸漸不去想這件事情。
韓蓉蓉堅決的說道:“你是覺得沒什么,可我很介意,我不想以后被人冷嘲熱諷,不想別人說你們白家都是因為我香火都斷了,更不想一輩子都頂著一個不孕不育的罵名。”
她的心里對這些事是很敏感的,所以每次提起不孕,她都很激動。
白卓誠覺得她說的也很有道理,男人嘛都是要面子的,尤其是在他們那個封建的年代。
緊接著,韓蓉蓉又說了。
“而且領養風險也很大,你就能保證他的父母以后不會找上門來嗎?你能確定我們把他養大之后,他不會發現真相,從此離我們而去嗎?”
韓蓉蓉什么都想過了,她不會去福利院領養的。
白睿謙扶著額頭,問她:“那你說怎么辦?你又想要孩子,可是我們又不能生,還能有什么好辦法?”
韓蓉蓉眼里閃過一絲狠辣。
“是有一個辦法,只不過這辦法有些殘忍。”
“什么辦法?”白卓誠好奇。
韓蓉蓉徐徐說道:“你還記得那個叫顧良的人嗎?”
“當然記得啊,他現在每隔一段時間都會來,所有相關的報告單我都整理好了,等過段時間,我就告訴他他的病已經治好了,這件事也能盡快結束。”
自從誤診之后,他已經很久沒有睡過一個好覺了,顧良的事情一直沒解決,他每天都不安心。
韓蓉蓉微微瞇著眼睛,“他老婆最近要臨盆了,現在就在我們醫院的待產室里,排到為她接生的人是我,我想……”
“你想做什么!”白卓誠從她的話里聽出了一絲陰森的味道,瞬間就有些大驚失色。
韓蓉蓉毫不避違:“我想要她腹中的孩子。”
她一刻也等不了了,現在就是個最佳的時機。
“蓉蓉……”白卓誠的魂差點就嚇飛了。
“老公,你會同意的,對嗎?”
別看韓蓉蓉表面是個正常女人,其實心腸比誰都要歹毒。
白卓誠踉蹌了一下,“這樣做,是不是太……”
“老公,我覺得這一切都是上天安排好的,你想啊,你以前從來就沒誤診過,偏偏這次就失了手,這難道不是一種緣分嗎?”
“顧良的老婆進了咱們的醫院,還排到了我為她接生,這就是老天爺在給我們機會啊。”
“再也沒有比這更好的時機了,我們千萬不能錯失了。”
韓蓉蓉知道白卓誠膽子小,可是白卓誠的手也不是完全干凈,她相信只要她稍微用點話術,就能勸服他。
“蓉蓉,我覺得這樣不行,萬一以后顧良知道了怎么辦?那我們肯定會完蛋的。”白卓誠臉都白了一層。
“老公,你還是沒懂我的意思,他既然已經得了癌癥,其實生死已經掌握在你手里了。”
韓蓉蓉一步步靠近他,慢慢悠悠的說道:“如果我記得沒錯的話,周末你為他安排了手術是吧?那場手術就是一個很好的契機啊。”
“蓉蓉這……”白卓誠這下徹底明白她的意思。
韓蓉蓉這是要他殺個顧良,以絕后患。
“老公你好好想想,顧良其實并不是一個安全的人,就算你現在把他治好了,他的身體還是會有痕跡的,以后他再去別的醫院,難道就不會被查出來嗎?那個時候,他就不會知道現在的真相嗎?你是醫生,你應該能明白醫生的眼睛可是很銳利的,萬一哪一天,他發現我們欺騙了他,我們還會有好日子過嗎?我們還能繼續在醫界立足嗎?”
韓蓉蓉這番話,誅心至極。
白卓誠心下一顫,癱坐在后院的石階上,心里也有了遲疑。
是啊,就算真的蒙騙過去,就算有了那些報告單,可是只要顧良還活在這個世界上一天,他誤診的罪名就永遠不會消除。
白卓誠閉了閉眼:“蓉蓉,就按照你說的做吧。”
于是。
一場殺父奪子的陰謀開始了。
那一天,劉姨面臨生產,而顧良也被推進了手術室。
當燈罩暗下來那一刻,劉姨注定就要失去生命中最重要的兩個人。
后來的事情就更能說通了。
韓蓉蓉稱自己懷孕了,辭職回家養胎,而在十個月之后回到醫院做了假的生產檔案。
做賊心虛,在成功得到那個孩子之后,他們便準備逃離。
白卓誠那樣一個膽小的人,做了這樣的事情,每天都心神難安,于是便毅然決然的辭職了。
就這樣,他們給那個孩子取了個名字。
白睿謙。
那是屬于他們的孩子,也是屬于白家的孩子。
至此,視頻播放結束。
這個視頻長達了半個小時,一切都是圍繞白家夫婦是如何殺夫奪子。
大家心里都很是難過,沒有想到故事的開端,竟然是因為一次誤診。
顧良躺在手術臺上那一刻,該是多么的絕望。
劉姨看著視頻里的人,不由自主的落著淚。
那是她的初戀,是她的前夫。
也是她這輩子最掛念的人。
白睿謙看到了自己的父親,心里既是激動,又是難過。
他們哭得淚流滿面,許顏細心的遞上來紙巾。
知道真相的劉姨,因為受不了這強大的刺激,直接暈厥了。
“媽……媽……”
白睿謙感覺到她身體一軟,嚇得大喊她的名字。
“媽……你醒醒……”
張伯過來摟著劉姨,“快,快把她扶到床上去。”
大家慌張的不得了,趕緊把劉姨帶進屋,放在柔軟的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