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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樣作死第69章蛆麻草(一更)
(文學度)
出去藥坊后,程岐徑直回了國公府,路上她問起阿橋,得知昨夜來給自己送藥的正是他。
可是阿橋沒有理由這么做,也沒有動機啊。
難不成是嫉妒自己美貌,還是受人指使?
可若真是他做的,也不該這么輕易就承認啊,合該栽贓給別人啊。
程岐坐在馬車上,有些不解。
反正周郎中那邊是消了嫌疑,而且那老爺子還氣的不輕,但不管怎么說,這人并不想摻和程家的私事的。
今日這蛆麻草,擺明了是自家人的腌臜貓膩。
是三房?
程岐搖了搖頭,程云奪巴不得她養好臉后進宮,給程家爭光添彩,給他自己當搖錢搖權雞犬升天的高樹呢。
至于程云杉,沒有三房的同意,諒他也不敢自作主張。
那會是誰呢?
程岐放不下這件事情,以至于在蘅蕪院用夜食的時候也心不在焉。
程老夫人叫周媽媽將那疊蕓豆卷端給她,淡淡道:“沙漠啊,怎么不好好吃飯?”
程岐回過神來,搖頭道:“可能是坐車勞累,所以沒什么胃口。”
“人是鐵飯是鋼。”
程老夫人道:“沒胃口也要吃,為了身子好。”
程珮在旁冷笑道:“祖母難道忘了嗎,阿岫姐可是要入宮的人了,自然要少吃多動,把身條調理的如楊柳般裊娜,所以啊,這是在減量呢。”
程老夫人問程岐道:“沙漠啊,你當真在減量嗎?”
那人無語,心說老太太是老糊涂了嗎,程珮如此蠢話也要信。
但轉念一想可也是了,她這幾個月吃得多,從消瘦增成了正常體重,可不是‘胖了’嗎。
加之不想突兀透露蛆麻草的事,程岐只得道:“是。”
程岱抬頭,面無表情的將自己那一人只有一碗的骨湯推過去:“再瘦就能栓繩放風箏了,減什么重,把這個也喝了。”
程姝也在旁淡淡道:“阿岫啊,你這病才好了多久啊,減重太早了,左右還有一年半才入宮,慢慢來,凡事不能只求快啊。”
程岐喝了口那骨湯,又聽程姝道:“過幾日回朱雀樓,就是月底了,宮里會來教習嬤嬤嚴查考核,你不會是因為這個才急著減重的吧。”
程岐只得就坡下驢,點了點頭。
程姝無奈:“那也太急了。”
程珮又不合時宜的開口道:“無用功。”揚起聲音譏諷道,“再者說了,就算你暴減體重又能怎樣,還是先管好你的臉吧,我看啊,是要留疤了。”
她那尖酸刻薄的模樣,加之提到了自己的臉,程岐謹慎抬眼。
“珮兒。”
程姝嚴肅道:“你胡說八道什么,阿岫將來是要入宮的,臉一定會好的,閉上你的嘴巴,給我安心吃飯。”
程云杉見她當著自己的面訓斥程珮,覺得面子上有些過不去,剛要開口。
“食不言寢不語。”
上座的程老夫人垂眸冷淡道:
程云杉只得作罷。
“對了,宗玉怎么還沒回來了?”
程老夫人剛說完食不言寢不語,結果就自成flag。
“回老夫人的話。”周媽媽在旁幫她布菜,宗玉少爺剛剛接手香坊的帳,加之前些日子的意外,正在重新對算,孩子用心,不肯偷懶回來吃飯。”
“怎么?還要睡在香坊嗎?”
程老夫人抬頭看她。
周媽媽道:“估計是了。”
“罷了。”
程老夫人放下筷子,惹得一眾人也紛紛停筷,聽她道:“這孩子如此上心是大好事。”接過帕子擦了擦嘴,“撤膳,都回去休息吧。”
“是。”
一眾人起身,程岐帶著青黛堂外走,左后方是不緊不慢的程珮。
她忽然停住,回頭緊盯著程珮,看的程珮渾身不舒服,蔑然道:“你看我干什么?”
程岐沒說話,繼續目不轉睛。
程珮的脖頸處有一個紅包。
她不自然的用手遮住,撞開程岐的肩膀走了出去,而那人晃也沒晃,只握緊了青黛的手,臨了進汀蘭水榭的院門時,她忽然擺了下手。
青黛一愣:“姑娘怎么了?”
程岐兩只手臂亂揮著,那人也疑惑的學著樣:“可是有蚊子?”
“剛才看到一只。”
程岐的眼里有著月亮的倒影,轉頭問青黛道:“你沒看到嗎?”
這本來就是程岐瞎劃拉的,青黛自然沒看到,但她擔心程岐被蚊蟲叮咬,趕緊說道:“姑娘放心,咱們院里有驅蚊的香,待會兒奴就點上。”
“別。”
程岐身體力行的在拒絕:“那玩意兒朱雀樓也點,太嗆了。”眼珠輕轉,“我聽馬禎說,可以用蛆麻草驅蚊蟲,那東西還不嗆鼻,你弄點兒來。”
青黛嘟囔:“蛆麻草?”臉色略顯為難,“這東西雖然隨處可見,但也沒見誰家特地拔了存些啊,姑娘怎么要起那草來了?”
程岐往外推著她,笑道:“你去弄點兒嘛,咱們這么大個國公府,難不成還找不到兩根蛆麻草嘛。”指著她鼻子,“去不去,不去還半夜給你講鬼故事。”
“奴去,奴去還不行嘛。”
青黛一想到程岐那滿肚子的鬼怪故事,就覺得后背發涼,上次聽她講了一個什么死人抬棺的案子,嚇得她三四天沒睡好覺,夜夜噩夢來著。
“你快點兒啊。”
程岐見她去了,獨自推開汀蘭水榭的院門。
踏上平石橋沒走幾步,卻瞧見那碧湖角落浮著黑乎乎一坨,只是傍晚看不清,一轉眼就不見了。
好像是個人。
……怎么可能。
程岐覺得自己可能是職業病犯了,畢竟現代臨江而居,總查一些浮尸的案子。
估計那一坨黑乎乎,是很久沒有清理,堆積在一起的穢物吧。
她下了石橋踏上木榭臺,正準備進屋,又瞧見那門框上的豁口。
程岐疑惑的伸手摸了摸,心說這般平整,這般大力……
估計是細辛不小心弄出來的。
這敗家姑娘,就知道禍禍人。
平常打碎個杯子盤子沒啥事,這回直接把門框給干豁了,必須得罰。
她上了三樓,一邊吃著點心發呆,一邊等著青黛,而那人也很快回來了,輕快的腳步聲在樓梯上響起,她舉著一把蛆麻草上樓來。
“姑娘。”
她氣喘吁吁道:“您要的東西,奴幫您找來了。”
程岐抬頭,面色閃過些辦案時的嚴謹:“哪里來的?”
因著青黛想起了那夜的鬼怪故事,加之天又黑了她害怕,所以這來回都是用跑的,這會兒累極了,也沒察覺到程岐的異樣。
“可也怪了,這蛆麻草滿大邑山都是,可就沒人隨意采了,這些還是找桑葉要的呢,闔府就她有。”青黛遞給她。
程岐眉間微蹙。
桑葉?
想起來了。
程珮的貼身婢女。
程岐倒也不驚,果然是她。文學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