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萬歲

第114章 一人做事一人當(打賞2000+)

第114章一人做事一人當(打賞2000)

傍晚在屋里,程嵐去探望了程衍,回來坐在月牙凳上休息,忍冬端來重新熱好的湯藥給他,回頭叫沈鹿進來伺候睡覺。

沈鹿在里屋幫程嵐鋪褥子,那人進來解衣服,摸了摸腰帶,這才后知后覺的說:“哎?我那個荷包呢?”

沈鹿頭也沒回,背對著他一雙大眼睛亮晶晶的:“什么荷包?”

這丫頭俗稱香囊偷手,程嵐自然而然懷疑她,但沈鹿轉過身,一副問心無愧的樣子,還張開雙臂道:“我可沒拿,不信少爺搜身。”

程嵐也是真君子,才不會去隨意摸索沈鹿的身子,他推開那人坐在帳床上,一邊掀開被子往里鉆,說道:“一個荷包倒沒什么,不過那是馮宜送給我的,總想著找個機會再還給她。”

他說完,又側身回頭打量了幾眼沈鹿,不太放心的睡了。

沈鹿幫他掖好被子,轉身出里屋關好房門,眸光深邃。

自打馮府傳出馮宜不喜那厚緞的消息,她就知道什么回事了。

分緞坊的生意一落千丈,沈鹿看著程嵐干著急,也不是滋味,話不多說就出去院子,忍冬哪里攔得住。

其實越是大戶人家,這些家仆就越要守規矩,別說夜半,就是白日也不許隨意出府,除非得主子或各院管家同意。

沈鹿自小跟著師父偷盜,腿腳有功夫,翻墻遁地無所不能,孫猴子一般,一次兩次抓不住,忍冬也就放棄了。

那人火速趕往關莊街的典當樓,那徐掌柜見她來勢洶洶,瞌睡蟲都飛了,半起身問:“這不是阿瑤姑娘嗎?”

沈鹿點頭,徐掌柜調侃道:“這么快又來當東西?”

沈鹿難得不和他兜彎子,上來就問道:“徐掌柜,我上次當給你的那個荷包。”往出掏銀子,“我要贖回去。”

徐掌柜又把屁股放下,淡淡道:“那個荷包啊,沒在我這兒。”

沈鹿遞銀子的手停住,難得繃臉:“沒在你這兒?”

徐掌柜臉色有些訕:“是。”

“怎么會沒在你這兒?”

沈鹿皺眉撐著柜臺:“你難不成還給賣出去了?”

見徐掌柜那心虛的樣子,沈鹿一下子沉了心,連連追問。

被一個大宅院的婢子這般訓斥,徐掌柜有些不樂意:“你也別生氣,左不過是被你們家珮姑娘身邊的桑葉贖走了,都是國公府的婢子,你找她要不就得了。”

沈鹿聽這話時,氣的眼睛越瞪越大:“徐掌柜,你這話是什么意思,咱們可有字據,那當期寫的清楚,是你期內違約。”

徐掌柜不耐煩的咂嘴,算是自認倒霉,叫程家這兩個婢子折騰來折騰去的,便拿出桑葉換的那個鐲子來,叫沈鹿拿走。

沈鹿小臉含怒,得知這是程珮的挑唆,但看著面前的徐掌柜,若不是這人私自把荷包給了桑葉,也不會造成今日這般嚴重的局面。

她二話不說,直接拿起那鐲子就擲在墻角,那鐲子摔得稀碎,也嚇得徐掌柜一縮肩膀,倒沒罵人,主要是沒見過這么沒規矩的婢子。

沈鹿狠盯他一眼,出去當行的門,被秋風吹了個激靈。

段貴妃等人離開也有幾天了,葛使君的宵禁令松了些,想必師父已經離開錫平去往武山了。

沈鹿瞧著街上不比白日少的行人,眼中少了以往的戲謔,在思考些什么。

她知道自己是分緞坊生意砸鍋的始作俑者,但她沈大膽兒,從來都不是逃避的人,一定要一人做事一人當。

沈鹿飛快回去國公府,繞到西院的三友軒,溜進去桑葉休息的耳房好一通摸索,果不其然找到了馮宜的那個荷包。

她出了屋,心說徐掌柜沒有騙自己。

沈鹿雖想教訓一下程珮,但眼下有更重要的事,她抬頭看月亮,算了下時辰,準備去個地方。

“姑娘,快把眼淚擦了吧,這秋末風冷,仔細別皴傷了臉。”

葵兒扶著馮宜回了自己院子,瞧著那人憋紅的眼睛,知道她委屈,但自己笨嘴拙舌也不知道怎么安慰。

誰能想到老爺那么狠心,居然要把自家姑娘許給那遼豐的曹使君,先不說曹使君的虎婆娘,但論歲數,都能挑出千百個不合適來。

這不是一朵鮮花插牛糞上,而是一朵鮮花被牛糞糊死了。

她家姑娘可是錫平首席大家閨秀,葵兒心疼的緊,也簌簌落淚,許是傷心過深,腳步有些不穩當。

快進屋的時候,東面的墻頭上有人說話。

“好端端的,你們主仆兩人哭什么。”

葵兒嚇了一跳,趕緊尋找那聲音來源。

馮宜也抬頭,這才瞧見已經在墻頭上等了許久的黃衣少女,她認出來:“你是那個……”

“我是沈鹿。”

沈鹿身形輕盈的落在地上,連晃都沒有晃一下。

葵兒遮不住臉上的吃驚,那院墻可有一丈多高(4米),沈鹿就那樣輕飄飄的落了下來,看來會點兒三腳貓功夫。

況且來者不善,她也聽馮宜說起過這人,便趕緊擋在自家姑娘身前。

“我?你個沒規矩的,合該自稱奴。”葵兒說。

沈鹿笑得燦爛:“奴?我可不是你們馮府的婢子,至于國公府,我也只是討趣兒玩幾天罷了。”

上前將大驚失色的葵兒推開,對謹慎的馮宜說道:“姑娘,恕我今夜冒昧而來,這個還給你。”

馮宜低頭,瞧著她手里的荷包,有些驚色:“這是?”

“這是你送給程嵐的那個荷包。”

沈鹿道:“分緞坊的事,是姑娘有意為之的吧。”

馮宜面無表情,沒有表明態度。

“既然姑娘真心喜歡程嵐,就不該這樣與他為難。”

沈鹿此刻不拿自己當婢子,氣態不是馮宜能壓下去的:“我不管程珮和你說了什么,你自己見了什么,但我告訴你,這一切程嵐都不知情,這荷包是我無趣兒拿出去,當了錢花的,現在還給你,還望姑娘拿出那大家閨秀的寬厚氣度,不要在這樣為難程家長房的幾個孩子。”

說完,她也不聽馮宜的下言,轉身就走。

“你配不上秋白。”

馮宜突然來了一句。

沈鹿腳步沒停,瀟灑的揮了下手:“配不配得上,不是你馮宜說的算的,能不能嫁給程嵐,是我沈鹿自己的本事。”

腳蹬墻邊的柳樹枯根,沈鹿如來時一般消失,可葵兒怎能容忍沈鹿這樣放肆,順著追出去,但那人早就沒了影兒。

這夜黑不能大喊,葵兒瞧著空蕩蕩的街,氣的跺腳,但放心不下院里孤單的馮宜,又轉身往回走。

只是這一轉身,她瞧見外墻角貼的一物。

海捕文書。

葵兒盯著上面畫的人,猛地瞪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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