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萬歲

第265章 久違的重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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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姑娘!”

堂廳外,始終被那些夷族士兵擋在外面的青苗瞧見這一幕,急的眼淚狂飆,而那些士兵對一個半大的孩子仍是不留情秒的,拎起她就摔到旁邊去,細辛連忙扶起她,皺眉道:“青苗,你沒事吧。”

“我沒事!”

青苗忙不迭的起身,指著不遠處說道:“姑娘!他們要把在家姑娘帶哪兒去!”

細辛回頭,瞧見汝陽王的那些手下拽著程岐出來,立刻就要上前。

“慢著!”

程岐整個人被摧殘的狼狽的很,但仍舊保持著該有的理智,她停下來,對著旁邊架著自己的士兵切齒道:“我和我的丫頭說幾句話還不行嗎。”停了停,“我一個瘦雞,你們還怕抓不住嗎?”

那些士兵微微皺眉,其中一個回頭看了一眼太興真央,那人點了下頭,他們這才松開了手。

“姑娘!”

青苗忙撲了過去,下意識的握住程岐的雙臂,可那人的左胳膊斷了,猛地皺眉輕嘶,用另一只胳膊擋開她,說道:“我沒事,他們沒有為難你和細辛吧。”

青苗還沒察覺,倒是旁邊的細辛眉頭緊鎖道:“姑娘,他們弄斷了你的胳膊!”

程岐叫她別吵,說道:“不是他們太粗魯。”回頭故意揚聲道,“都是我胳膊太脆了,一摔就斷!”

瞧著程岐臉上的傷,青苗再次飆淚,拿出帕子幫她擦著唇角的血,哽咽道:“姑娘,他們要把您帶到哪兒去啊。”

程岐瞧著這孩子哭成這樣,心里也不落忍,話說也是難為青苗了,小小年紀跟著自家起起伏伏的,便道:“你別怕,他們只是把我關起來而已。”壓低聲音,“程衍會想辦法救咱們的。”

“可是宗玉少爺在上京啊。”

青苗抽噎道:“皇帝封鎖了綏水南北相通的所有關卡,顯然是想棄了綏北四州了。”抹了抹眼淚,“再者說了,就算宗玉少爺得到消息,咱們現在被這些夷人控制著,他們隨時會殺了咱們滅口的。”

“我要說的,就是這個。”

程岐幫她擦了擦下巴上的臟污,被左臂的痛楚弄得臉色蒼白,卻還是扯笑道:“他們把我關起來,實際上就是想要制衡程衍和廣平王的動作,攻下封保讓他們損了不少兵力,現在正需要休兵養息。”

“我沒事,他們就沒事。”

程岐強調道:“你們回去之后,千萬不要和母親還有孟姨娘他們說我受傷的事情,只說他們把我關起來了就好,切不要添添油加醋,也不要輕描淡寫。”瞥眼細辛,眼神邃然,“記住了嗎?”

青苗不懂,但是細辛很明白。

只有最準確的轉述,才能讓程衍和廣平王一方,知道汝陽王與太興真央所想所思慮。

“奴記住了,姑娘保重。”

細辛說罷,看向方才那兩個士兵,眼神惡狠道:“我可警告你們,我家姑娘可金貴著呢,你們最好馬上請郎中來給我家姑娘治療左手臂,然后許她最好的待遇,否則,要是讓我家宗玉少爺知道了。”揚高聲音,“別說你們,就是太興真央,我們家少爺都會夙夜星馳殺回來,要了你們的狗命!”

那士兵皺眉,卻聽身后有人道:“就照她說的辦,把程岐送去雪閣,請最好的郎中來給她治胳膊。”方才被汝陽王給摔的有些重了,一邊揉著肩膀,一邊低聲道了一句,“我聽季北厚說過,為了程岐,那臭小子什么都做得出來。”

季北厚。

程岐聽到這個巨刺耳的名字,第一反應是回頭看向太興真央,但是她意識到,這是那人的禿嚕嘴。

絕對不能回頭。

回頭的話,太興真央就會反應過來,是他說走了嘴,反倒是不回頭,就算太興真央意識到了,也會以為自己沒聽到,或者是沒聽清,或者是,腦袋沒轉過彎兒來。

程岐低呼了口氣,抬頭對那兩人道:“你們先回去吧,我沒事的。”

細辛點頭,知道向程衍遞消息刻不容緩,便強拽著青苗離開了。

“扶老娘去雪閣。”

程岐回頭,架子甚大的說道。

那雪閣內的裝潢倒是要比采石閣還要精致,程岐被關了進去,再也裝不住了,立刻痛的彎下腰去。

軟榻近在咫尺,但她實在是一步都走不動了,渾身上下的骨頭像是打碎之后粘起來的一樣,程岐用抗日戰士般匍匐的方式前進了幾步,最后還是認輸的平躺下來。

看情況,是不會有人伺候自己了。

媽的,穿越過來四年,這日子過得真是橫壟地里拉車,一步一個坎兒,不光是殺身之禍如影隨形,就連這麻桿兒一樣的雙臂都斷了兩次了,媽的,媽的!

程岐憤怒的用右拳砸了下地,剛要破口大罵,問候太興真央和汝陽王十八輩祖宗的時候,聽到有腳步聲靠近,程岐抬頭看過去,原來是周老郎中和小佟,她松了口氣道:“胳膊斷了。”

“姑娘!您沒事吧!”

小佟手忙腳亂的將程岐扶去軟榻上坐好,皺眉擔憂道:“這幫王八蛋,還有程云杉那個帶頭王八!”低頭幫周老郎中打開那藥箱,“不由分說就將您帶走了,現在倒好!胳膊都斷了!”

“好了好了,你別吵。”程岐端著左臂,無力道,“吵的我頭都疼了。”

小佟于心不忍,只得幫著周老郎中給程岐綁上夾板,不過話說回來,小佟還真是佩服自家姑娘,記得上次被那萬菁菁牽連一同墜下寺塔的時候,程岐也是摔斷了雙臂,那個時候綁夾板,她就一聲都沒喊。

這人是沒有痛覺嗎?

“岐姑娘,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周老郎中平日里具是一副死板嚴肅的樣子,今日這般情形,他難得眼露緊張。

“太興真央和汝陽王想用我制衡程衍。”程岐道,“不過你放心,他們是不會輕易動我的。”想著方才聽到那太興真央說起季北厚,她大抵猜出些什么,對周老郎中說道,“既然我被關起來了,我想,舅舅無論如何是一定會來的,到時候麻煩您轉告舅舅,讓他將消息遞給程衍。”

周老郎中謹慎道:“姑娘且說,老夫必定轉交。”

程岐點了點頭,小聲說道:“我看汝陽王這次底氣十足,方才在堂里對峙時我就在想,或許這人不光勾結夷族,也許綏南也有他的內應,說不準就在上京,而太興真央方才提到了季北厚,他是聽臺探子,也是段貴妃的走狗。”

小佟還沒聽明白,倒是周老郎中縮小了瞳孔,說道:“姑娘的意思是,汝陽王這次并非單打獨斗,而是要和段貴妃里應外合謀奪皇位?”

小佟瞪大了眼睛:“怎么會!”

“你小點兒聲。”

程岐皺眉嘖聲:“你真是生怕別人不知道咱們再說什么。”停了停,“只是段貴妃的事,我也說不準,不過多一個心眼兒總是沒錯的,程衍和汝陽王他們在京郊集兵,如果真的如我所想,那他們可就危險了。”

周老郎中意識到此事的重要性,點了點頭道:“我會轉交的。”

“皇帝現在封鎖了綏南綏北的所有關卡。”程岐道,“咱們想送消息出去,可謂難于上青天,汝陽王的人一定會把咱們程家人看的密不透風,比起消息送不出去,還是不被他們發現以至于打草驚蛇,更重要一些。”

周老郎中附和道:“姑娘說的不錯。”忽而又道,“況且老夫聽說,那武山起兵,似乎要援助錫平。”

小佟也道:“是,我也聽說,這次綏北四州淪陷,武山新上任的九城總督氣怒的很。”

“張遼。”

程岐微微皺眉道:“靜觀其變吧,這個時候。”無奈的低下頭去,“我也不知道怎么辦了。”

正像周老郎中和程岐擔心的那樣,汝陽王將錫平封鎖的死死的,別說消息了,就是蒼蠅也飛不出去,不過即便段貴妃和汝陽王或許有勾結的猜測沒遞出去,但程岐被軟禁在刺史府的事情,已經天下皆知了。

好在程衍理智,知道只要自己按兵不動,程岐就不會有失,便沒有怒火迎心,做出些過于沖動的事,但正如小佟所說,程衍和廣平王沒動,倒是那武山的九城總督暴怒,即刻奉武山刺史之命,集兵反剿錫平。

武山和錫平比鄰,只要邊界破了,就很容易將錫平奪回來。

而這次,那武山的九城總督,名張遼的,似是發瘋了一般,或者是借正義神力,耗費幾個月的時間,還真的在隔年三月份的時候破了那邊界,舉兵進入錫平,將汝陽王與太興真央硬生生的逼回了封保。

彼時天下大亂,皇命,便如同萬千個屁中的一個般,不響也不臭了。

這一場耗時幾個月的大戰,錫平九城內已是一片混亂和狼煙,汝陽王和太興真央等人,想要將程岐一起綁去封保,好繼續制衡程衍,但那人提前防備,趁亂跳進了后院的枯井里,才躲過一劫。

而等到汝陽王的大軍徹底退去封保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的傍晚了,程岐不確定地上的情況,只縮在那較大的枯井里頭一聲不敢喊,終于,在那夕陽映滿整個錫平的時候,一片嘈亂中,有人喊道:“井里有人!我看到了!”

是中原語。

程岐大松了口氣,看來應該是張遼所領的遼軍,不多時,一截粗繩扔了下來,程岐費勁巴力的被拽了上來,有人認出來立刻欣喜道:“是岐姑娘!岐姑娘還活著!快叫總督大人!”

程岐趴在井邊,又累又餓,快要暈過去,但秉承著禮貌和感恩之心,還是得見一面那武山九城總督張遼的,話說回來,真不知道這個張遼一個勁兒的要見自己做什么,轉過身,抬起頭,瞳孔聚縮的那一剎那,所有疑惑迎刃而解。

說起來,也有兩年多沒見到程岱了。

少年已經十七歲了,長高了不少,也健碩了不少,臉皮兒沒有從前那般細嫩了,更多的是男子漢的剛強,瞧見自家滿身灰土的姐姐,程岱微微皺眉,說道:“姐。”

這一聲姐喊得程岐心頭一顫,她似乎透過程岱的眉眼,看到了面前少年這兩年來的艱辛,而這份情緒,在程岐靠近后看到那人脖頸處的老舊傷疤時,沖破瓶頸,軍營難熬,程岐哭著抱住了面前的弟弟。

“膽子真大啊。”

程岐哽咽著說道。

程岱也不顧周圍將士的異樣眼光,摟住自家姐姐,說道:“你才是膽子大的很。”

程岱帶兵將錫平重新多回來后,青泉山莊長房的一行人難得團聚在一起,別說是程岱的死而復生,就連程岐也是被關了大半年,分別許久,顧氏和孟姨娘幾乎哭成了淚人。

“我說你個臭小子。”程嵐說道,“你逃去充軍,怎么短短兩年的時間就成了武山的九城總督,就算你小子是那天上的二郎神仙下凡,天兵天將,也沒有爬的這么快的。”

程岱這才徐徐道:“其實,在我充軍的那一年,有人就認出了我的身份,那武山刺史知道后,將我安排在身邊,雖然說許了我這么高的職位,但實際上,也只是虛職,我還是要聽他的,說白了,不過是個看運氣好壞的替死鬼罷了。”

“別這么說。”

梁珠說道:“太衡你這次把錫平奪回來,就是本事。”

“皇帝放棄了綏北四州的決定,激怒了半數朝臣,現在他已經被段貴妃和陳家架空了。”程岱道,“姐,你當日在刺史府猜的一點兒錯都沒有,段貴妃就是汝陽王在宮中的內應,半個月前,那賤人將皇帝軟禁了起來,準備廢太子立六皇子,宗玉哥他們從京郊回殺,卻已經來不及了,看來這次,是真的要大戰一場了。”

“前有汝陽王和太興真央,后有段貴妃。”

程岐無奈的扶額,皺眉道:“這天下太平,也不過只太平了二十二年罷了。”瞥眼旁邊,話里有話的說道,“這就叫報應不爽,皇帝真是自作孽,報應不爽啊。”

眾人聞言,皆嘆了口氣。

“但不管怎么說,你們還是先搬去武山,這才是要緊事。”

程岱謹慎道:“別看現在錫平被我們奪回來了,但是依舊不安全,汝陽王他們隨時能打回來。”握了握程岐放在旁邊的手,少年沉穩道,“姐,我派人先護送你們回武山,然后再想辦法去上京和宗玉哥匯合。”

“好。”

程岐應聲道。

程岱便道:“那事不宜遲,越快動身越好。”

決定去武山,然后再想辦法去上京之后,青泉山莊的一行人動作十分快速,沒幾日就收拾好了行囊,至于那些家族產業什么的,程岐這一兩年早就私下變賣個精光,表面只剩下一座空殼子了。

臨行前,程岱扶著顧氏上了馬車,那人回頭,看了一眼國公府的方向,說道:“母親,真的不管二房了嗎?”

程老夫人已然坐在了馬車里,這樣的大事顛簸,她略帶疲憊的說道:“你不必管他們,程云杉已經和太興真央等人回去了封保,自作孽不可活,且由他們去吧。”

孟姨娘頷首,拉著顧氏上了馬車,嘆了口氣說道:“只是苦了鄭昉和夷玉。”

程岱沒說話,揮手讓程岐也上馬車,那人搖頭,讓程嵐等人先上。

“馮宜,你臉色怎么這么難看?”

程岐看了一眼那人,簡直是眼神渾噩,面如土色,哪里還有當初那錫平第一貴女的架勢,雖然這人當初害得沈鹿昏迷了好幾年,她爹雖然將她扔下,但只要她嫁給了程嵐,程家人卻不能對她不管不顧。

“我沒事。”

馮宜只是低低的說了一句,然后上馬車去了。

前前后后得有五六輛大馬車,程岐準備上最后一輛,那輛只由她一個人坐,不過遲疑幾秒,她回頭道:“老三,這錫平實在是太危險了,要不然,我也不去……”

“上去吧你。”

不等程岐再說,程岱一下子將她推上去,對著那一臉吃驚的喬二哥說道:“最近武山邊界鬧山匪,你們走的時候一定要十分的小心,如果不小心碰上了,給些銀子便罷,千萬不要暴露身份,也別硬碰硬。”

喬二哥認真的點了下頭,然后揚鞭啟程。

程岐撩開那車簾子,探出頭來看著那越來越遠的少年,程岱還站在原地,瞧見她,露出一個微笑來,便是這一個微笑讓程岐認識到,程岱是真真正正的長大了,剛見面又要分別,她嘆了口氣,縮回車廂里。

這一路到武山,大抵需要三四天的路程,期間經由程岱的人打點,住的都是驛館,但因著連年戰亂,各種設施都很簡陋,但逃亡的路上,這已經很好了。

而程岱雖然交代了山匪的時候,那驛館的負責人也提醒過了,但這三四天的路途還算順利,只是沒想到天公不作美,消停了三四天,卻在臨近武山邊界的地方,被那些悍匪給攔住了。

程岐的馬車這時候在最前方,她跳下來,叫其余人別亂動,瞧著面前的一行山匪,沒瞧見悍狗等一行人,看來已經不是錫平邱山的那一波了,輕呼了口氣,說道:“哪路的綹子?”

那為首的刀疤臉聽到這話,挑眉笑道:“還是個懂事的。”喝號道,“青匪幫的,我瞧著你們像是富貴人家,想來是從錫平那邊搬家來的吧,都這年頭了,我也不為難你們,拿點兒銀票出來,就放你們走。”

顧氏在后面探出頭來,擔憂道:“沙漠,快把錢給他們,別和他們作對。”

“瞧瞧這位夫人多明理。”

那刀疤臉笑嘻嘻的說道。

“把你的笑給我收回去。”

程岐冷冽的說著,然后從袖子里面取出那早就準備好的一百兩銀票遞過去:“讓路。”

誰知那刀疤臉沒接,似笑非笑的說道:“姑娘,我瞧姑娘這身行頭就不下幾百兩。”一把打飛那銀票,“只用這一百兩的銀票打發,你當我們是誰啊,叫花子嗎!”

“那我再加四百兩。”程岐依舊十分冷靜的說道,“一共五百兩,再多就沒有了,你們可別得寸進尺。”

“五百兩啊。”

刀疤臉故作思忖:“可以是可以,不過……”奸笑著一把拉過程岐的手,“得把你留在這兒!”

周圍那些山匪立刻轟然大笑,顧氏嚇得喊出來,唯獨程岐不慌不忙的說道:“你要知道我是誰,你就……”

“你不就是程岐嘛!”

誰知刀疤臉這般說道:“方才那位夫人叫你沙漠,我就知道了。”死死的攥著手不肯松開,“既然你是程岐,那我們就更不能放你走了。”不懷好意的伸手想要摸她的臉,“果然是皇上看上的人啊,這臉皮兒,俏的緊啊。”

“老五。”

刀疤臉喊了一聲:“把人給我帶回去,今晚咱們哥兒五個可是有福了。”

說罷,將程岐粗魯的甩過去,她踉蹌兩步,身前掠過一個人去,那人穿著黑袍,戴著黑色面罩,赫然是方才刀疤臉嘴里的老五,刀疤臉瞥眼,皺眉道:“老五,你他娘的穿的這是什么?”

那人沒說話,漂亮的眼眸閃出些銀光來,伸手一把掐住刀疤臉的脖子,他還不等反應,就視線一黑死掉了,其余的山匪被這一幕給驚呆了,以為老五要反,遂蜂擁而上!

沒想到,那老五武功高絕,幾個回合下來,遍地已經死傷一片,程岐貼在一旁的馬車處,謹慎的瞪著眼睛,不知道事情為什么會發展到這個地步,微咽口水,瞧著那個老五走過來。

“媽的,你知道我是程岐,就該知道我夫君是程衍,他現在是金羽軍總統領的副將,捏死你就像捏……”

程岐話沒說完,就被老五輕輕的掐住下巴。

“沙漠!”

顧氏等人心駭

誰知程岐對視到那老五的眼睛,忽而一愣,旋即渾身的毛孔都激動起來,她小心翼翼伸手,在眾人的注目下扯下老五臉上的面罩,露出來的,果然是程衍那張清俊絕倫的臉。

“差點來晚了。”程衍溫笑著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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