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符紙全是為了壓制樹鬼的。
現在被栗酥一把火燒了。
石村長嚇得臉色都變了,想要上前,又害怕。
抬起的腳收了回去,甚至又往后退了一步。
“大師!你……你怎么把符紙給燒了?符紙燒了更壓不住了!”
圍觀的群眾也都紛紛往后退了兩步,緊張地看著栗酥和大榕樹。
有人都已經做好了要跑的架勢。
栗酥回頭,“那些符紙真能壓住,昨天晚上還會發生那樣的事嗎?”
石村長一噎。
他看過監控視頻,也清楚昨天晚上發生了什么。
“可……至少能有點用……”
栗酥輕笑一聲,“我比那些符紙有用。”
說著,她將手中的桃木劍往地上一扔,跨過圍欄走到大榕樹跟前。
然后將幾張符紙貼在了大榕樹的樹干上。
大榕樹的又劇烈地晃動了幾下之后,便慢慢地停了下來。
片刻間,他們在大榕樹上看見幾個人的影子慢慢地顯現出來,呈半透明狀,漂浮在半空中。
村子里的人相互都認識。
看清半透明的鬼影之后,也是第一時間認了出來。
他們知道,那幾個鬼影,全是之前在大榕樹上上吊死的人。
“啊啊啊!鬼啊!”
“真的有鬼!”
“媽呀!大白天的怎么鬧鬼啊?”
有些膽子小的,看見這種情況,已經快速地逃了。
膽子大些的,好奇地站在原地,想看看到底是什么情況。
石小山低著頭打算走,被燕燕大著膽子拉住了。
“石小山,你不能走!我要知道我姐姐到底怎么死的。”
“松開!跟我有什么關系?”
當著所有人的面。
石小山揮起胳膊就要打人。
圍觀的人并沒有要幫忙的,只是安靜的看著。
他們覺得這是別人的家事,自己沒法插手。
栗酥呵斥住石小山,“住手!當著她姐姐的面打人,你就不怕她姐姐找你報復?”
石小山瞥了一眼大榕樹的方向,朱雨燕正惡狠狠地盯著他。
仿佛要吃人一樣。
他嚇得手一哆嗦,放下了手。
燕燕的爸爸也回過頭,“小山啊,有什么話好好說,怎么能打人?”
他生怕兩個人過不下去。
縱然知道石小山竟然打人,還是以勸和為主。
在自己女婿跟前,就是個老好人。
甚至有時候還會主動拿錢貼補石小山家,就為了維持住他們的婚姻。
燕燕媽媽說:“剛才燕燕說的,怎么回事?雨燕不是上吊死的?”
石小山咬牙:“關我什么事?我親眼看見她吊在大榕樹上,村子里人都看見了!跟我沒關系!”
另一側,朱雨燕看著眼前的鬧劇,仿佛回到了之前。
當初,爸爸媽媽何嘗不是這么處理事情的?
她發出一聲尖銳的驚叫聲。
“啊!!!夠了!夠了!”
“爸!媽!”
“就是你們這樣一味地退讓,才讓他們家敢這么肆無忌憚地欺負我們!你們覺得這樣真的是對我們好嗎?”
被這么一指責,燕燕父母覺得十分委屈。
“我們做父母的,不是為了你們好,還是為了什么?”
“就是,哪一家沒有個小摩擦,老一輩都是這么過來的,怎么到了你們這,就非得鬧呢?”
燕燕媽媽開始掉眼淚,“你說你妹妹一個女人家,還帶著孩子,非得鬧到他們離婚才好嗎?她怎么過啊?”
“雨燕,你怎么死了,脾氣還這么軸?有什么過不下去的,怎么非要想不開?”
朱雨燕氣得不輕,怨氣大漲。
“是我軸嗎?石大山喝酒打人,你們眼睛睜一只閉一只,孩子被他打掉了,你們還是勸我好好跟他過,說什么,我流過產,不好懷上孩子,以后一個人沒法過!跟著所有人一起貶低我,說我瘋!說我作!”
“最后呢?最后呢?你們這么隱忍,換來了什么?”
“石大山嫌我!他不跟我離婚,又想再騙我們家一個姑娘,想了這么一個招,把我打暈掛在大榕樹上。”
“誰都知道,村里的女人,誰過不不去了,就往大榕樹上吊。”
“你們非但沒質疑,還真的把燕燕也賠給他們家了,我跳的火坑,你們又推燕燕進來一次!”
“我的命都喪在石家了,這也是為我們好嗎?”
“他們說石頭村鬧樹妖的時候,你們有沒有想過是我呢?你們有沒有一刻心虛過呢?”
燕燕父母頭一次知道實情,臉色越來越差。
就連燕燕爸爸,都忍不住紅了眼眶。
“你說……是石大山殺的你?”
“怎么會是這樣?我們……我們只是想讓你的日子好過一點……我們……”
燕燕爸爸腿一軟,癱坐在了地上。
終于沒忍住,放聲嚎啕大哭。
“是我們的錯!是我們的錯!爸媽對不起你!”
“全是我們的錯!啊啊啊啊啊!是我害了你!”
“如果當時聽你的就好了!”
“對不起……對不起……”
但哪有如果,他們的女兒現在尸體早就腐爛了,只身下靈魂,還被困在樹上,活在仇恨中。
一時間,哭聲回蕩在整個村子里。
朱雨燕看著漸漸年邁的父母哭成這樣,最終也只是無奈嘆了一口氣。
她的怨氣漸漸消散。
兩滴血淚順著臉頰流了下來。
栗酥見怨氣消散,便兌現了承諾,將他們從依附的樹上解救了下來。
小米和小翠朝家人的方向看了一眼,又對著栗酥鞠了一躬,便很快消散不見了。
但雨燕卻忽然陰氣大漲,趁著栗酥不注意,附入了石小山的身體。
石小山表情一變,隨即開始用力地掐起了自己的脖子。
嘴里還惡狠狠地說道:“殺了你!殺了你!讓你欺負我妹妹!”
忽然出現的變故,讓所有人都嚇到了。
“石小山!你怎么了?”
燕燕想去拽石小山的胳膊,但她的力氣壓根壓制不住石小山。
眼看著,石小山就要把自己掐死了。
才有幾個人大著膽子過去,拽住了石小山的胳膊,暫時控制住了他。
石村長也著急地問道:“大師,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