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又在鬧和離

183 稀亂的關系

梁清胤連忙把他的手擋下,正色道:“哎,落子無悔,你不能耍賴。”

聽到這話,嚴固訕訕的把手收了回來,砸吧了一下嘴之后,把手中的棋子扔在棋盤之上,揮揮手道:“那不下了,不下了,太沒意思。”

“在晚輩面前你都如此耍賴嗎?真是為你感到羞愧。”

嚴固把頭往旁一偏,輕哼一聲道:“你要是知道這次我帶來了誰,看你還會不會這樣說。”

“哦?你一副這么得意的模樣,看來是個醫術高明之人,就是不知道水平到底如何。”

“不是老夫吹牛,這次帶來的人醫術絕對可以稱得上天下無雙,曾經十幾年的斷腿都被她治好過,別提你義女這種才三年的新傷了。”

聽到這話,花緋眼睛一亮,連忙湊上去問道:“嚴大師是為著我這雙腿來的?”

她心中暗喜,當初沒有白贖他。

而梁清胤一貫淡定的表情也帶上了一絲震驚,目不轉睛盯著嚴固問道:“可是故人?”

嚴固笑著捋了捋下巴上的山羊胡,點了點頭道:“看來你知道是誰了。”

花緋不知道他們倆在打什么啞謎,迫不及待問道:“到底是誰?我的腿還有沒有得治?你們這樣說弄得我心癢癢的。”

嚴固站起身,仰天笑著離開,梁清胤見狀,立即跟上,還不忘朝花緋使了個眼色,示意她跟上來。

沒走多久,就看到了坐在外面小花園石凳上的身影,一身青衣,看背影是個女子。

花緋覺得有些眼熟,更加迫不及待想要見她一面了。

梁清胤雙手背在身后率先走了過去,還未見到她的正臉,就笑道:“許久不見故人,不知道這些年過得可好”

舒安安轉過身來,看到梁清胤的那一刻,有瞬間的愣怔。

而后回以一個淺笑道:“只聽聞是嚴固大儒的朋友,卻沒想到是端王爺。”

梁清胤擺擺手道:“誒,虛名而已,許久不問朝廷之事了,切莫再稱端王,叫我叔公即可。”

舒安安苦笑一聲:“您不再是端王,我也不再是您的孫媳,只是一介游醫而已。”

梁清胤先是一愣,轉而大笑道:“好,既然如此,那就叫我青竹。”

花緋在一旁聽著他們的對話,聽得一愣一愣的。

在青竹宗中,任何人都不問來處不問歸路,她來到這里整整三年,都不知道義父從前是何許人也。

而義父也從未問過她的身世,更未問過她為何會從懸崖上掉下來。

只說看著有眼緣,就收了她做義女。

可此番聽到他們的對話,她好像隱約捋清了一些關系。

若她沒有看錯,眼前之人正是失蹤三年的太后舒安安。

她經常在外鬼混,也聽聞了一些京城傳來的消息,自從梁書昱即位之后,就封了舒安安為太后,只是一直沒有找到她的人。

失蹤這么久的太后,居然出現在這里,真是讓人意外。

若她要稱呼義父為叔公的話,那義父豈不是先皇的叔公

這樣一來,自己就是當今圣上奶奶輩的人物了。

天吶,這是什么稀亂的關系!

花緋覺得腦子里亂得很,干脆不想了,而是滾動車轱轆往前走了一段距離,道:“舒姨,好久不見。”

這聲稱呼讓這里的三人同時一愣,紛紛看向她。

舒安安上下打量了她一番,才不確定道:“你是……花緋”

剛才她看到她過來,只是掃了一眼,一時沒有認出來。

花緋笑了笑,道:“是啊,我是花緋。”

舒安安看著她靜默了半晌,忽而露出一個淺笑,道:“真是緣分。”

本來以為互不相干的人,結果都是故人,也太巧了些。

梁清胤忍不住上前問道:“你們認識”

舒安安與花緋同時點了點頭。

“青竹先生難道不知道花緋的身份”舒安安看他的模樣,有些疑惑問道。

按道理來說,他應該不會這么詫異。

梁清胤挑了挑眉,看向她道:“她沒有告訴過我。”

說著看向花緋,一副委屈的模樣。

花緋一臉黑線,望著他道:“義父,你好像從來沒有問過我。”

“我以為你會主動告訴我。”梁清胤更加委屈了。

花緋扶額,這難道是她的錯嗎

只有舒安安在聽到花緋稱呼梁清胤為義父的時候,終于控制不住表情,震驚道:“青竹先生,你收了花緋為義女”

梁清胤點了點頭,用詢問的眼神看向她:“有何問題”

舒安安靜默片刻,淡淡道:“她是安念之的兒媳婦……”

這話一出,梁清胤整個人都石化了,倒是旁邊的嚴固頓了頓,而后仰天大笑。

“哈哈哈,我說你逢人就收義女的這個毛病能不能改改你收了人家婆媳倆做義女,那到時候他們是母女相稱還是姐妹相稱”

聽到這話,梁清胤臉上窘迫更甚。

花緋表情也瞬間僵硬,難道義父另外一個義女就是婆婆

看著嚴固笑得停不下來,梁清胤梗著脖子道:“我不管,反正都是我義女,至于她們怎么稱呼是她們的事。”

說完之后,覺得沒臉待下去了,袖子一甩往自己的住所走去。

舒安安幫花緋仔細看了一下傷,心中衡量之下,對她道:“只有百分之七十的幾率能夠治愈,要不要試試”

花緋沒有半絲猶豫,小雞啄米似的點頭:“當然要試試,不試的話就百分之百要坐輪椅了。”

舒安安淺笑道:“來這里這么久了,為何不回京城”

聽到這話,花緋沉默了。

“是不是覺得自己這副樣子不敢見人,所以害怕回去”

花緋沒想到舒安安一下子就看穿了她的心事,低著頭道:“其實我不是沒有這么自信的人,只是我這個樣子太難看了,而且到時候回去肯定要連累戰戰。與其這樣,不如等治好了傷再回去,那樣我們倆都歡喜,你說是吧”

舒安安瞥了她一眼,一邊收拾藥箱一邊道:“你就不怕事情有變數,不再是你想象的那樣”

“變數什么變數”

“我雖已不關注京城之事,但是也有所耳聞,當今圣上已經給蕭戰賜了婚。”

她說起當今圣上的時候,仿佛在說一個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