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城點點頭,趙經年回頭,“紀先生,那位小姐的家人還沒到,得麻煩你在這里等一等,到她家人過來接,我和宋總明天都有事,得先回去,辛苦你了。”
紀寒亮微微張口,什么?!
這就交給他了?
“誒趙先生,趙……”
得,人家走了,真走了,沒跟他客氣。
紀寒亮冷笑聲聲,走那么快是不是想躲賬啊?
這酒可是誰都沒少喝,誰也別想賴半分。
紀寒亮還沒管半倒在地上的段婷婷,而是第一時間先檢查桌上有沒有沒喝完的酒。
這些酒要結賬,沒喝完的就得帶回去,不能浪費了。
這種地方,消費可不便宜,一瓶洋酒少說千兒八百的。
桌上開了四瓶洋酒,其他的二十公分長的小而精致的小瓶子,不知道是裝什么酒的,開了足有三十幾瓶。
還有一堆沒開,紀寒亮開了瓶酒,一喝,嚯去!只是啤酒!
這就是這地方最坑人的玩意兒,全是啤酒,換了個瓶子、包裝不一樣,價錢比外頭賣得貴一半。
酒瓶放桌上,看到了壓在瓶子下方的賬單。
“六千五百多!”紀寒亮一看,膝蓋都軟了三分。
這幾個敗家娘們兒,辛辛苦苦一個月,工資發下來還不夠她喝頓酒的。
好在是前面倆人結賬了,這錢要跟他,他可不給。
看了眼啤酒,這種小瓶子裝的才多少點兒?酒沒有外頭啤酒一瓶的一半多,價格卻貴了兩三倍,三十塊錢一瓶!
紀寒亮看得眼疼,立馬找來酒保。
“先生,請問您有什么需要?”
紀寒亮指指桌上剩下的酒:“給裝起來,我要帶走。”
酒保一聽,有些詫異。
“先生,是這樣的,我們這里的酒,沒喝完您可以寄存在我們這,我們有個單子給您填寫,今天寄存了多少瓶什么酒,您隨時來,都可以喝,并且不再收費。但是帶走,很抱歉,先生,我們酒吧沒有這樣的規矩。”
“沒有這樣的規矩?”
紀寒亮一副要大干一架的表情,轉向酒保:“我花錢買了這酒,我沒喝完,你還不讓我帶走了?我憑什么要放在你們這里?我花了錢,這酒就是我的,我的東西,帶不帶走都是我自己決定!”
酒保微微張口,“先生,這個我做不了主,您看我就穿的這樣普通的衣服,有違反酒吧規則的事情,我都沒那個權利。要不我給您請經理過來?或許經理會允許您帶走,您看行嗎?”
“行,叫你們經理。無權說話,一開始就該叫你們能說話主事的人出來說話!”
紀寒亮坐在卡座上喝酒,一瓶喝完,這才想起來應該把老婆扶起來放在沙發上,地上冰涼,這么坐下去對身體不太好。
敢把人拖上卡上,那邊經理以及身后兩個膘肥身鍵的保鏢走了過來。
紀寒亮放好了段婷婷,隨后在一旁坐著,臉色有些木然。
這算什么?還想打架?
經理和顏悅色的站在卡座前方:“你好,先生是你想把酒帶走嗎?”
紀寒亮沉默不語,眼神在經理身后的彪悍保鏢身上來回轉了一圈。
經理依然和顏悅色道:“是我是這里的經理,這樣的先生,我們酒吧,甚至于這一條街的大小酒吧,都是這樣的規矩。酒你買了,它就是你的,沒喝完的酒還是你的,但你不能帶走。你可以放心的寄存在我們這里,我們負責幫你看管好,下次您再來,我們會先給提供這些寄存的酒。你盡管放心酒的問題,我們是開門做正當生意的,絕不會坑顧客的東西。”
紀寒亮干干出聲:“如果我不來了,這酒不就是進了你們的口袋?”
“永久有效,先生,我們都有協議在,盡管放心。”經理笑道。
紀寒亮不敢多說話,敷衍兩句:“行吧,隨你們吧,在你們的底盤,我能不答應都不行。”
人單勢薄,他能如何?
紀寒亮后悔沒有攔著趙經年他們一起理論,等了半天,紀寒亮終于回過神來。
他來的時候,那抱著女人的男人,是宋城?傳說中的宋城?
紀寒亮扼腕片刻,又瞬間想開,有什么關系?就算結識那樣的人物,對他有什么幫助?不過就是平時對別人吹噓時,多了個談資。
而他又不是那種喜歡吹噓的人,所以,錯過機會也沒什么可惜的。
只是,彭志峰怎么還沒來?
紀寒亮沒有彭志峰的電話號碼,段婷婷手機沒電了,怎么通知彭志峰?
剛才趙經年和宋城走的時候,他居然就那么讓人走了,他這個蠢人啊。
如果彭志峰今晚一晚上都不來,是不是他要在這里守一晚上?
難怪趙經年他們會那么快走人,這才是個大麻煩。
紀寒亮沒辦法,眼看已經快一點了,他這等下去不是事兒,明天誰都要上班,他總不能因為這個明天班都不上了。
紀寒亮先扛著段婷婷出去,找到車子把人塞進車里,隨后再進酒吧準備把金陳鄲也抗出來。
紀寒亮再進去,就體會到趙經年的尷尬了。
別人的老婆,這大熱天的衣服穿這么少,抱哪,拖哪兒都不合適。
再者,王毓文這是有多長啊?普通男人都沒她長吧。
紀寒亮習慣了段婷婷的長度,再對王毓文這種高個兒女生,很沒轍。
打算從身后箍著王毓文兩條胳膊拖著走,但人家真心長,兩條腿拉了老長一段距離。
紀寒亮累得大喘氣,左右看著各忙各的酒保,當下來氣。
“你們,你們幾個,幫下忙是會死嗎?一下子消費六七千,錢一付,就不是上帝是乞丐了是吧?就你們這種做生意,遲早關門!”
幾個依靠在吧臺邊上的酒保互看一眼,大都沒動。
賬單是結清了,可結賬的不是你啊,就憑你剛才那斤斤計較的樣兒,就能斷定一定不會是回頭客。
既然下次不再來了,那么熱情做什么?
酒保不動,倒是經理出來了,讓那兩頓大號兒保鏢給幫忙把人抬上了車。
人都上了車,紀寒亮黑著臉開車回去。
王毓文是有點意識的,可酒精下醒過來沒一會兒,昏昏沉沉又睡了過去。
段婷婷是全程沒見醒過來。
紀寒亮車子停在家樓下,下車把段婷婷扛著回了家。
他再折邊看王毓文,欲哭無淚,他干嘛把這女的帶回來呢?扔在酒吧,出了事兒也怪不到他身上不是?
但想想,真要是出了事兒,他老婆不得撕了他。
紀寒亮在車子外繞了幾圈,總不能把人鎖在車里吧,不安全是一回事兒,車里空氣有限啊。他也不能為了這女的,這車一夜不是?
紀寒亮真是快氣死了,一直在車外面轉圈圈,完了后,心一橫,上樓睡覺去了。
怕段婷婷晚上吐,鋪了被子毛毯在地上,就把人擺在地上了。
他實在累得不行,天亮后還得上班呢,他可不是開公司當老板的,他遲到就得扣獎金,遲到就得扣工資。
紀寒亮倒頭就睡了,沒吵醒爸媽,也沒多余的精力管地上的段婷婷是不是半夜想喝水或是想吐,更沒那個心思去管樓下車里的女人。
另一邊,宋城把劉千舟帶回家,李麗元還沒睡呢,在客廳看電視,電視聲音開得特別小,其實也沒怎么看,她追的連續劇早就放完了,在放夜間故事會。
聽見開門聲,李麗元趕緊跑過去。
門一開,先沖進來的是酒氣熏天的氣味兒。
李麗元忙揮手:“怎么喝了這么多!”
宋城把劉千舟扛著進了屋,回頭不忘對岳母說:“媽,你趕緊休息吧,千千有我照顧,你別擔心,明天你還得照顧松子,好好休息才行。”
李麗元笑:“沒事兒,松子睡覺的時候,我也會在旁邊瞇一會兒,沒關系的。”
宋城道:“但我要帶她上樓了,您還是趕緊休息,明天她可能會不舒服,也還需要你看著。”
“那行吧,要是你忙不過來,就下來叫我,或者打個電話,我立馬上去。”
“好。”
宋城歇了會手,隨后又抱著劉千舟上樓。
現在已經不早了,但宋城不忍心就這么把人扔床上睡,這喝了那么多酒,又在煙酒混雜的地方混了那么久,這滿身的滋味兒哪里好受?
折騰半晚上,總算把小妻子洗得干干凈凈香噴噴的,宋城自己折騰出了一身汗。
他快速沖了個澡出來,站在窗前看著沉睡的劉千舟。
他就算這樣辛苦的伺候她,也不想承受與她失聯的煎熬。
宋城上床,抱著劉千舟睡去。
劉千舟能得宋城無微不至的照顧,金陳鄲卻就沒這么好命了。
趙經年把金陳鄲送回了家,人就走了。
金陳鄲父母聽見家里開門聲音,磨磨蹭蹭出來時,趙經年已經又走了。
金陳鄲爸爸從屋里拿了床薄被給蓋在女兒身上,然后又進屋睡覺去了,她母親陳學梅壓就翻了個身,繼續睡。
次日一早,金陳鄲胃里翻滾,難受得不行,跑衛生間狂吐一番。
家里的動靜直接吵到還在熟睡的家人,父親金富貴慌忙起床,因為想起女兒還睡在沙發上,等他出來時候,看到女兒一臉蒼白的從衛生間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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