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六十一章:投奔
眾人笑道:“李嫂這是過的幸福日子,咱們老姐們兒都比不上的。”
李嫂笑笑:“你們一家人住在一起,吃穿都在一塊兒人,日子清苦,錢緊一點,都沒關系,一家人在一起,吃個飯也是香的。不像我……唉,我也沒辦法,孩子們都長大了,有自己的事情要做,我也只能體諒他們。我們這些老人,幫不上孩子們的忙,不給他們拖后腿,就可以了。”
“李嫂心真寬,我覺得每個月給父母寄錢,不愿意陪在父母身邊的子女,那也是不孝順。”
“別那么說,現在年輕人主意大,都有自己的事情要做。”
李嫂笑笑:“是啊,他門有自己的事情要做,要創業為這個家,為這個家以后的發展。我當然是能理解的,不能理解,我怕是就跟太太一眼,成天怨天尤人了。”
“是,李嫂做人還是很通透的。”
李嫂心情收拾得差不多了,這又開始整理自己的東西。
冷靜下來,該收什么、該拿什么,都清清楚楚的。
東西收拾好,箱子放在門口,李嫂在門邊站了站,又轉去太太房間。
她敲了下二太太的房門,隨后喊了聲:“太太,我來跟您告別。”
隨后敲門進去,她站在二太太面前,低聲道:“太太,我來跟您告別,關于這個月的工錢……”
“你真當我們家走了個下人,就破產了?你那點兒工錢我還不看在眼里。”
二太太打開錢包,從里面抽了約幾千塊的樣子,摔在地上。
“拿去吧,多的不用找了。”
李嫂沉了沉臉色,隨后蹲著撿起了自己的錢。
這錢是她勞動換來的錢,所以她會撿起來。如果單純只是打賞給她,用錢砸地上這種方法侮辱她,她不會要。
李嫂快速數了六千塊,將剩下的幾張放在凳子上。
“多了四百塊,我就不拿了。不是我的,多一分我也不稀罕。我家雖然不富裕,更不是富貴命,但也不容人這么糟踐。”
在宋家做了這么多年,走的時候,居然得了這么一句。
李嫂輕笑著,拿著錢就走了。
二太太心口堵了一口氣,忽然怒道:“李嫂,你有本事就別去大嫂家!你就有本事就滾遠點,大房也是宋家,你有尊嚴就別出來做事啊,你在別人家干活兒,你還敢指責主人家,你有理了是不是?你有種就滾遠點,別去大房!”
李嫂轉頭:“太太,不論我在哪里做事,我都是憑我自己能力和本事換來的工錢,我在哪里做事,我都心安得很。”
“我要是你,離開就宋家就滾得遠遠的,也不去大房求收留!”二太太冷聲。
李嫂看向二太太:“太太,您要是以后去大太太那邊,怕見著我尷尬,我會主動避開您的。我也說了,我是憑我的勞動賺錢吃飯,我在哪里都心安。我也更不會因為你幾句話就不去大太太那邊,此處不留人自有留人處,二太太,現在我去哪,你就別管了吧。”
李嫂大步走出去,拉著行李就出了大門,直接往大房那邊去了。
二太太氣得直接砸了整個屋子,整個人的精神異常暴躁。
那邊李嫂拉著行李去大房那邊投奔她自己的姐們兒,李嫂在別墅外面叫門,里頭下人問清楚了來人,里頭嘀咕了一句,隨后聽到說讓人等一下。
幾分鐘后,里頭有人開院門,出來的正是李嫂的姐姐。
“春秀,你怎么過來了?”
小李嫂道:“我被我們家二太太轟出來了,姐,大太太這邊還要人嗎?”
大李嫂道:“這個……廚房前些天才又來了一個,不知道太太還要不要人。你也知道,我們這邊下人可不少了。”
“沒事兒,那你今晚讓我住一晚吧,明天我就走。”春秀道。
大太家的李嫂叫李春梅,二太家的是妹妹,叫李春秀。
李春梅將老妹妹拉進園子,“我現在就去問問太太,能要人最好了,我們姐倆日后老來也有伴。”
“是啊,我也是這么想的,所以被二太攆出來,我就想到你這邊了。要是太太還要人,那我們就能朝夕相處,跟小時候在娘家當姑娘一樣。要是不要人了,那也沒關系,我再重新找下家。”
“我們大太太倒是提了幾次,說能讓你過來做事就好了,她相信我的為人,自然也會覺得你不錯。與其要新人進來,還不如就留著你用,畢竟我們都是宋家的老人了。”李嫂春梅道。
話落,她又問:“二太為什么把你趕出來,沒有原因嗎?”
畢竟二房那邊事情發生太多了,劍橋少爺進去了,那對二房來說,那就是滅頂之災啊。
大受打擊的二太太一定心里苦,所以才把火氣發泄到家里下人身上。
春秀嘆氣:“二太簡直就是得了失心瘋,不論見著誰,都亂發脾氣,不論說什么,她都聽不進去,大少爺走的這兩天,太太是從早哭到晚,沒個停歇的。”
李春梅微微張口:“沒個停?二太太怎么這樣啊,就算難過傷心,也該有個度啊。從早哭到晚,知道的是理解家里出了大事兒,可不知道的,還以為家里死了人呢。可劍橋少爺,畢竟是好好的活著,她一個當長輩的這么哭小輩,折壽啊。”
“可不是?從早哭到晚,小姐和姑爺在公司忙了一天,回家來還得聽太太哭。你說小姐他們壓力已經那么大了,他們哪里還能忍受這樣的氣氛?在公司累,回到家里心更累。”春秀道。
春梅輕輕一聲嘆氣:“也倒是,誰能忍受家里一團烏煙瘴氣。二太太傷心,也該有個度啊。事情已經發生了,哭是萬萬沒有用的。”
春秀說:“今天小姐看到老爺上報紙了,被記者拍到跟外頭的女人的鬼混,上了報紙。小姐也是太累了,那么大的擔子一下子壓到她和姑爺身上,他們在外頭拼,就指望家里能夠安穩和諧一點。可誰料,太太就是不給她這個機會。不管老爺在外面如何花天酒地,也不管家里什么樣子,頹廢的哭。小姐拿著報紙回來,讓太太振作起來,不要成天只知道哭,就算幫不了他們,至少要讓這家里氣氛好一點,不要在外工作的人不想回家。可太太倒好,直接把小姐給罵走了。太太不論面對誰,只要人勸一句她不要哭,她立馬就火冒三丈,還說我們都是白眼狼,忘記了大少爺對我們的好。”
春秀說得無語,又一聲輕嘆。
李春梅問:“你也說二太太了?”
“我忍不住啊,就說了幾句,請她為小姐和姑爺想想得,離開的人已經離開了,總不能還在的人不要做事了,就在家里陪她傷心掉眼淚是不是?”
“是啊,這說得很有道理啊。”
“可二太太就是聽不進去,能怎么辦?把小姐給罵走了,話說得可重了。說姑爺那種出身,是因為娶了她的女兒,才有今天的榮華富貴。所以姑爺今天為宋家做牛做馬,任勞任怨都是應該的,不值得心疼。這話對我們下人抱怨兩句就行了,你這話她卻當著小姐的面說,小姐那么愛姑爺,她能忍受太太說自己丈夫嗎?自己男人再差,那也只能自己嫌棄。太太就是太不懂得說話的尺寸,還當小姐是沒出嫁的女兒。然而現在,小姐結婚了,跟她是一家人的,只有姑爺。你說我們太太那么說小姐,小姐還會留在家里?”春秀嘆氣道。
“這個二太太,平時看起來挺精明能干的,也不像是會鉆牛角尖的人,可想而知,她居然是這樣沒腦子的。”李春梅嘆息道。
“太太平時多疼愛小姐的,可她臉小姐都罵。你也能想到她是怎么對我這個外人了。”李春秀低聲道。
李春梅嘆氣:“二房那邊的情況,我們都是知道,我們大太太還經常感慨世事無常。不過你也放寬心吧,平時二太太為人也還可以,她可能是這段時間受了太大的刺激,丈夫是那樣不管不問的人,唯一的希望兒子也入獄了,一個家四分五裂,她心里難受。人有的時候心里難受,就是會針對身邊親近的人,你說是不是?”
“我也知道這個道理,我也不想跟太太計較,她已經很可憐了。可她就聽不得句好啊,實在不知道該怎么跟她相處,說話太難聽了,直接把我尊嚴往地上踩。你知道我走的時候跟她道別,提了句結算這個月薪水的事兒。你知道她是怎么做的嗎?她直接把錢往地上扔,扔在地上,那是什么意思?打發叫花子啊。不說留多少情分,我好歹也在宋家做了這么多年,沒有功勞也有苦惱,你說是不是?”
想起那一幕,心里還是難受。
“算了,已經出來了就不要再說了。”春秀不想多提。
“行行,不提就不提,反正你先在這里住著,我房間還算寬,又是我一個人睡,你來咱倆老姐妹說說話,也不會擁擠。”李春梅道。
“嗯,大太太那邊,得麻煩你幫我問問。你去問,可比我自己去要好一點。”春秀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