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玄將弒神行動的始末,尤其敖岸所不知道的那些全部和盤托出。
期間,敖岸沒有提出任何疑問,就憑著弘玄信馬由韁,想到哪兒說到哪兒。
“如今,你我皆來到洪荒,往事不堪回首。便重新開始吧。”弘玄看了看一臉平靜的敖岸,做出了總結陳詞。
片刻,就在弘玄以為敖岸就這么一直沉默到天荒地老的時候,終于等到了他自進入洞府來的第一句話:“如果,人界再次出現,你還會回去嗎?”
弘玄一聽,難得有一絲恍然。
在人界,除了女媧,他便是至高無上的存在。如今,洪荒世界磕磕絆絆走了一遭,他卻無論如何再也沒有了回去的理由。
不是不愿,而是……哎,罷了罷了,他那豐神俊朗的臉上擠出一絲苦笑,“敖岸,我知道,如今處境是我咎由自取。但我亦不后悔。№Ⅰ№Ⅰ
無論怎樣,人總是要向前看的。
以前的事情,人界因為我的緣故遭遇了滅頂之災,就算堯光上神不計前嫌,讓那些生靈再次復活,也都與我無關了。
女媧娘娘……”他頓了頓,自嘲一笑,“不管怎樣,以后生死有命,各自安好吧。”
敖岸聞言,臉上并無什么表情,他最后一次看了看一副打坐修行的同族,終是利落的起身,毫不猶豫的轉身離去。
弘玄沒有轉頭,慢慢收拾好心情,閉上眼進入自己的世界。
堯光等在山洞外,見敖岸神色平靜的走了出來,便自然而然走上前,握住了他的手,“可有想去的地方?”
敖岸垂眸看向堯光,夕陽西下,紅通通的日光為美麗的女人鍍上了一層緋紅的霞衣,如此夢幻,如此迷人。№Ⅰ№Ⅰ
他挽住堯光的纖腰,絲絲低落的聲音緩緩劃過耳旁細嫩的皮膚,“我心里有些難受,你能安慰我嗎?”
堯光一聽,突然覺得有些心疼,便帶著敖岸來到一處山花爛漫的山坡。
這里,日頭還處在溫時季,是一個極為舒適的時刻。
默契的仰躺在草地上,堯光隨手扯了一把野花,像模像樣的扎成一束送到敖岸的手里,“給,鮮花陪美人。”
敖岸結過花束,放在鼻尖輕輕一嗅,“我是美人,那么你是什么?”
堯光用手肘支著腦袋,斜躺著看向敖岸:“護花使者!”
敖岸卻并不買賬,一個用力就將女人拉到自己上方,“我需要你的安慰,上神!”№Ⅰ№Ⅰ
堯光本就柔和的目光突然被這個“上神”給徹底冷卻了。
她抬指撫上敖岸剛毅的五官,喜怒不辨,“怎么,你在責怪我?”
“是啊!”敖岸一改往常的謙遜與隱忍,突然就這么道出了自己的憤怒:“上神,你可滿意?
如今的我,什么都沒有了。”
堯光一聽,低頭就咬住了他的唇,一邊咬,一邊命令,“敖岸,你以后只有我。”
說完,便不管不顧地進行了攻城略池。
敖岸雙眼一閉,待再次睜開黑潭似的眼睛時,便徹底化身憤怒的雄獅,一個反轉就將堯光給壓倒了地上。
“撕拉!”
一陣狂暴的拉扯,原本就可以幻化的衣袍就這樣被兩人用蠻力給撕成了滿天飛舞的脆片。№Ⅰ№Ⅰ
野獸般的嘶吼、仇敵般的對抗,誰也不想在這場戰爭中失去尊嚴,誰也不想在這場較量中暴露脆弱。
天,還是那樣的高;地,還是那樣的廣。
洪荒世界浩瀚無窮,而就這一處開滿野花的山坡上,卻是不忍直視也不可描述的,一念天堂、一念地獄。
雷獸遠遠就看到堯光了,當然,那個與堯光斜躺在草地上,雙目對視的小白臉它也看到了。
和上次一樣,雷獸縮小自己比例,“唰”地一下就竄到了堯光和敖岸的中間,并且毫無懸念地將腦袋對著堯光,屁股對著敖岸。
敖岸面無表情的轉過身起來,準備離開。
堯光卻拉住了他的衣袖,“不用避諱,都是一家人。”№Ⅰ№Ⅰ
敖岸還沒來得及說話呢,雷獸倒是先跳了起來,“什么一家人!”
它氣急敗壞地用犄角刨了刨草地上已經毫無生機的野花,“堯光,你給我說清楚,什么叫一家人?老子是不是可以理解為,那個小白臉都可以和你交配了,老子也可以?”
“啪!”一巴掌不輕不重的拍在腦門上,堯光坐起身,微抬下巴,敖岸便真退了回來,將肩膀送了過來。
堯光將腦袋搭在上面,對著雷獸言簡意賅的說道:“女媧去找你了吧。反正閑著也是閑著。就讓她繼續搗鼓自己的世界吧。我很好奇,容從、空桑和黑須三是禽獸與她比起來,會是怎樣一個狀況。”
雷獸心理暗暗攢著一股子邪火呢,它明顯感覺得到,經過三個月的冷戰,這倆的關系更為密切了。№Ⅰ№Ⅰ
為什么,自己到底哪兒不如他?
“堯光,老子不管那些事情,你說,現在你已經抱得美人歸了,是不是也該考慮考慮老子了?”
堯光一聽,頓感頭疼,上回不是都已經說清楚了嗎,她對它沒有想法!
而且,雷獸也是個不帶腦子的,敖岸就在旁邊,它就口無遮攔一派胡言,到底想干什么?
于是,她一把抓住雷獸的犄角,準備帶到一旁,好好進行一番死心教育,卻不想一旁的敖岸開口了。
“你當我是死的嗎?”
“呃?”
敖岸這話明顯是問的雷獸。
雷獸很有自知之明的回道:“我眼沒瞎。”
“那請你以后記住,堯光的伴侶是我敖岸,你除了當好她的坐騎,其它不該想的就不要亂想。”№Ⅰ№Ⅰ
說完,敖岸就使出法力,將雷獸給拍飛。
“嗷!”
雷獸呈拋物線快速飛出了兩人的視線范圍。
堯光要笑不笑的揶揄道,“怎么,吃醋啦?”
“是的。”敖岸老實的點點頭,很是強硬的將堯光拉到自己面前,鄭重其事的立起了規矩:“我們既然要長長久久的在一起,你就要照顧我的情緒。現在,在我的眼中,你不是什么天神,而是我的妻子。我希望,你能以一個妻子的身份呆在我身邊,不要隨意沾花惹草。”
“噗哧!”堯光被逗笑了,點點頭,道:“好嘛老公,都聽你的!”
敖岸見她完全是一種兒戲心態,不免加重了語氣,“堯光,我是認真的!你不要認為我在開玩笑。
剛才,雷獸的挑釁已經惹怒我了。
我一慣不愛隨意發脾氣。
它若還有下次,我保證,不會僅僅是將它趕走那么簡單!”
“嗯嗯!”堯光被敖岸的態度弄得也開始嚴肅起來,暗道:雷獸這貨,她還是找過來,好好立立規矩吧。不能太沒坐騎的樣子了。
而就在這時,被敖岸拍飛的雷獸又滿血復活沖了回來。
“敖岸,你居然敢陰老子,老子要和你單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