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你胡說!”敖岸聽不得女媧這么詆毀自己,出口否認道。
“呵……”女媧輕蔑一笑,“難道不是嗎?我曾經是人界的創世之神,對人界男人的那點兒心理豈有不知的道理?
敖岸,堯光從一開始就是以這世界最強者的身份出現。
你以為是在為我,為整個人界奉獻自己,讓堯光進入你故意設下的情愛圈套,可是,其實你內心很清楚,你的那些所謂妥協、付出以及背叛,不過為了掩蓋你渴望征服強者、挑戰強者的征服欲罷了!”
“不是!我從未有過如此荒謬的想法!”敖岸矢口否認道。
女媧卻不為所動,繼續諷刺:“想想吧,洪荒世界的天神都能拜倒在你的腳下,是不是感覺很嗨?”
“不!”敖岸突然變得激動起來,“不,我是喜歡堯光的,哪怕是墜入凡塵,我也是不離不棄!如果不是為了所謂的人界穩定,我怎么可能同意弘玄的做法,讓眾仙擺陣,弒殺天神?又怎么可能在洪荒世界與她虛以逶迤,換來你的重生?”
女媧見他如此激動,內心卻更加悲涼,“果然,你越是如此,便越是心虛!
是啊,我的重生,的確也要多謝你的奉獻!
可是,這樣的奉獻,本應該換來我對你的感謝,但是,為何現在,你卻要面對我的質問?”
“是分身梼杌想要殺死堯光,不是……”
“對,不是你的主意!你只不過冷眼旁觀罷了!”
敖岸不忿,聲音不免提高了幾分:“我如何做?要我去告訴堯光嗎?根本就是沒有解決辦法,我能怎么辦?”
“你可以告訴堯光,哪怕知會一聲雷獸或者我,都有可能找出解決或者緩解的辦法。”女媧忍不住厲聲吼了出來,“敖岸,不要否認了,其實,你的內心,就是期望著堯光就這樣消失!”
“不!不是的!”敖岸陷入了瘋狂,徹底失去了一貫的從容與理智,他的眼眶開始漫出淚水,嘴唇也顫抖的如同中風般無法自抑。
“不是這樣的,我從不曾希望過堯光消失!”他的身體被女媧妖力所縛,唯有幾近扭曲的五官在展現他復雜而又痛苦的內心。
“女媧,你知不知道,整個人界對你來說,不過是一個打發無聊時間的玩具,可是對我來說,它就是我的整個世界!而你,便是我一生的信仰!
然而,對我如此重要的存在,卻因為你......”
女媧聽到這里,不免認真看向敖岸。
敖岸神情漸漸陷入癲狂,說出的話又快又響,似是蘊釀了許久,終于找到機會渲泄而出。
“女媧,你真是個失敗的人界之神!“
女媧聞言,睫毛輕顫,她輕咬嘴唇,極力讓自己冷靜下來,讓敖岸將話說完。
敖岸充血的雙眼閉了閉,復又睜開,“我以為人界奇美廣闊,創世之神亦是胸襟坦蕩,敢做敢為,可事實卻是,“
他嘴角微勾,嘲笑道:“我所信仰、崇拜、追隨的,不過是個懦夫!
你空有想像力,實際毫無魄力與膽實。
一方面渴望著堯光隕滅,能為人界充盈靈力,另一方面又畏首畏尾,錯失徹底致勝的機會。“
“是,作為神袛,我的確令人類失望了。可事實上,我本就是洪荒最弱小的存在,自己臆想、創造小世界,也不過是排憂解悶,自娛自樂罷了。“女媧無奈地嘆了口氣,緩緩說道。
“是啊,對于人界來說,你便是高高在上的神祗,是為了人界可以犧牲自己的神祗。可事實上呢,人界對于你,不過是花費了過多心血,舍不得丟棄的玩意兒!
堯光一個轉念,就能致你于死地,又一個轉念,便令你復活重生。
你,以及無數妖獸,都拜倒在,臣服在她強大的神力之下。
你們,甘愿成為任其奴役、驅策的玩偶!”
“敖岸,堯光上神,沒有你所想的那樣無聊!她本就無情無欲,對這個世界,雖然有著維持平衡的義務與職責,但絕對沒有玩弄生靈的惡趣味。”
“不,你不過是沒有看到她對待試驗品的態度罷了。”敖岸想到那三只小白鼠因為堯光神力的消散,再也無法起死回生,便緊了緊拳頭,愴然一笑,“如果我的心再麻木些也好。沒辦法阻止她的行為,至少可以冷眼旁觀。”
女媧不知堯光和敖岸在做什么實驗,但從敖岸的表情可以看出,他受到的震撼必定不小。
可是,這些,都不能構成他弒殺天神的理由!
這個世界本就強者為尊,女媧自認為自己渺小無依,但對堯光的崇敬卻是實打實的。
在人界,自己腦子發昏,聽信了子蘇的讒言以致犯下了弒神的罪過。原本,她就不該再存活于世了。
可是,堯光上神卻饒恕了它!
不管原因是因為敖岸的情愛,還是她本就沒有消滅自己的打算,總之,自己如今還能存活于世,都是堯光上神的恩賜!
它雖弱小,但也知道感恩。
敖岸如此做法,的的確確,超出了它的容忍范圍!
“哼!真是虛偽!”女媧看不慣敖岸的癲狂,將頭轉向一邊,“這是我的過錯,為什么閑得發慌,要異想天開,捏出些你們這些玩意兒來?”
她退開一步,冷冷睥睨著神情掙扎的男人,“我原本以為洪荒世界實在太過兇殘和血腥,試圖創造一個不單是武力,還可以通過頭腦取勝,獲得人生大道的世界。
卑微弱小如我,也只能在自己的小世界里憧憬著與洪荒截然不同,能讓我的虛榮心得到滿足的幻夢。
可是,終究是我對人性的復雜度低估了吧,你們如今,已經遠遠發展到一個超出我想象的地步。
但是,人類就是人類,想要如何行事,在人界就好,若是將那一套東西帶到洪荒來,就大錯特錯了。
如今,你再次犯下了弒神的罪孽,我雖沒本事制裁你,但卻有的是辦法將你抓住,送到雷獸面前。
敖岸,你要為你的行為,付出代價。”
說完,女媧不再看敖岸一眼,催動妖力,帶著敖岸便往邊春山飛去。
“不!女媧,你不能帶我去雷獸那兒!”
女媧以為他懼怕雷獸的報復,根本不為所動,沉默著一直往回飛。
“求您!至少不要現在去!”敖岸滿臉痛苦,似是忍受著巨大的痛苦。
女媧回頭一看,本不愿意搭理,卻又發現他神情不想是作假,便伸手抬起敖岸下巴。
“你……”
女媧正準備詢問他為何如此痛苦,不料眼前突然一陣刺目光暈閃過,然后,她便徹底失去了知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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