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出溫矜所料,林憑唱的果然是他上個月爆火的那首歌。
也是溫矜花了五個月,為林憑寫的最后一首歌。
“相信有很多人疑惑,為什么我能寫出這樣的情歌。”
悠悠的前奏響起,林憑卻沒有沉浸在歌的世界里,反而帶著微笑,直直地看向鏡頭。
溫矜皺了皺眉,奇怪的感覺縈繞在心頭。
“他到底想干嘛?這可是直播!”
小姑娘卻是隱隱感覺到了什么,拳頭握的死死的,盯著林憑的目光恨不得把他就地正法。
要知道,不管如何,她現在還是林憑的助理。
出了什么事,她也得背鍋的。
溫矜看著臺上林憑笑得一臉甜蜜就反胃,偏開視線的時候,猛地意識到了什么。
“等會,你說,這是直播?”
她不可置信地看著小姑娘。
小姑娘也震驚起來,“姐姐你不知道嗎?節目組為了蹭江江的熱度,特意把這期節目安排成直播形式了。”
“為了能讓林憑順利上位,在場的觀眾篩選的極其嚴格,只要是喜歡過江江的粉絲一概不行。”
要不然她也不能這么忍辱負重地去當林憑助理了。
“我不知道啊,沒人跟我說。”溫矜干巴巴道。
何止是沒人跟她說。
她懷疑,江鶴眠自己都不知道這事。
溫矜眸色漸深,掏出手機打算跟江鶴眠聯系一下。
哪知她剛走了幾步,就聽臺上的林憑帶著笑意開口。
“其實,這首歌是我特意為了一個人創作的。”
“想了很久,我還是決定把自己的喜悅分享給大家。”
“我有女朋友了,我很愛她。”
“希望大家能祝福我們。”
他話音剛落,底下一怔,隨即轟動起來。
溫矜捏著手機,面無表情地轉身看了舞臺一眼。
沒多久,撥出電話。
“你知道今天是直播嗎?”她先問。
江鶴眠那邊沉默了兩秒,嗯了聲。
隨即道:“比你知道的早一點點。”
他在后臺候場,說話的時候看了眼面前的屏幕里已經開始唱歌的林憑。
無聲地冷笑了聲。
溫矜頓了頓,“你的粉絲被節目組針對了,沒幾個能進來的。”
“猜到了。”
江鶴眠不傻,在知道今晚節目是采用直播的方式的時候,就知道今晚他的票數不會太好看。
“她們...很愛你。”
有些猶豫,溫矜還是說了出來。
她不知道像剛才那個小姑娘一樣的人有多少,但總歸有那么多人還是為了江鶴眠來了。
哪怕是不能進場,哪怕是被節目組惡意針對。
她們也義無反顧地來赴這場鴻門宴。
溫矜覺得很震撼。
這樣的情感,真誠又熱烈。
“我知道。”
江鶴眠毫不猶豫地應了聲,他聲音雖然低啞,但意外地給人一種很安心的感覺。
“我不會讓她們失望的。”他說。
“嗯。”溫矜深吸一口氣,垂下眼,問:“你聽到剛才林憑說的話了嗎?”
“聽到了。”
“他在立人設。”溫矜說:
“在你沒落的時候,出來官宣,第一是為了跟你形成對比,收割路人緣,第二是為了立一波深情人設,穩固自己的形象。”
“我知道。”江鶴眠道:“你還有第三點沒說,他在討好他的那位金主。”
溫矜略微詫異,“你怎么知道?”
“因為...”江鶴眠嗤笑一聲,道:“他那位金主之前一直在騷擾我。”
OK,她懂了。
對江鶴眠求而不得,于是退而其次地選擇了林憑。
該說不說,這位富婆審美下降的有點快。
溫矜思緒回來,“嗓子現在怎么樣?難受嗎?”
“含著潤喉糖,不用擔心。”
“嗯。”
沉默了一會,溫矜扭頭看了眼舞臺,突然問:
“江鶴眠,害怕嗎?”
怕不怕把現在不完美的自己展露在大眾眼里。
怕不怕面對那些莫須有而沉重的惡意。
怕不怕自己會辜負一直愛著自己的粉絲們。
手機里傳來一聲低笑,江鶴眠說:“從來就只有別人怕我的份。”
聽聽,多驕傲,多恣意。
溫矜無奈地搖搖頭,心里莫名地放松了一些,眼角帶著笑意。
“好,我會看著你的,好好表現。”
“嗯。”
電話掛斷后,看著臺上的林憑,溫矜的內心已經波瀾不驚了。
說實話,她未必有多擔心這次舞臺。
事到如今,留在這個節目并沒有多大意義。
他們需要的只是一次露面機會,只要留下了好的反響,那他們就有機會。
不過是從頭再來而已,大明星自己都不怕,她就更沒有怕的必要了。
她相信自己,也更相信江鶴眠。
很快,林憑的表演結束了。
下場前,收獲了極其熱烈的掌聲。
“那么,接下來,就是最后一首歌了。”
主持人手持臺本,帶著微笑,輕聲念道:
“一顆紅豆要寄予多少的情誼,才會被人們稱為相思的代名詞。”
“而淡淡的相思,就像那一顆顆紅豆,代表著誠摯而又樸實的心。”
“最后一位選手,江鶴眠,將為我們帶來一首全新的歌曲,紅豆,讓我們掌聲有請。”
臺下的掌聲稀稀落落的,還有人嘖聲嫌棄,說自己花這么久的時間不是為了來看一個劣跡藝人表演的。
這聲音不多,但大聲,能聽得見。
時不時還能聽見幾聲哄笑。
溫矜冷冷地看了一眼,走回到那個小姑娘身邊。
猶豫了半晌,伸手拍了拍她肩膀。
“別為了這種人生氣,不值得。”
果不其然,小姑娘看過來時,眼眶紅紅的。
哽咽道:
“這么重的惡意,累積多了,是能毀掉一個人的。”
溫矜當然知道,但反駁是沒有用。
能做的,只有用實力征服所有人,那樣打臉才夠響。
小姑娘正氣著說話,啪的一聲,全場燈滅,只能聽到一聲聲清脆的腳步聲。
大約五六秒,在燈亮起的同時,舞臺中央,一個人影出現。
緊接著,全場僅剩一束光亮著。
而江鶴眠,站在光束的中央。
他穿著簡單的白襯衣,抱著吉他,全身上下,找不到一個華麗的裝飾品。
與他以往的造型全然不同。
但在此刻,在光中,他微微仰著頭,閉著眼。
整個人卻比光還要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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