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梨到的時候,正巧碰見幾個鬼鬼祟祟的人在江鶴眠家門口晃悠。
穿著個大衛衣,戴著口罩,眼神中都透著瘋癲。
“喂,小姑娘,你們在這干嘛?”
姜梨瞇了瞇眼,突然出聲。
那幾個人下意識回頭,瞥見是姜梨,互相對視幾眼,竟然就這么跑了。
不僅一句話沒說,就連看也沒敢多看一眼。
“奇了怪了。”
姜梨搖搖頭,轉而把這事拋在腦后。
摁響沒多久,就有人開門了。
是汪彭與。
“喲,你家大少爺呢?”
姜梨邊進門,邊笑瞇瞇地問。
“在錄音房呢。”汪彭與找了雙拖鞋給她,“姐,是出了什么事嗎?”
“沒,我找溫矜。”
見汪彭與一副迷惑的樣子,姜梨詫異地看了他一眼,“你不知道?”
汪彭與搖搖頭。
他可不知道什么溫矜,在這里,他只知道江鶴眠和竹卿老師。
罷了。
姜梨嘆氣,也不做多解釋,問了他口中那位竹卿老師在哪個房間后,就噠噠噠地上樓了。
站在溫矜房前,敲了敲門。
“進。”
里頭傳來一道熟悉的聲音。
姜梨推開門,映入眼簾的就是正在窗戶前,埋頭苦干的溫矜。
“怎么這么努力呀?”
她放輕腳步,慢慢走到溫矜身后。
見她差不多了,才出聲打趣道。
溫矜下意識回頭,一見是她,也笑起來。
“哎,沒辦法,得賺錢養家呀。”
姜梨點點頭表示理解,把手上拎了一大摞的袋子放在旁邊。
“喏,都是你愛吃的。”
“這么多。”溫矜看了眼,驚了一瞬,“破費了破費了。”
那家餐館的價格本來就昂貴,姜梨點的又都是招牌菜。
這哪是吃飯,根本就是在吃錢。
“跟我還客氣什么。”
姜梨不太在意,隨手拿起她手邊的草稿。
“蘭亭序,這名字挺有詩意。”
她挑了挑眉,問:“新歌啊?”
溫矜點點頭,“你覺得怎么樣?”
姜梨沒說話,認真看起來。
越是往下看,原本輕松的神色就越少一分。
隨著她神情逐漸正經嚴肅,溫矜也不自覺挺直腰板。
“你有什么好的建議嗎?”
溫矜現在也沒有什么好的打算。
她只負責寫歌,對歌的去向,倒是沒什么思緒。
而姜梨不同,她是專業的。
“旋律做出來了嗎?我看看。”
姜梨沉吟了會,沒有直接回答。
她知道溫矜有寫完歌就直接做demo的習慣,平時她也是溫矜會第一個分享并且尋求建議的人。
“這呢。”
“你的裝備呢?”姜梨隨口問了句。
過去溫矜邀請她聽歌的時候,總會給她安排上最好的音響和耳機。
說是為了能聽得更仔細,也能得到更準確的反饋。
溫矜把平板遞過去,語氣無奈:
“湊合聽吧,我搬出來后,監聽音響和聲卡耳機之類的設備都沒拿,只能用軟件上的簡單混響對付一下了。”
姜梨疑惑,“那個家伙不是把房子留給你了嗎?”
溫矜點頭,“但我沒要。”
“怎么?嫌膈應啊?”
“對啊。”溫矜搖搖頭:“沒辦法,這臭脾氣改不了。”
她有點情感潔癖。
那些裝備都是林憑買的。
她想著既然都分開了,那就沒必要留著對方的東西惹自己煩躁。
因此,凡是林憑給她買的東西,她一樣都沒帶走。
姜梨了解她的性子,低笑了聲,“挺好的,這么多年都沒怎么見你發過脾氣,還以為你真被那家伙馴化了呢。”
“你覺得我現在跟以前相比,有變化嗎?”
聽著姜梨略有些感慨的話,溫矜忽然想到自己跟江鶴眠時隔幾年再次相見,兩人居然都沒有在第一時間就認出對方。
好歹也一起生活過幾年,到頭來,居然連身邊最親近之人都沒能認出來。
聽著都有點好笑。
江鶴眠從小病弱,身體也不好,不僅比同齡人小一大圈,性格也害羞內斂。
哪像現在這副活力健康,脾氣還大的貴氣少爺模樣。
如果不是助理說漏了嘴,她完全不會把現在這個頂流大明星和老師家的病弱小寶聯系在一起。
但是,江鶴眠竟然先認出了她。
明明她自己都覺得跟從前大不相同。
全身上下,除了臉,基本看不出從前的半分模樣。
更何況,跟江鶴眠分別時,臉都沒長開。
也虧得江鶴眠能先認出她來。
聽她這么說,姜里倒也不急著手中還沒來得及聽的歌曲小樣了。
湊上前,盯著溫矜,從上到下,掃視幾分鐘。
最后,點點頭,認真道:“變了。”
溫矜十分同意,“對嘛,我也覺得我跟以前完全不一樣了...”
未等她說完,姜梨又道:
“我的意思是,你好像慢慢變回我們第一次見面時的自己了。”
姜梨想了想,道:“你當時是半路入學的,老師安排我去接你,帶你熟悉學校什么的,我一路上說的都快缺氧了,也沒見你吱一聲。”
“然后我見你長得好看,就想了解你的情況,把你拐進學生會去。”
“結果我剛拿出手機想加你個聯系方式,你冷冷看了我一眼,頭也不回地就走了。”
“我當時就在想,這師妹有點意思,性格還挺傲。”
溫矜不信,“有嗎?”
她知道自己以前性情桀驁,也挺惡劣的。
但回國之后,她都快皈依佛門了。
脾氣好到被人當面罵都能當作沒聽到。
姜梨說的這事,她都沒什么印象了。
說起這個,姜梨就氣的牙癢癢。
“我第一次對人這么熱情,結果你給我迎面潑了盆冷水,那簡直了,我感覺自己在炎炎烈日下感受到了刺骨的冰冷。”
“不過沒多久。”她聳了聳肩,“你跟林憑認識后,性格倒是越發平和了,跟看淡了世俗一樣,予取予求。”
“也就是那時候,我跟你打交道時,偶爾也會懷疑咱倆第一次見面時的不愉快是不是我自己幻想出來的。”
“畢竟,之后的你跟之前的你完全就不是一個人。”
聽到這,溫矜似乎是想起了什么,抬眼看向她。
“所以,這就是你在各種活動中格外關照我的原因?”
“是啊。”姜梨一臉坦然,“不然都沒機會見面,我怎么了解你,怎么處關系。”
溫矜沉默,心情復雜。
難怪那時她總是莫名其妙就被選中參加什么活動或者是比賽。
明明連報名表都沒提交,卻總是能看到名單上有自己的名字。
還次次都能遇到姜梨。
不是搭檔就是帶隊的。
“你這算不算給我穿小鞋?”她幽幽地問。
“當然不算了。”
姜梨壞笑著攬住她肩膀,“我可是知道你的能力的,要不然我也不敢這么做。”
溫矜嘆了口氣,“行吧。”
能在那個時候遇到姜梨,其實是她賺了。
“不過....”
姜梨停頓了下,拖著長音,半天沒往下說。
“嗯?”溫矜回神看她。
“我覺得你現在也挺好。”
溫矜挑了挑眉,不懂她是什么意思。
“你以前那樣我很喜歡。”
姜梨笑瞇瞇道:“現在這樣,也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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