震耳欲聾的咆哮聲中,苗毅笑了笑,揮手一招,將黑炭收入了獸囊,回頭看向了因黑炭的吼叫而在月門外露了個腦袋查看的寶蓮,負手走去問道:“伏青他們來了沒有?”
寶蓮趕緊走了過來,跟在他后面道:“在正廳等著。●⌒,”
苗毅“嗯”了聲,繼續前行。寶蓮卻忍不住問了聲:“大人是要去參加考核嗎?”
“你說呢?”
“還請大人三思。”
“沒什么好思的,我去去便回。我不在時,努力提高修為,等我回來給你升官!”
寶蓮欲言又止,最終還是沒再說出什么,跟在苗毅身邊這么多年下來,已經習慣了苗毅的一言九鼎。
“參見大統領!”
正廳內苗毅一露面,伏青、鷹無敵、徐堂然、慕容星華一起參拜,另外還有一人,徐堂然的手下蘇力!
蘇力明顯有些緊張。
苗毅抬了抬手示意不必多禮,目光也落在了蘇力身上,問道:“你就是蘇力?”
其他幾人的目光跟著看去,尤其是慕容星華。
蘇力忐忑不安道:“卑職正是蘇力!”
苗毅微笑點了點頭,旋即對其他四人道:“我去參加考核不在期間,大家各自管好各自地盤上的事,整個天街的事情由你四人商議決定,決斷不了的,可上報東華總鎮府。”
“是!”伏青、鷹無敵和徐堂然都應下了。
慕容星華則是霍然抬眼看向苗毅,說不上驚訝,早有預感。又緩緩偏頭看向異口同聲絲毫不驚訝的三位同僚,顯然他們三個早就知道些什么。
其實她也意識到了些問題。自從上次東華總鎮府曹萬祥的舉動之后,她就感覺到了苗毅對她有所保留。經常有事召集另三位統領而沒她的份。
“也沒什么好說的,就這樣吧。蘇力,正好同路,一起走吧!”苗毅扔下話大步從幾人身邊走過,蘇力應身跟在了身后。
幾人也快速跟上了,徐堂然叮囑蘇力,“蘇力,此行照顧好大人,若有疏忽我拿你是問。”
“是!”蘇力嘴上應著。
幾人一路相隨出了守城宮。一起拱手相送,目送苗毅領著蘇力飛向了城門方向而去。
直到人影消失后,幾人方面面相覷各自嘆息一聲,忽聞慕容星華冷哼道:“你三人早就知道大統領要去參加考核?”
伏青和鷹無敵不作聲,徐堂然嘿嘿干笑道:“其實也才剛知道不久。”
“是嘛?”慕容星華嗤聲道:“城內有人設賭,賭大人是參加還是不參加,我聽說徐統領可是命人暗中買了不少,估計這下要賺不少吧?”
伏青和鷹無敵聞言雙雙冷眼看向徐堂然。
“……”徐堂然凝噎無語一會兒,旋即氣急敗壞道:“你聽誰說的。沒有的事。”
由不得他不急,大統領可是沒走遠,星鈴隨便一搖就能招回來,大統領可還是隨時能要他小命的時候。這要是讓大統領知道了還得了?他其實也沒別的意思,只是知道內幕覺得有發財的機會干嘛要錯過,萬一將來前途堪憂。也好多點老本坐冷板凳而已。
這事他沒有直接出手,而是安排黃嘯天去干的。這都能走漏消息,說明黃嘯天那邊出了什么岔子。
其實賭局就設在北城區慕容星華的地盤上。她風聞黃嘯天在賭場下了大手筆,恰好她又是知道黃嘯天和徐堂然關系的人,黃嘯天若是沒得到什么確切消息,焉能下重手買注,所以詐言一番,這一試,看徐堂然和另兩位的態度,果然是十有。
慕容星華也沒有為難徐堂然的意思,只是想確認一下,如今證明了三人的確早就知情,也證明了大統領的確對她不放心了,心中有些恍然,沒再多說什么,放步走下了臺階而去……
東華總鎮府。
集合點到的地方就在總鎮府外的亭子里,辦差的人恰好是碧月夫人身邊的老人,也是苗毅曾經的副手,曾經的天元星天街副大統領嫪南松。
見到領著蘇力前來報到的苗毅,嫪南松也說不上是高興還是不高興,當年苗毅對他不好不壞,該他的好處沒少過他的,不過卻將他排除在了權利之外,將他和宮雨菲弄成了擺設,因此再見面也沒什么笑臉。
苗毅倒是識相,一見是他,順手就是一只儲物戒彈到了他的手中,順帶笑了聲:“嫪管事,許久不見一向可好。”
嫪南松順帶暗查了一下儲物戒里的東西,有了笑臉,拱手道:“大統領來了。”
苗毅點頭:“來報到,這是西城區下面的百夫長蘇力。”順帶介紹了一下蘇力。
嫪南松笑笑,摸了名冊出來,道:“大統領莫怪,還得公事公辦驗明正身。”
“這是自然。”苗毅笑回一句。
和蘇力都摸出了考核通牒上交,又打下了法印比對,證明了不是偽裝假冒的后,嫪南松方收下了點到的通牒,指著山腳臨起的新的大莊園道:“大統領,考核人員前來報到后,全部要入住在一起,便于看管,以防有意外不好對上交代。不過你們十位大統領都是獨門獨院的院子,這是總鎮大人親自交代特殊關照的,宮雨菲暫領莊園的管事,大統領入住后有事可找宮雨菲。”
苗毅回頭看了看那莊園問道:“其他九位大統領都報名參加了?”
嫪南松笑道:“不參加的后果大統領也知道,這不是逼不得已么。”
苗毅又問:“東華總鎮府這邊有多少人參加考核?”
嫪南松道:“將近兩千人的樣子,差不多都來了。”
沒想到有這么多人不怕死!苗毅默了默回頭對蘇力說道:“你先去莊園找我的院子,也不用跟別人擠了。跟我住一起吧,我去拜見總鎮大人。回頭去找你。”
“是!”蘇力應下。
嫪南松立刻命一人監護了蘇力過去交接,同時又命人去總鎮府內通報。
苗毅等了沒一會兒。來人表示總鎮大人有請,方和嫪南松拱了拱手快步而去。
府內,再次見到碧月夫人,兩人之間已經明顯有了隔閡,雙方保持著上下尊卑見禮問答,當年動不動摘花送給苗大官人的那個碧月夫人已經不見了,客氣的很。
聊了一會兒后,苗毅告辭,碧月夫人親自命人相送。
來到山腳的莊園。送人的人把苗毅交給看守莊園的護衛后便走了。
新建的莊園到處透著一個新,確切地說是弄的比較粗糙,連起碼的植被都沒弄出來,畢竟是暫時落腳一兩個月的地方,是考核人數確認下來后匆匆趕出來的,最后關頭報名的人不少。
接收苗毅的人是一名偏將,名叫李環堂,也可以說是苗毅的老部下,只不過人家當初駐守的是守城宮不歸他管而已。如今對苗毅也沒什么敬畏,隨手指了十棟一排的院子中最里頭一棟,“牛有德,那是你的院子。”
沒什么好臉色也就罷了。竟敢對自己直呼其名,苗毅上下看了看李環堂,問:“宮雨菲在哪?”
李環堂指了指地面。跟吃了火藥一樣,無冤無仇卻很不客氣地喝道:“牛有德。你搞清楚這是什么地方,來了這里的人不管以前是什么身份。如今一律是待考之身,宮管事是你想見就見的?”
苗毅立刻摸出了星鈴聯系宮雨菲,結果宮雨菲根本就不做任何回應,收了星鈴環顧周圍遠遠近近一個個原天元星守城宮人馬臉上露出的戲謔之情,還有許多不明人士估計是參考人員皆冒出頭來看向這里,苗毅心情微沉。
很顯然,有人想給他好看,他不知道這是不是碧月夫人的意思。
“看什么看?”李環堂又是一聲喝:“莫非想逃?”
苗毅冷冷瞅了他一眼,沒多說什么,轉身朝對方指的那間院子走去,一路東張西望,奇怪了,蘇力哪去了,怎么不露面,難道有人知道蘇力是他的人對蘇力怎么樣了?
想到這,怕蘇力出事,腳步加快,來到那間院子,見院門緊閉,直接推門而入,映入眼簾的情形讓苗毅整個人頓在了原地。
院子其實也不大,屋舍一間,小小庭院,這種環境這種暫住的情況也不可能給你弄出多大多豪華的庭院來,兩千來人擠在一起能有一間獨門獨戶的小院住就已經很不錯了。
這都沒什么,關鍵庭院中杵了三十多號人站那,其中有幾位熟人,東華總鎮府麾下的另九位天街大統領都在場,而蘇力就站在那些人之間。
章瀚方已經樂呵道:“牛有德,你是不是走錯地方了,這是我落腳的院子。”
眾人聞聲哈哈大笑,明顯又在玩當初酒宴上的那套把戲。
苗毅眉頭微挑,明白了,宮雨菲和這幫人沆瀣一氣,串通了一起給自己上顏色。
這事暫不提,他迎著眾人走了過去,對蘇力說道:“蘇力,你沒事吧?”
蘇力神情明顯有些不自然,目光躲閃,不敢與其直視,略現心虛的樣子。
柳貴平樂呵呵道:“蘇兄,你莫非認識這位牛大統領?”抬手拍了拍蘇力的肩膀,似乎在暗示什么。
蘇力咬了咬牙,抬頭正視苗毅,朗聲道:“豈能不認識,乃是蘇某在天元星天街的上司,此乃卑鄙小人!”
苗毅兩眼微瞇,目光落在了柳貴平拍在蘇力肩膀上的那只手上,道:“蘇力,過來,不用怕他們威脅!”他以為蘇力是逼不得已受到了控制說出這番話的。
誰知柳貴平在蘇力背后推了一把,將蘇力推了上前,讓蘇力和他們保持了距離,又問道:“蘇兄,我們對牛大統領了解的不多,不知你為何說他是卑鄙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