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針管血液抽走,阿寶也反應過來了。
它嗷嗚嗷嗚的叫。
叫破音質的嗓音有點像是鸚鵡在學舌,“賤人!賤人!賤人!”
吐字雖然不是很清晰。
但也夠慕容廷友和慕容千尋聽清楚了。
本來對它興趣不小的慕容廷友此時越發是興奮了,搖搖針管里頭金色的血液,蒼白俊秀的面容上極具溫柔,“呵呵,居然還能學兩句人話......”
“有點像是鸚鵡......”
慕容千尋也忍不住點點頭,此刻心里越發后悔把這只怪貓交出來了。
長著三叉角,身上流著的還是金色的血液,它還會鸚鵡學舌,這只神奇的物種,就算不拿來做實驗研究,進獻給宗政皇室,她好歹也能露臉一回不是?
可惜。
現在后悔也沒用。
沒有早知道。
不過相比能說話的語言功能,慕容千尋反而更感興趣的是那金色的血液。
她在學校是修藥學的。
這個血液不知道含了什么成分,居然是金色的,要是能提取一些自己做研究,誰說對她的學業之路就沒有幫助呢?
慕容廷友是天才,但天才也要有好的研究資源,不然終究也只能是泯然眾人矣。
或許她沒有慕容廷友的天賦,但是她不缺勤奮和用心!
想到這,慕容千尋語氣里不免帶上了討好:
“大哥,三年一度的藥學院試驗研究又要考試了。今年藥學院有十個推薦去幻天星海做交換生的資格名額,為期三個月的時間,我聽說這次做交換生可以拿到幻天星海長老會鑄煉的奇丹水棱珠,而且,在幻天星海三個月的時間里,如果表現良好,八大長老還會擇人收徒,只要我能被他們收下,到時候我一并將尋到的奇花異草和水棱珠給大哥送來。”
“所以呢?”慕容廷友輕輕挑眉。
他就不信,慕容千尋有這么好心。
水棱珠是幻天星海長老會的大長老用藥爐練出來的丹藥,幾年才成一爐,除去敗品,能成丹的也就只有五六丸子。
普通人服下一顆能延長壽命十年,連宗政皇室想求都難求的寶貝,這女人,說送他就送了?
他們有那么熟沒有?
自然是沒有的。
慕容千尋能說出這么一番話來,心里自然明白,這會引起慕容廷友的質疑和疑惑。
不過沒關系。
她能屈能伸,臉皮也夠厚!
“所以......大哥,麻煩您看在我們是同出一脈的份上,讓一份血液研究給我,不多,只要一小針管,夠我做試驗研究就好。您不是一直想要水棱珠來分析它的成分嗎?只要我能拔尖,拿到的水棱珠我都會給您,絕對不會有二話!”
“想要這血液?”
慕容廷友是聽明白了,他晃晃手中的針管,嘖嘖兩聲,“慕容千尋,你膽子不小,居然還學會惦記上我的東西了?”
他呵呵的笑。
明明笑容極具溫柔。
但慕容千尋卻是看得膽寒至極。
“大哥我......”
“慕容千尋,你憑什么以為,就因為我們之間有那么點單薄的血脈關系我就會愿意幫你?何況,每三年藥學院的試驗研究,那可不單止是你們帝都大學的藥學院,那是整個國家的藥學院學生匯集在一起考試優勝劣汰得來的,你就那么確定自己能脫穎而出去幻天星海?”
也不怪慕容廷友嘲諷慕容千尋。
醫藥不分家,向陽國的醫科大學,它的藥學院,在這整個世界,那絕對是頂尖中的頂尖存在。
像那世界級別的五大名醫——南平、櫻野熏、許褚、牛一、啵啵蔡,這些人都是那所大學出來的!
而他慕容廷友,外支慕容家百年難見的天才人物,不到十六歲就從學校畢業了。
他沒天賦嗎?
但以往藥學院試驗研究,為期三個月的幻天星海交換生他還不是沒能選上!
憑慕容千尋自己?
慕容廷友不覺得有什么希望。
不過慕容千尋可不這樣想。
按照以往的經驗,這種考試一般分為‘區會自考——全國大考——帝都藥學院統考——幻天星海綜合小監考’。
四大考試,因為她是屬于帝都大學藥學院的,本來起點就比外地的高。
所以前邊的區會考試和全國考試基本和他們這些帝都藥學院的沒關系。
然后,帝都藥學院統考她一向就在前五名,這么一來,只要她名次不掉,完成最后一輪考試,其實勝算還是很大的。
不過要是這樣和慕容廷友回答,顯然是不成的。
因為不管是比成績,還是比研究等等方面,她慕容千尋是拍馬也趕不及。
所以慕容千尋沉默了好一會。
這才低聲,卻又極為鏗鏘有力道:
“大哥放心,論成績我在藥學院不會輸,論手段......我也絲毫不缺。”
這個回應真是出乎意料。
慕容廷友這才第一次正視起這個妹妹來。
雙手交握在腹前。
微微垂著頭,只看到一頭濃密烏黑的柔順長發,看不出神情是什么樣。
但從那整個姿態可以看出,對他的謙恭是從骨子里散發出來的。
要說慕容千尋對他有多恭敬?還是發自內心的,慕容廷友一點都不信!畢竟能說出剛剛那番話的人,誰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
他不由摸摸下巴。
突然想起來一件事來,“千尋,你回答我一個問題,要是答得好,我答應你也無妨。”
“大哥請說。”
“最近我聽到有些風聲,說你和龍家二房的長子龍天華戀愛了?”
“大哥怎么知道?”
慕容千尋做好了他會問問題的心理準備。
卻沒想到問的是這個。
而且還是家里眾人都不知道的。
慕容廷友一向躲在藥房里搞實驗研究,給醫院開發藥劑,一向大門不邁的人怎么會知道她和龍天華的事情?
不到萬不得已,慕容千尋絕對不會暴露自己和龍天華在一起這事,這是她的依仗!畢竟今時今日的龍家,只要龍老爺子還在,那就不是慕容家想攀扯就能攀扯上的!
所以她下意識的驚詫。
話出口后就知道收不回來了。
慕容廷友會意的笑笑,也沒再繼續向她打聽什么。
拿過一個新開封的針管,取了一小管血交給她,然后就將人打發走了。
飄飄然的出了藥房。
慕容千尋想了一路,還是沒能想通慕容廷友在想什么?!
走到花園,又遇到了兩個不想看見的人。
慕容千尋暗嘆晦氣。
怎么又碰到了這兩人!